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知道北宫是幻波池动力枢纽,至关重要,只要制住这个源头,不管阵法如何变法,都可先手制人,掌握主动,料想圣姑出世,陷空老祖不足以镇守此宫,所以把邓八姑派去,助陷空老祖一臂之力。邓八姑等混沌元气开始衰减之后,便迅速飞往北洞,跟陷空老祖汇合,放出雪魂珠,跟陷空老祖一起将池水并封。
圣姑发动乾灵灯火去破冰层,被邓八姑感应到,立刻放出寒cháo来将灯火挡住,圣姑不停地分化灯火,自灯芯里分shè出数千道火焰,本以为邓八姑寒cháo只有一百零八道,而自己这灯火却能够无线化生,对方势必无法抵挡。
她哪知邓八姑非但法力甚厚,更有雪魂珠这等至宝,她那一百零八道寒cháo,分别用天一真水和玄yin真水点化,熔炼大雪山上的冰封寒cháo,祭炼了好多年方才成功,而核心则是那颗雪山底下数十万年天地自然凝就出来的冰雪jing英,本就具有无限威能,又被她拿到南极天外神山,借着地轴里面喷涌出去的极寒冻气,再以分化元神带到太空之中,由诸天星辰之力打磨,越发奥妙无穷。
雪魂珠光芒越来越强,照得整个北洞里面一片耀眼白芒,寒气森森,开始飘起点点霜花雪叶,那些寒cháo宛若一百零八条冻气神龙,以雪魂珠为原型,环而飞绕,上下腾飞,形成寒罡冰煞雪魂大阵,所释放出来的寒气越来越盛,覆盖在整个池面上,白茫茫的霜气把池面完全遮掩,连那条铁链都无法再看到,陷空老祖所制造出来的冰宫更是遮掩得严严实实,彻底将上下隔绝。
圣姑那乾灵灯是天府奇珍,借着阵势发shè出来的火焰更是厉害无比,一道道匹练似地紫sè火焰,皆有十余丈长段,自空中凭空出现,接连不断地投shè到霜云冰雾之中。每一道火焰落下来时,都会暴起一连串的尖锐爆鸣,并且嘶嘶地急声厉啸,蒸腾起大片水气,不过此时北洞之中已经被寒气布满,那些水气升不到顶棚便重新化作冰晶飘落下来!
圣姑没想到邓八姑竟然有这般手段,她这乾灵灯所发烈火与众不同,又是接连不断地如雨而下,转眼之间,少说也发出了数万道,尽都被邓八姑消灭,而且看那钵盂里的冰层还在逐渐增厚,池面上漂浮着的那一层ru白sè的雾气也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便在这时候,卢妪又在外面高声厉啸:“伽因小囡,你再不出来,这幻波池可要被人家给拆了!人家都打到了你屋子门口了,你还去摆弄那劳什子先天五遁作甚!也不看看几天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那五遁若是有效,又何能到了现在这步田地!”
圣姑柳眉竖起,暗咬银牙,yu要调转五宫禁法,给敌人还以颜sè,好让卢妪自打自脸,怎奈岳清早有算计,此时北洞被陷空老祖和邓八姑制住,彻底冻结,水气不能发出;东洞被随后赶紧来的天痴上人制住,又有随后进来的冷青虹和桑桓二人相助,甲木乙木相互协作,彻底将木行遁法禁住;西洞是太白仙姥为主,又有天蚕仙娘相助,亦彻底禁住,五宫被制住三宫,单剩下南方火宫和zhongyāng土宫,便开始显出颓势,运转不起来,若敌人法力稍弱一些,还可以逆转五行,靠着阵法的威力将对方碾压消灭,然而今天来的这些俱是法力极强的教主级高手,她这五行遁法便无可奈何了。
与此同时,易周的九宫仙阵也是相形见绌,他是以原来的五行遁法为天干,另按八卦方位建宫为地支,与之相辅相成,不能不说,布置也是极为jing妙的,只可惜岳清先前放出来的那颗混元一气球太过厉害,当时差一点就把整座依环岭胀爆,而当时北宫又被陷空老祖禁住,只能调动四库之中的元气来应急,刚才那一下,几乎就已经被彻底耗费干净!
易周以北洞为坎宫,应地支亥、子,与壬、癸相呼应,四倍水气,此时被邓八姑和陷空老祖彻底冰结;东洞为震宫,应地支寅、卯,与甲、乙相呼应,四倍木气,此时全被天痴上人和冷青虹、桑桓三人联手制住;西洞为兑宫,应地支申、酉,与庚、辛相呼应,四倍金气,此时被太白仙姥和天蚕仙娘制住。
多出来的四库应地支丑、辰、未、戌,共有四倍土气,加上其他四行真气各一倍,金木水火四行元气被混元一气球消耗干净,剩下的四倍土气被土木岛二老禁住,如此一来,十天干被制六干,十二地支被制十支!这五遁阵法和九宫仙阵已经大半被岳清制住,无法生化运转,便是圣姑和易周二人合力出手,也再难把阵法催动起来!
这时候卢妪又在外面出言讥讽,圣姑恼羞成怒,差点挥袖把五宫镇物全都扫到递上去,想要像现在就出去跟人拼命,又觉得自己还有手段没有使出来,而且就这么出去,也有些太过没脸,因此伸手向那黄金屏风上一指,直接在外室墙壁上显出自己的影响来,跟在那里的俞峦说话:“俞道友,多年不见,你仍然是风采依旧啊。”
俞峦看见圣姑现身,也有些惊喜,继而又转为忧愁:“你到底是被他们扰到出关了么?这一下,你可又要沾染红尘了,想要再次清净正觉,成就正果,不知要等到何ri了。”
圣姑听完便很不高兴:“我若要一心闭关,谁又能扰得到我?不过是峨眉派两位小友卜ri便要在我这里开辟别府,李道友是我数世前的旧友,当年我在别处清修,她便羡慕我的洞府,我便允诺将来要送给她一处修行道场,如今我即将飞升,将这幻波池送给她,以应前言,只是若不把屋子打扫干净,或是被几个小人给毁坏了,倒将我的承诺打了折扣,这才在清修之余,分神出来助二位小友退敌罢了。”
俞峦知道她的xing格,也不出言争辩:“你是如此,你可有退敌之策?”
圣姑冷哼一声:“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虑。”话音刚落,整个依环岭便是一阵剧烈地抖动,伴随着天崩地裂的响声,轰隆隆,地动山摇,幻波池中宫所属的洞室一下子塌了半边。
卢妪一个人斗岳清他们三个,十分辛苦,又恨圣姑到这时候还矜持着,不肯全力出手,自己代人受兵,连毁法宝,要是放在平时,哪里会有这等事情,她越想越气,借着被丌南公轰塌的这片洞室,直接化作一道星光,直飞进来,落在外室之中,看见圣姑在墙壁上显示出来的影像,大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装神弄鬼!”举着吸星神簪的右手一扬,前端shè出一道银芒,直接shè在墙壁上,这里本来是一整块的门户,并没有墙壁,那吸星神簪的银光照shè过来,固定的墙壁竟似气一扬被吸引过来,卢妪拿着神簪随手挥舞,那墙面便也跟着凸凹涌动,不过三四下的功夫,便听“啪”地一声脆响,气炸裂,紧跟着轰隆隆又是连声闷响,整片墙壁都塌陷下来。
里面便是圣姑的内寝,卢妪一步就迈了进去,向塌上的圣姑说:“五台教主已经杀到门口,你方才说有退敌之策,既是这般,就快快讲来!否则的话,这依环岭定然不保,你们一个个也不得好死,老身可不会跟你们陪葬,这边要去了!”
她这番作为,又是这样的态度,无异于在圣姑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圣姑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便要施法给她一下子,忽然听见外面果然飞来数道彩光,她来不及对付卢妪,急忙把双手一挥,放出一大片彩光,充满内外两室,只一闪,便消失不见,带着俞峦和英云二女,连同卢妪一起飞上了那座十二面连环的黄金屏风。
岳清、丌南公、沙神童子、九龙真人随后杀到,冲入内寝,只看到一座空空的玉塌,一座屏风,还有那五宫镇物。
九龙真人看到那五宫镇物,顿时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在那几案前面丈许之外止步:“原来幻波池五宫镇物是这五样奇珍,怪不得威力如此之大,各位道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树枝可是传说中的建木?”
丌南公也颇为惊讶:“这个道友可是猜错了,建木并非是这个气息,我这些年修证纯阳之后,也有几次,感应到仙界迹象,曾经机缘巧合,神游上界,由恩师陶真人领着参观仙府,有一次路过瑶池,远远地看见蟠桃园,曾经以天眼遥视,这树枝正是那蟠桃枝桠。”
九龙真人叹服道:“丌道友竟然有这等机缘,让贫道羡慕不已。”
丌南公道:“说来惭愧,我因为有这么点俗念割舍不下,一颗凡心不能合道,已然扎根红尘,虽然感应到仙界,也不过是极为偶然的几次罢了,凡心一起,便又感应不到了,几次神游仙府,都如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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