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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纵横天下 第六十七篇 注定孤离

  ()一棵用来遮荫的树木下,张一笑笑道,与王行等人玩起手拍手游戏,想不到他们能这么幼稚。

  童瑶瑶于一旁调侃道,彼此之间推推搡搡,嬉皮笑脸,一阵好耍,气氛热闹。却不知道暗地里,有人像秃鹰一般原地待命,静地守候,什么时候抓准时机捕获猎物。

  明媚的笑挂在他弯弯的嘴角上。

  看到叶风停来了,立马收回笑容,一脸正经。

  “喂!那不是叶姑娘嘛!”张一笑示意道,颇像猢狲模样,一看就贼精,头脑很灵光,挥手示意,“过来一起玩呗!”

  他明眸闪烁,精明的目光里潜藏着独有的善意。

  于是叶风停被这么热情的举动给招引过来了,她拂了拂裙子,屈身坐下映现浓重墨影的石板。

  抿了抿嘴唇,好奇地看向张一笑,启唇问:“什么游戏啊?”

  “哦……这个,拍手游戏,玩过吗?”张一笑犹豫道,要不要让她参与进来,毕竟她是女孩子,刚才他竟然忘了这件事情了。

  叶风停沉默道,心想,反正闲来无事,豁出去吧!兴许还能和这群人打成一片,结交更多的朋友呢!那么,她便不用把整颗心都放在倾水然身上了。

  张一笑听叶风停“嗯”了一声,就撸了撸袖子,露出麦色手臂。

  “你这是要打架啊,一笑哥?”王行调侃道,清亮稚气的嗓音婉转动听,脸上的梨涡稚气未脱,却张扬着一股放荡不羁,不受约束,他转念垂眸想道,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这个……女人,也太大胆与肆意妄为了吧!

  反正,看热闹呗!他不自觉地往叶风停身上瞥了瞥,一时竟然收不回来,好……好匀称的身材啊!不觉,一抹红晕晕上他的两颊……他双颊彤红,抑制住内心深处的邪念,骂道,妈的,他在想什么呀!明明之前他还那么厌恶她呢!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故作镇定,吐了一口浅浅的气息,可爱至极,脸上的红韵仍然未完消散。

  叶风停躬身屈膝,依葫芦画瓢,看着对面的张一笑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变换姿势,以最舒服的姿态迎接攻势,张一笑看着她盘腿而坐,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于是他启齿叫道,伸出双臂,展现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手掌,他目光直视看向叶风停,叶风停并未慌乱,只一丝普通的娇羞掠过,想必眼前的这个张一笑不是她的菜。

  不过他依旧有她未发觉的闪光点,要不然,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朋友,童瑶瑶、王行、吕空笙一一都俯首称臣、五体投地于他。

  我家门前有棵白桦树谁是白桦树,张一笑开口言说。

  参见白桦树

  树下有个黑公子谁是黑公子

  参见黑公子

  黑公子养了一只老母鸡谁是老母鸡

  参见老母鸡,叶风停作握手状

  老母鸡窝了一爬屎,谁是一爬屎

  参见一爬屎

  屎里面有个小虫子,谁是小虫子

  参见小虫子

  小虫子掉进了臭水沟,谁是臭水沟

  参见臭水沟

  臭水沟里面有个老巫婆,谁是老巫婆

  参见老巫婆,叶风停连连作握手状

  老巫婆说了三句话,一不许动,二不许笑,三不许露出大门牙

  旁边,吕空笙过来凑热闹,觉得荒诞又搞笑!童瑶瑶则目瞪口呆,凝视着笑逐颜开,笑意盎然的叶风停。

  叶风停都幸运地一一赢了,张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霉运了,最后还故作唉声叹气的模样,逗叶风停开心。

  拜别后,叶风停前往浴场洗澡,她已多日未洗澡了,不觉腋下发出一些难闻的气味儿。

  一早上,都不见墨夷晶的身影,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摇了又晃装盛田螺水的精致的紫色的小瓶罐,倒出来一看,空无一物,自然不剩半滴,空荡荡的瓶罐就像她此时毫无着落的心情一般。她皱着眉头,心想道,田螺水,那是乌无晴府上特有的,用来解除狐臭的味道的,如今没有了,真的很令人……难为情。加之淘汰赛在即,她不得不辛苦训练,加倍努力……

  如果没有的话,她真的打算一头撞死算了。

  这里又没有什么冰片、薄荷,用来掩盖……她又不好意开口向墨夷晶道明实情。

  苦恼至极……

  空无一人的浴场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她大可以放心应该没有什么人来吧?叶风停沉浮在碧波粼粼的水中,在水中摆了摆动双腿,定睛看向门栓,万籁俱寂。只有在水中,她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宁静与踏实,她喜欢在水中嬉戏,或者静静地闭眼浸泡着,感受每一寸肌肤与水的亲近,每一尾水流的缓缓流动,在波光之中蹁跹,于阳光的炽热之下,那种寂静的生命。

  水花四溅,哗啦声连连,她记起来了前世在玉矿森林的温泉里与玉姣珑嬉戏,明明不相识却自由自在,无所拘束……她也是在那里被乔南第一次冒着生命危险从困境之中给解救出来的。

  看着眼前这副模样,这副身躯,有多少个男人为之沉迷向往……偏偏她就爱上了一个本来就不属于她的男人,而她一直还被蒙在鼓里,倾水然,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事先已经订好了婚约?而那个人是夙城大千金公孙杨柳,而不是我呢……倾水然,如果我遂了你的愿,你是否就可以原谅我了呢?不行,她怎么可以想这样龌龊的事情!她摆了又摆,晃了又晃。

  王行悄悄路过于木桩后,察觉到里面有半点儿动静,而下一秒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轻快地跃步其后,掩身躲藏,因为见着倾水然来了。他呵呵一笑,心想,正是凑巧啊……

  只见倾水然用力推开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的样子,他使劲一踹,才把木门踹开。

  他看见里面什么都没有,更加没有察觉到那角落里搁置的女子的衣物。

  是谁这么暴力?叶风停恨恨的,来不及闭眸……更加没有察觉到此时她正衣不裹体。只见浴场的岸上,飘忽着一个俊郎男子的面孔,“哗啦”一声,衣袍倾地,叶风停害羞地撇过眼睛,脸都红了半截,她于水中隐藏,如今才知道这真的是一个坏主意,再愚蠢不过了。

  她反应过来,脑中作思考的一闪现,诶,岸上应该有她的衣服啊!如果是别人的话,应该会察觉的吧!可……那个人为什么还要下来啊?难道是色狼吗?

  糟糕透顶!她为什么不拿好衣服直接躲好,叶风停于心中憋闷着一口气,还沉潜在水底,阳光上起上落,正如她此时的心境一样困顿不安,无法搁置。

  水波粼粼之中,是她焦急无措的衣不附体的四肢……幸好有晦暗的水草用于遮蔽,她用拳头抱紧自己,眉毛都快要扭捏城一条蚯蚓。

  她念叨着,现在老天就一道雷电下来把她给劈死吧!只可惜不能张嘴出声,痛发一泄,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来比她更蠢的人了。

  诶,怎么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头?王行揣摩道,修长的手完整贴合搭在红漆的柱子上边,剑眉横撇,目若朗星,双眸泛光,静看有什么好戏上演。

  叶风停像极了一个做贼心虚的人一样,而且还是一个潜伏在水底的鲛人,那个人再不出去,她就快憋气憋死了。

  那个人静静洗浴着,没有说半点儿话,好安静啊!

  倾水然完整地裸露于水池之中,从天窗

  侧隙投下来的阳光使之面目熠熠生辉。

  怎么地,她总感觉这气息有点儿熟悉,好像是她之前老是在一个人身上闻到的味道,是谁啊?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了,都怪这健忘的老毛病又犯了……

  “谁?”那个人的声音倾然而出,震破了空气,吓了她一大跳,她终于憋气憋不住了,脸忍得都快要煮熟了,大量的水泡在一面镜子似的湖面上泛开。

  沉底的那一刻,叶风停埋怨她真傻,在别人面前失了贞洁,又干了一次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背叛倾水然的傻事。

  妈的,咕噜咕噜,不会是……鱼吧?倾水然揣测道,顿时顿住,定睛于旁。

  他忍不住好奇,朝泛泡的地方游去,将那条“大鱼”打捞起,倏地抱起她,原来是她啊……叶风停,她睁眼醒了来,呛着水,梨花带雨春风笑,眸子骨碌碌地左右打转,不知落向何处,双颊红彤彤的,像被蒸熟的紫薯一般。

  倾水然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肢,禁不住吻了她,两具不同样的躯体接触到一块儿,在水中缠绵交织成两种不同的梦境,现实与幻想。

  “不可以……”她不好意思叫道。

  他往下探去,寻摸着何物。

  倾水然打住了手,在叶风停眼中看来,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了,像百灵鸟一般,清澈明亮,“我不会的……”

  可是他的眸子里蕴藏着无限情愫……

  这种目光温柔恰似落花流水,就好像一阵微弱的电流不断持续着,刺进叶风停深邃的瞳孔,酥麻的感觉蔓延至身,恐惧又慌张,叶风停的双指紧抓着面前之人的皮肉,灼热而已,渐渐至灼烧,不知道早先于哪一个瞬间她已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在这湖中,飘飘然恍惚升入天堂。只是盯着他看罢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魔障。

  “我好害怕,方才……我还以为不是你。”叶风停泣不成声,呜呜呜,那一幕,好像回到了前一世,叶梦与乔南白玉温泉的那一次,那一次,也是他解救了她,于水深火热当中。

  “不怕,有我在你身边。”话音刚落,出于本能反应,倾水然霎时探下了下颌,敷住了她柔软的唇瓣,与她不安稳的气息交织着,若即若离,亦步亦趋。四野阒然,一人伶俜,他的薄唇勾起一道弧度,而却有人盲目不知,深陷其境。

  随后,叶风停欲拒还迎,面前的人儿,柔嫩的肌肤如海藻一般触碰惹火他的底线,倾水然却启齿言语,“我爱你……”,呼吸带动着节奏,其双手平稳而有力,一遍又一遍勾引着她犯罪,泛着水光,从里面清晰可见湖影的双眸暧昧而迷离,好美,好美……无法不役使她陷入更深的泥潭,她明知道如此,脑海里事先短暂停留了一两秒,可最终没有选择逃避,也自动选择丧失任何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

  乌无晴从蓬莱仙岛回来,去蓬莱阁,实则是修心养性为了忘记关于叶风停不好的记忆,也是为了一心一意钻研剑法。

  一月期满,满载而归,马车穿梭于狭小不通畅的栈道上,峭壁上几朵红花,格外绚丽,只有那白马,白羽官人,朴素无华。

  突然,有一物体跌进车篷内,砸出了一大个洞。气得乌无晴大发雷霆。那物体,便是人,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

  乌无晴定睛一看,才发觉是倾水然。

  栈道外,悬崖边儿上,下面便是深谷,马车被闹得颠簸了好几下,倾水然与乌无晴折腾不休。明摆着,倾水然故意找茬。

  “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绝不下车。”

  “你究竟想要怎样?”

  “答应,还是不答应?”

  “……”

  “无聊!”

  “你答应我的话,我就下车。”

  “如果不呢?”

  “我们两个争得个鱼死网破……到头来,同归于尽,

  “以后,结果无论如何,都不准碰叶风停一根手指头。”

  话音刚落,白袂飘飘,撞出窗外,飞落悬崖之下。

  “好,我答应你……”乌无晴以为倾水然要寻短见呢!立马刹住了车,紧随其后,也跳下了马车。

  马儿很聪明,呲溜溜倒吸了一口气,等待主人一声令下。光滑的鬃毛,透得发亮,映射着两人打斗场面,于高空中。

  万千密林,青山绿树,倒映着蓝天白云。

  倾水然使出洪荒之力,留离之剑像着了魔似的在空中穿行自如,非凡夫俗子能做到如此。他绝非乌无晴眼中的等闲之辈。

  一招一式,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

  他目光狭长幽深,如空谷幽兰盛放,又如翩翩起舞的蓝蝶,不经意间闪现,令人捉摸不透。

  乌无晴硕大衣袍,出剑如瀑布,风飒飒,

  龙剑与留离,

  皆是白袂。

  倾水然往下而落,坠底。

  乌无晴追尾,彗星降落,解救他。

  手心的温热极其宽大,使倾水然疾快反应睁开眼,里面倒映出清澈的游云,毫无污浊,他的意味不明,“乌无晴,你又不让我赢,我只有一死了之罢了。”

  “你最爱的人,不是叶风停吗?”

  “……”

  “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与她重归于好。”

  “这是你说的哦。”

  “哎……”“顽劣不改。”

  但是说实话,没有人明白倾水然心里的那一块痛。他狡猾的坏笑,浮现于表面,用以遮掩内心的脆弱与不堪。那块被叶风停和乌无晴联手捅过的缺口,无以复加。在亲眼目睹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就坍塌了,一块一块,坠落进悬崖。

  “你真的是疯了!”

  乌无晴甩手而还。

  独留他一人迟暮。

  “爱上你,我就成了疯癫,叶风停,你迟早要还的。”倾水然冷漠吐露道,他的心却犹如老鹳草火红地灼烧着,接连成片。

  那崖下滩涂边的老鹳草,无情地嘲笑着他。

  他恨不得杀了乌无晴,在乌无晴托起他的那个瞬间。可是……事到如今,杀了他又有何用?可怕的想法一瞬即逝,正如他要和叶风停重归于好,冰释前嫌的意图一样。

  他收好留离剑,同时打消了这两个念头,将其不知疲倦,反反复复,不清不楚,不怨不艾深埋于心。搁置在心,不语不言。

  他,倾水然,还是未变,可躯壳内早已充满了爬着的毒豸,穿透五脏六腑,吸食着他的三魂七魄,七情六欲。叶风停,害人不浅。但终归,是他害的自己,怪不得任何人,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最恶毒的魔障包裹着他,窒息而亡,

  诞出了脱胎换骨的倾水然,连自身都无法认知,于何处寻出路?

  后果是他要承担的,一旦爱上,却轻易抛弃……

  他哽咽,流出泪来。

  停云阁,倾水然去寻叶风停。

  “你疯了吗?”倾水然将叶风停打横抱。

  “对……”

  重重将她摔在锦床上,叶风停不知道他究竟要如何……

  那幽帘被她一手一扯,滑下贴落到身上,倾水然经手掀起,纤细修长的手指触落到她红唇上,炽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逐渐无法割舍。

  “叶风停,我爱你。”说出口的那句,他也就动心,牵扯着一丝疼。

  谁知,叶风停一个反转,翻身将他压制在身下,意想不到,无法言说。

  “呵呵……”

  “笑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占便宜……”

  谁知,又一个反转,倾水然将她压下身,他力气大得惊人,床一震,外面都听得到。

  他们正要行那事,王行闯进来,看见了这一幕。

  两人朦胧的眼神,迷离得让他都红透了耳廓。

  “咳咳……”他轻咳一声。

  两人还僵持着,直到微风卷起额前的细发,细密的汗被蒸干,她眼睛眨巴一下,他喉咙蠕动一下,两人才脱身而出。

  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心涧,笑响点亮了四面,黄昏吹着风的软。

  这恐怕是世上最大的笑话了!

  他倾二公子,她叶风停,一朵红玫瑰,带刺,一朵雪莲,孤傲于世。他硬要去刺她,让她淌出血来。

  他牵住叶风停的手,叶风停驻留于此,漠不关心。

  “我爱你……”他说出口,麻木不仁。

  亲昵的动作,揶揄的玩味。

  他轻轻笑着,“怎么可能呢!”

  “要不,我们继续今早还没干完的事。”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手掌心的宽厚与温热,或重或轻,或疾或缓,或滞或留,往她身上落去。

  直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倾水然擦了又拭嘴角的血迹。她双手按在他胸膛……他的双手滑落而下顺着她玲珑的腰肢。

  一别,空落落的。

  屋室内,她心还想着唇齿磕绊的血味弥漫。

  那一段时间,也就如此而已,罢了。

  下了山,

  名誉何为何物?

  他倾二公子,可以如此不顾名誉,可是她不行,她不能与乌无晴有过瓜葛之后,又转而与夙城另外一家公子有关联,那么,她便是人人口中得而诛之的迷惑人心的妖女。

  也许是因为太过爱她,他才这样做的吧……

  她有时也怀疑,自己有什么用处,难道是用美色蛊惑人心吗?

  爱她的皮囊的人多了去了,真正爱她的又有几人?

  夙城,逛花灯节。

  夜漫漫,路迢迢。

  以前,就是在这条街上,观看舞刀时,她被无赖缠身,倾水然伸出手解救了她,他背负她前行,一夜未睡,守护着她。

  来到一个算命先生的铺子前。

  算命先生替她看手相,面相,叶风停信,也有不信,先生说,她这一生,英年早逝,会被三个男人深爱,有三次牵绊,但是最终都无疾而终,她也就落得个孤家寡人,悲离。

  “是吗?”叶风停呼出了一口气。

  冷冷地笑了一笑,抬眸望向十五圆月,“哼哼……”

  清风薄衫,她又蓦地想起前世,她与乔南发生的一件件往事,一点一滴……

  要是,今生今世,他们都未变就好了。

  一回“仙境”,她就病倒了,恐怕是被算命那番话给吓怔了。

  一病不起,病得不轻,愁眉苦脸,郁郁寡欢,连续在榻上躺了七曜,七曜之后,便是她重获新生之日。

  “风停,喝药了。”

  墨夷晶端起熬好的草药,热气腾腾,渐渐直至吹凉了,才喂她。

  叶风停起身,支撑起半个身子。

  咳了咳嗽,声若蚊蝇。

  一口一口,皆是苦念。苦到了舌尖,倾灌了喉咙,沁入了心扉。

  “哎……”墨夷晶叹了一口气,那双圆鼓鼓的眼睛流转着哀伤莫离,钝住了时光芳绿。

  “好吧!既然你不多说什么,我也不追究下去了。”墨夷晶道。

  “嗯。”叶风停应了声,乖乖地接过,含住勺子,吞饮了下去。

  二陈都来探问,墨夷晶拒门不请。

  这两个厚脸皮,却也算有情有义,听闻叶风停有病卧倒不起,悄悄往窗棱上塞好养气安神丸。

  “谢谢他们了!”

  叶风停自言自语道,饮水服用。

  乌无晴也派人送来丝竹管弦一副,愿她能够在这苦闷的日子里解千愁。

  桐花馥。菡萏为莲。茉莉来宾。凌霄结。凤仙降于庭。鸡冠环户。说的便是这窗外明亮之色。

  叶风停闲暇之时,蹲身前行,摘下几朵鸡冠花,一枝艳对秋光,露滴风摇倚砌傍。

  “煞是好看!”

  顿时,整片天地都明朗起来了,宽阔无比,空旷辽远,天幕变得湛蓝。

  “嘻嘻嘻嘻……”墨夷晶与叶风停追赶嬉戏,瞬间,成了那时最好的纪念。前世,与清美,与鱼朵,与玉蛟珑,与伊木逍,与……乔南,也是如此。

  今生,与翠雨,与广兰,与墨夷晶,与……倾水然,亦如此这般。

  待到未央之时,青梅煮酒论英雄。决一高下。

  蜡面吹香细细斟,青梅不厌绿杯深。

  莺儿燕子能饶舌,要问先生学醉吟。

  那年,剑南侠师父不让她饮酒,她偏要饮,一杯又一杯,醉了,教导他们行无羁,思无邪,可她偏偏又不……

  偏偏,

  翩翩,

  最后沦落到如此下场。

  她蓦地想起曾经……那片片雪白漫天飞舞的梅花。

  她总是在那段时间,迷上了周易八卦,画上乾、泽、离、震、、坎、艮。一笔一道,是叶风停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渴望。她潜心学习,用心占卜,为的是求一个好的结局,是不是很可笑荒唐!

  剑光焕然,溶蚀了雪花,剑南侠又目睹了她在偷懒学这个古怪玩意儿。可是……他终归没有来阻止。叹了叹气,暗自泄气。

  “连为阳(爻),断为阴(爻)……”

  她又翻开口诀,诵读道,“乾三连,坤六断,

  震仰盂,艮覆碗,

  离中虚,坎中满,

  兑上缺,巽下断。”

  字字牢记于心。

  她喜眉笑眼,眉黛唇绿,一双手化开了冰雪。

  来世,她是那个最幸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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