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在陈贵家休养,下属的骑兵并没有休息,而是分成几组,一半联络广宁周围的各个城堡,一般探查官道。
官道上到处是金国的游骑,罗左等人不得不扮成猎户、采参人、走乡寻村的货郎等各种角色穿梭在在三岔河与大凌河之间方圆百里的大地上。好在骑兵们在广宁一带待了一年多,罗一贵春秋两季都带着队伍野外训练,所以骑兵们对地形到不生疏,实在不行就根据天空中的太阳迈动双腿多走些冤枉路。
很快赵行就痊愈了,骑兵们有惊无险地陆续返回杜家屯,只是回来一批赵行心情就沉重一分。
广宁之战前有大军十三万,其中王化贞直属的六万大军军械最为齐全,饷银最高,其余多半是临时征集的屯田军户,西平堡主将罗一贵、镇武堡主将刘渠本军的军械配置、饷银都比不上王化贞的本军。为了能让心腹孙得功顺利掌握大军,广宁军中官阶最高的三人都被王化贞打发走了,总兵祁秉忠被打发至右屯,刘渠屯守镇武堡,罗一贵屯守西平堡。平阳桥一战数万大军烟灰湮灭,随着熊廷弼、王化贞撤回榆关,三岔河至大凌河,孙得功叛军和李永芳汉军一到,四十余堡无不望风而降。
平洋桥守备闵云龙降,铁场守备俞鸿渐降,大凌河游击何世延、锦安守备郑登降,右屯卫备御黄宗鲁,镇宁守堡李诗、镇远守堡徐镇静、镇安守堡郑维翰、镇静堡参将刘世勋、镇边守堡周元勋降,大清堡游击阎印、大康堡王国泰、镇武堡都司金励降、、、、、,开始听到有人不战而降赵行极其愤怒,听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赵大哥,在什么呢?绕阳河化冰好些时日了,罗大哥他们都去河边捕鱼,说是要准备远行的干粮,赵大哥你们要走吗?”狗蛋冷不丁的出现吓了赵行一大跳。
“赵大哥,不如我们一起去捕鱼吧。”赵行不回答,狗蛋有些尴尬,换了个话题。
经过那天鸡蛋事件后,狗蛋成了赵行忠实的小跟班,天嚷着要和赵行去杀敌报仇,那神态语气像极了一个月前的赵行。
开春过后万物复苏,对熬过冬天的百姓来说简直是天堂的季节。河里活跃的鱼群,山上结束冬眠的动物,田间苏醒的蛇、田鼠,树枝上发出的新伢、新鲜的树皮,都是果腹的佳品,如果此时不多存些食物一旦战火再起谁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只是赵行的满腹着如何替舅父报仇雪恨,那里有什么兴致捕鱼。
“所有的人都去了呀,屯里一人都没有了吗?”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细细一品狗蛋的话,赵行忍不住担心起来,这里是建奴的地盘,罗大哥怎么如此大意。
“走了,都走了,喂马的喂马,擦拭兵器的擦拭兵器,洗盔甲的洗盔甲,捕鱼的捕鱼,可热闹了。走吧,赵大哥,屯里能动的都出,你一人连个说话的没有那还不闷死了。”说着一把抓住赵行的手使劲向外拉。
摇头苦笑的赵行只得跟着狗蛋出了土屋。
初春的太阳虽不如盛夏那般炙热,照耀在人身上却温暖的很,东方的太阳正努力一步一步攀向正空,每走一步人间万物便多一分活力。
单手搭在额头上,赵行眯着起眼睛向东方看了看,暗自念道春天真好。
手臂放下的一瞬间手掌再度搭上额头,看清前方的形势后不由得心里一紧。离杜家屯约二、三里的盘山拐弯处上空漂浮着细细的黄色尘雾,仿佛是骑兵飞驰形成的灰尘,只是黄雾若隐若现看的很不真切,赵行估计是自己眼花那里不是官道怎么有骑兵飞驰,保险起见赵行还是趴在地上侧耳聆听着动静。
狗蛋见赵大哥一儿搭手一儿皱眉的很是好奇,现在更是离谱个人完全趴在地上,心赵大哥难不成晒太阳不成。
“赵大哥,你干什么呢。”见赵行半响没有动静,狗蛋好奇地问道。
“狗蛋,去河边把罗一他们叫回来,说有建奴骑兵靠近,快。”重新站立后赵行急促地说道。
狗蛋一听是建奴骑兵撒开双腿就跑,赵行还叮嘱他几句话还没有出口人已经跑出去老远,阳光下只留下少年的背影。
一张合力弓,一把腰刀,两袋大木箭,赵行仔细检查了身边的武器,抽出一支大木箭搭上弓,嘴上又咬上一支,狠狠吸了几口带着春泥芬芳的空气,赵行的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
二、三里地人走可能花些时间,对飞驰的战马来说弹指之间就能赶到。虽然不是平坦的官道,但骑兵们来的还是很快,赵行刚爬山屋顶战马就到了屯口。
铁骑是建奴的根本,也是他们克敌制胜的法宝,建奴的骑兵都是一人双马标准配置,只有建奴的骑兵精锐飞骑才配置三匹战马。
屯口放缓速度的队伍共有九人二十七匹战马,人人衣着棉甲,棉甲全为黄色,参加过西平堡之战的赵行知道只有奴酋努尔哈赤自领的正黄旗才出现这种棉甲,而且不是人人都有份,就是旗主亲兵也只能一半人衣着棉甲,前锋、步军、护军披挂棉甲者不到二成。
屋顶上的赵行破脑袋这些建奴是什么人。马背上的建奴四个一组打头的是一个中年建奴,一副汉人士打扮,摇头晃脑和身旁的建奴说着什么。旁边的八人闻言大声笑着,眼神不时得来回穿梭,仿佛在寻找什么。
杜家屯内人烟全无让兴致高昂的建奴有些扫兴,不停地挥舞着马鞭发泄着不满,满脸气愤,唾沫横飞。
建奴骂人虽然用的是汉话,但是距离较远赵行也听不真切建奴到底说些什么东西。对方有几个人人,己方只有一人,赵行也不敢轻举妄动。
距离赵行二十步时建奴勒住了战马,带头的建奴骂道:“难道屯里的明狗都跑过了不成,搜,我就不信一个明狗都没有。”
八人闻风而动,跳下战马分散开来,快步走向四处寻找目标。带头建奴见中年士巍然不动,扬起马鞭给了他一鞭,呵斥道:“阎满崇,你怎么不去。”
“主子,子曰非礼勿视,奴才一个读书人怎可如此,有辱圣人,不干,不干,此事万万不可干。”挨了打中年士到不生气,摇头晃脑一副决然的表情。
“去你娘的圣人,少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平日见到身体丰满的女奴,老子还没有完事你就留着口水在一旁等待。今日装什么斯,你给老子听好了,要是不动手老子们玩完直接宰了,你这个奴才连毛都别捞上一根。”带队的建奴初次和中年士外出很惊诧他的毅力,居然有人看见光溜溜的女奴不动心。结果等大伙完事之后,这老狗居然偷偷一个人去玩那残花败柳,玩的居然无比兴奋,一点也看不出来四十几岁的人,比年轻之人还勇猛,这还不是最让人费解的,更让人意外的是老狗玩完后还喜欢用马鞭抽打女奴,鞭鞭见血,女奴叫喊声越高老狗好像越兴奋。
相对女真人的目瞪口呆,被发现的阎满崇到时一脸平静,用非礼勿视表达了自己不满,以后每次外出碰见汉人女奴这老狗开始都是前半段斯无比,后半段疯狂之至,次数多了众人也就习惯了。
带队建奴听中年士满口子呼者也,再起他的丑态,火越发大了起来,马鞭又举了起来。中年士一见主子发怒,滚下马鞍,两步并二步冲向街边的土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