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称呼蒙古人为“骚鞑子”是有一定道的,蒙古人从落地那一刹那到埋进黄土,一生几乎不洗澡,加上他们的主食是羊马等牲畜的奶肉,所以蒙古人不管是牧民还是部落贵族,身上都有一股腥臊之味。o
科尔沁草原是蒙古大漠的福地,水草丰美,物产丰富,气候宜人,科尔沁各个部落受大明的影响颇深,生活习俗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部落上层变化更大,一年之内也净身数次。
离开广宁赵行就一直征战,压根没有工夫和以前读书期间那样自身,所以全身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味道。饶是如此,和布兰布泰身上散发出的骚味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赵行刚凑近布兰布泰,就感觉到一股自己无法形容的味道扑面而来,骚、腥、臊。
先前在远处打量两个蒙古女人给人感觉不错,那知一靠近她们原形毕露,赵行的脑袋向后快速移动,下意识地避开那股浓浓的味道。
“我们是,我们是科尔沁部落的,去死吧。”赵行脑袋刚移动,布兰布泰的匕首就招呼上来了。
谁到刚才还是可怜惶恐的小女孩眨眼成了杀手,要不是赵行为了避开骚味移动脑袋,匕首肯定直接刺入赵行的脸暇。
布兰布泰还没有长开,身材矮小手臂短,又是坐在地面上无法跟进刺杀,等她站立起身再刺杀赵行,赵行已经反应过来了,眼前的蒙古骚女人要杀自己。
从西平城下宰杀陈正开始,短短几日赵行杀的人比普通士卒一辈子都多,自身也数次游离在鬼门边外,生死早已看淡,但是差点死在一个蒙古小女人手里让赵行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当下少年习性发作,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擎起拳头狠狠击打在布兰布泰的脸上。
“干你娘的,骚鞑子,看老子不干死你。”恼羞成怒的赵行大步跨出一脚踢飞布兰布泰手中的匕首,起衣领对准她的面孔就是一拳。
在科尔沁草原,寨桑的势力很大,布兰布泰又是他最小的女儿,无论父亲寨桑还是哥哥吴克善,或者是姐姐哈日珠拉,家人都无比溺爱她,何时让她受过这种苦头。
赵行的两大拳头结结实实打在布兰布泰的脸上,让这个蒙古女人着实感觉到了痛苦,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人动过她一个手指头,但是又不在敌人跟前示弱,紧紧咬住嘴唇泪珠在眼眶里面打转,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恶贼,有本事招呼你吴克善大爷,打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吴克善见小妹妹遭到明狗无情的殴打,气愤不已,有心帮忙可惜自己大腿中箭动不得半分,何况颈脖处还架着钢刀。
哈日珠拉是个女人,明军士卒并没有把她当回事,她见妹妹被恶贼殴打,又急又怒,如同发怒的狮子扑向赵行。
哈日珠拉从后面死死抱住赵行,两人贴的严密无比,不露一丝缝隙。
如果还在广宁太读书,赵行这样被一个长全的女人抱住,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他现在身上的书卷气已消失殆尽,完全成了一名士卒,那里顾及许多,压根没有到男女大防,左手快速伸过头顶揪住哈日珠拉的毛发,死命拽住的同时身体剧烈晃动,试图摆脱哈日珠拉。
“啊”
“啊”
两声惨叫传来,赵行揪住哈日珠拉的毛发,哈日珠拉一口咬住赵行的脖颈处,两人疼的情不自禁发出痛喊。
见姐姐上前帮忙,布兰布泰那里肯放过这个机,顺势扑入赵行怀中,昂起面孔张开小嘴一口咬住赵行的嘴唇,死不松口。
前后被夹击,赵行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真是阴沟里面翻船,居然被两个蒙古骚鞑子搞成这幅模样,又是在阵前,兄弟们都看得见,以后自己还不成笑柄。
摆脱不得的赵行顺势一倒,三人在草丛间来回翻滚,姐妹俩被摔的七荤八素,但是嘴却没有松开半分。
长林子里面的气氛尴尬无比,罗左等人怎么也象不到发生这种情况,等他们反应过来,三人已滚成一团了。
赵行被布兰布泰咬住嘴唇,说不得话,心中焦急万分,暗兄弟们真是木头,自己被两个女人夹击他们也不上前帮忙。
其实不是罗左等人不帮忙,实在是没有到发生这种事情,还有士卒们实在不好意思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痛下杀手。
众人正忧虑间,从众人中飞出一个人影,直奔赵行等三人而去。原来是伏击之前赵行把老驿卒和狗蛋父子安排在后面,这下战斗结束他们赶了上来。
老驿卒一见赵行和两个女人在地山打滚,而罗左等人站在一旁傻眼,也不废话拔出战刀准备结果这两蒙古女人。
老驿卒快,狗蛋比他更快,看到伏击敌人,狗蛋兴奋不已,心中暗呼终于轮到他狗蛋发威了,一定让赵大哥他们看看自己的微风,结果赵行让他留在树林。
算盘落空的狗蛋跟着张大爷和父亲来到战场,本来满怀失望,见到赵行和两人在打滚,顿时神采飞扬。
“赵大哥,不要慌,俺狗蛋来帮你。”先老驿卒几步的狗蛋边跑边喊,手里依然着杜家屯的那块石块。
“让你咬我赵大哥,让你咬我赵大哥。”狗蛋用石头砸晕哈日珠拉的同时嘴里可没有落下。
哈日珠拉一去赵行压力顿减,怀中的蒙古女骚鞑子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自己那里跟她客气,反口咬住布兰布泰的上嘴唇。
布兰布泰嘴唇吃痛嘴巴下意识发出“啊”的一声痛喊,说时迟,那时快,赵行当即一个懒驴打滚,摆脱魔掌。
“打,打,给我打。”赵行的嘴唇血流如柱,哆嗦着对狗蛋喊道。
狗蛋不管那么多,挺起胸膛握紧石块对着嘴唇同样血流如柱的布兰布泰上下招呼。
“住手,我说,我说,我告诉你们是什么人。”两个妹妹被人这么糟蹋,吴克善早已泪流满面,大声喊道。
“大人,正事要紧。”握着战刀的老驿卒醒道。
赵行一,是呀,自己跟两个蒙古女人较劲干吗,出声制止了狗蛋。
“我呸,骚鞑子,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狗蛋一甩头发,石块举过头顶对着缩成一团的布兰布泰骂道,拖着鼻涕的小脸满脸得意。
“我是科尔沁的吴可善,那两个是我妹妹,你们求财而已,要是杀了我们科尔沁和大金都不放过你们。”虽然泪流满面,吴克善嘴里不肯服软。
“你们押着大车要去那里?”赵行继续问道。
“我们是科尔沁的使团,要去辽阳朝贺天命汗、、、”吴克善原原本本把情况说了一遍,把科尔沁部落和努尔哈赤都搬了出来,吓住眼前这些马贼。
吴克善细不对,马贼那里和自己啰嗦这么多,肯定是杀了自己灭口了而不是一味打听自己是什么人,去那里。不对,这些人不是马贼。
越越不对的吴克善目光来回穿梭,方才慌乱没有注意,这些贼人分明是明朝骑兵,哪里是什么马贼,马贼不可能装备棉甲快刀,而且辽河套实力大一点的马贼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有这个实力和胆略打劫使团车队最可能是骑王的队伍。
骑王是对马贼首领的称呼,此人真实姓名谁也不知道,人是个黑大汉,骑一批黑马,他和他手下是大金攻克沈阳后才出现在辽河套的,谁也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对来往的商队从来不碰,只打劫蒙古人和女真人,在辽河套着实做了几件大案。
骑王的所作所为激怒了蒙古人和女真人,但是他们从来不出辽河套作案,蒙古各部落和大金也懒得他们。
据说骑王碰见女真人和蒙古人没有二话,东西抢完一刀灭口,而不眼前人问东问西,这伙人应该是明军的溃兵。
到这里,吴克善的反而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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