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弃凤从武:公子不高冷

破镜重圆,纵横天下 第一百六十九篇 千衣阁

  “公子,公子!”只见广兰早已挑选好了胭脂水粉,那是为夫人准备的,以供备用。

  “广兰,我们走!”倾世城目光稍纵即逝。

  走了之后,老姑婆才送了一口气。

  经营这千衣阁怎么也算是花费了她的半生积蓄了吧!

  要是有人找茬儿,那她还怎么在偌大一个小小夙城混下去。

  想想看,叶姑娘交托她的事情,就是一定不要将衣服背后的秘密告诉给别人。

  叶姑娘之前在武庄做红衣优伶的时候,托人打探“叶风停”的消息,才知道“叶风停”的衣物及宝剑这些遗物全部都被墨颜幽坤给接纳了。

  她死的时候,讯息传遍夙城及仙境之处。

  墨颜为了替她报仇,还不惜与武庄翻脸。

  事后,还吩咐墨渊阁的人潜伏大江南北,为的就是找出密谋杀害叶风停的凶手。

  可是……最终却毫无下落。

  某一天,叶姑娘见有一小厮打算将“叶风停”的衣服给扔出武庄门外去,并且唆使人烧毁。

  说这是极为不吉利的污秽之物,会给武庄之人带来厄运,包括外部的人。

  她——叶风停,昔日被称为什么神奇之物,我看呐,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动用旁门左道的小人。

  从小厮与门外一个正要收衣服的乞丐的对话中,她得知,原来这个小厮以前的亲戚白斩栖在榴花殇溪水场与她斗武来着。

  她还清晰地记得,往事仿若历历在目,在朱雀阵,她动用幻剑之术,也就是剑域所谓的障眼法。

  ……

  “叶姑娘,你来的正好。”王姑婆道。

  千衣阁中,一片风清。

  “怎么了,王婆?”叶风停问起道。

  “下午有人来找……不对,好像是认识你的人,问这些阁中衣服的来历。”

  “谁啊?”叶风停再次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他身边跟着一个丫鬟,长得高高瘦瘦的,名字好像我听见是叫广兰这个名字。”

  叶风停瞪大眼睛,惊异地看向阁内衣杆上摆放衣物的地方。

  不禁脑海里映现出一幅有广兰,还有……他的画面,还有昔日的一点一滴。

  难道……是他?

  叶风停怀疑是倾水然,但是完全不可能,他既然昨日都已经见过她了,自然是知道关于她的踪迹与下落,就一定不会问这些衣物的来历。

  能够问这些衣物来历的人,一定与“叶风停”有打过交道,而且似乎是还并不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

  那么这个人就只有倾世城了。

  而且他身边还跟着广兰这个丫头,那么,一定就是他了。

  一年了,他还好吗?

  听闻倾府的人说,倾世城为了“叶风停”那个女人死的讯息,竟然与父母争吵起来,然后闹了一场离家出走的把戏。

  这不,一年时光过得飞快,带了一把剑归来了。

  当时倾府上下隐瞒叶风停已死的消息,为的就是不让倾水然知道,怕他回忆起什么。

  况且……倾水然那个时候已经完全记不清什么事了,像是忽然被下了咒语一般,丧失了关于叶风停这个人的所有记忆。

  一点一滴,都从脑海里抹去。

  叶风停想到这些昔日对他做过的残忍的事情,就觉得心有愧疚。

  不觉,心忽然被揪了一把的疼痛。

  她整理千衣阁内的一件又一件连绵称锦山的衣物,此时已经夜幕星河。

  凝望着窗外的星光,双手不觉被什么神秘的东西给吸附住了一般,不得动弹。

  “看来……这些衣服是不能放在这里了。”叶风停唉声叹了一口气道,她还是重新赶制一些新品出来吧!

  躺在榻上,不觉一股寂寞如雪,如天窗上大片大片撒下来的银光一般重重压倒而下,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翌日,倾世城过来,并没有再看见那些衣物。紫蝶衣的影子悄然无踪去无影。

  掌管千衣阁的王婆故意道:“公子,您怕是记错了吧!”

  “昨日您来,恐怕并没有看见你看口中所谓的那些东西吧!”

  王婆伸出肥胖胖又短粗的手臂,指了指这一排排绚丽夺目的锦绣纹饰,没有一件是他嘴里吐露的衣服,任何一件都没有。

  倾世城似乎是被糊弄过去了。华秀中文

  难道自己果真是出现幻觉了吗?

  见倾世城半天不走,王婆也不能催促他快点儿走——因为叶姑娘马上就要回来了。

  她可不能让他们两个人撞见,万一出现了什么麻烦事,将千衣阁搅得一团糟,这可不得当。

  叶风停从后山采了一些矿石回来,那是专门研制特殊颜料的矿物材质。

  还有顺便带了一些奇花异草——搁放在背负再双肩之上的竹编背篓里。

  她向来喜欢钻研药学这门技术。

  以前在翠屏阁的时候,就是如此捣捣,如此弄弄,忙的不亦乐乎,幸亏没有被剑南侠师父抓个正着。可是却被别人给瞧见了,然后打小报告给剑南侠师父,如若是换做常人,一定会给这一个厚爱的徒弟一记教训,至少也面壁思过一下,可是剑南侠师父却并木有,似乎对她极为不在意与不关心——好像这件事情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样,而他亦没有瞧见。

  她的师父,剑南侠师父。

  是她曾经最为敬重的师父。

  也是曾经最为让她失望的师父,在她陷入走火入魔的绝境时,他并未伸出任何援助之手,就像往常一样对她视而不见,对她如此放心,没有半点儿担忧。

  叶风停探下身子,停脚于一处从崖坡上坠落的石块,从石缝里开出来的花朵十分绚丽,映衬着阳光与风翩翩弄姿,于土壤上泄出一道黑影,煞是幽清。

  “阿嚏——”叶风停打了一个喷嚏,抚弄抚弄了它的一两片绵软细腻的花瓣,便继续朝前方行走着。

  很奇怪的是,一向开得极其漂亮的花,却并无扑鼻而来的芬芳。

  也许是……不想引来过多注目,开在这极为偏僻之处,从而避免招蜂引蝶吧!

  此时叶风停身穿一袭轻薄的紫蓝色长衣,那是她第一次于海船上穿着的衣服。

  与倾水然这个家伙第一次见面穿着的衣服。

  为了防止被烈烈灼日给烫伤,叶风停戴了一顶垂落直下如白瀑的斗笠。

  白纱轻拂,吹起此时掩盖在轻紫纱下的面容,一对杏眸一笑,百媚惊魂。

  一生,她只求一人爱,专心一致,便已足矣!

  她已经想通了,想通了很多事情。并不是最完美的,才是最圆满的。

  什么事情都不能企图朝很好的方向发展,所做的所能够接受的也只是现今所拥有的一切。

  尽管——哪怕是一滴,只要有这么一滴,也能千变万化出不一样的色彩。

  如果倾水然答应履行诺言,不管是做妾,还是做一情人,她都愿意,且甘之如饴。

  因为,思来想去,魂不守舍。

  她还是一心一意——只念一人,那人就是倾水然,倾二公子。

  墨颜,而墨颜呢?

  她会将曾经一段过往埋藏在内心底端,那时他于仙境对她的好,她并不是没有于心里泛起一丝涟漪,那时于陇玉阁之中,他对她给予的温暖,她并不是没有沦陷……

  这一切只是因为到了如今,她依旧不能舍弃对倾水然的这份太深的执念,既然回不去,回不去与墨颜之前纯洁的关系,更加回不去当时与倾水然第一次结识的青葱时光,便只能把握当下。

  如果他继续爱着她的话,就一定不会轻而易举地被她的一句谎话给打倒。

  现今,她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漫长的等待。

  还有两个月,就是倾府与公孙府两个夙城大家联姻的日子。

  到时候,他还记得之前许下的承诺吧!

  也许在他看来——一张白纸,由他亲笔,兴许只是一个条件,一份契约,而她要用这份条件来换这份微薄得没有一丝分量的爱。

  于今后,她答应了,便是不可回头的绝路。

  她永远都只可能做一个妾!而公孙杨柳才是正妻。

  叶风停一路上不由得思索了很多事情,脑袋着实发胀,索性就不去想那么多了,摒弃一切杂念,把握当下。

  她先前与一家染坊打过交道,还没有进武庄做伶人之前,肚子填不饱的时候,便在这家染坊打工。

  红色燃料,蓝色燃料,黄色燃料,一缸一缸,如团团烟霞一般,璀璨而夺目。

  这不,她采来了好多不一样矿石,还有奇花异草,为的就是给予这家开染坊生意的老板一抹灵感,研发出一些更多样的色彩。

  见这些事情都空着没有人做,叶风停便自行行动起来,她力气十足的惊人,这些活儿自然不在话下。

  将斗笠、面帘、背篓搁置在浅浅阴光的角落,她挽好袖子,便加油干,干好了,老板自然亏待不了自己的。

  以前便是,每当她多做了一些活,将别人还未干完的剩下的事情做完了之后,染坊老板见证了这一幕之后,便会多给她一笔钱。

  其实,她一直都在存钱,准备自己干一番事业,哪怕是一间小小的胭脂水粉铺也好呀!

  倾水然的容颜穿透过垂落如瀑的染布,浮动来往,有人却惭沙鸟笑人忙。

  叶风停觉察动静,却仍然装作不晓得,低头将白布浸染进缸里,纤长如玉的手腕处已经烙上了一层红红的烟霞,灼烧了人的眼眶。

  幽幽的白云,都映在缸里一方狭小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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