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
“是……”
李白狮乖乖的躺下了,心里斗然砰砰砰的猛跳起来。
憋着气,大气儿也不敢喘。
李行周倒是很自然。
坐到床边拿出李白狮随身都会带上的跌打疗伤药。
抹了一点在指尖。
轻轻的摁到了李白狮的额头上。
李白狮浑身都一记惊弹,吓点跳起来。
“有那么疼?”
李行周有点吃惊。
“不、不疼!”
李白狮嘴里直哆嗦。
被鄯侯那样轻轻的一碰。
像是全身的经络都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
整个身上都又麻又酥的。
这感觉就像是从心底里泛起来的。
瞬间就蔓延到每一根发梢。
李白狮心里乱七八糟的想。
以前我也不是没和鄯侯有过肢体接触。
递东西的时候会碰到手。
我们相互比过武、甚至有过拥抱,之前怎么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给你揉揉,不然明天要青肿一块,不能出去见人了。”
李行周说着,加了两分暗力。
“好……鄯侯揉吧!”
李白狮咬着牙说出这一句。
李行周听到这句话感觉有点歧义。
下意识的往她瞟了一眼。
真是货真价实,躺下了仍是这般的亭亭高耸。
再一看她的表情,红唇轻咬秀眉微颦。
好像有点紧张也有点羞涩。
更像是有点视死如归的豁出去了。
像要受刑似的,至于吗?
李行周不禁暗笑。
耐心的给她揉了一阵额头上的淤青。
李白狮初时很紧张。
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表情自然多了,身体也没绷起了。
“好了,你睡吧!”
李行周收起了药瓶,说道:
“我已睡足,到外面活动身体。”
“鄯侯!”
李白狮像是突然被什么附体了一样。
心里斗然冒出一股无边的勇气。
睁开眼睛伸出手。
一把抓住李行周的胳膊。
“不要走……”
李行周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你堂堂的李副都尉,还能怕黑不成?”
李白狮红唇一咬,豁出去了!
坐直了身体伸开双臂。
李白狮将李行周紧紧抱在了怀里。
李行周心中一怔,好大的力气。
身体都在发烫、发抖了!
“鄯侯,你要了我吧!”
“……”
李行周稍稍迟疑了一下,伸出双臂抱住了她。
轻抚她的后背。
李白狮感觉到他的轻抚。
心中一块大石仿佛就是落了地......
鄯侯并不反感我噢!
于是李白狮更有勇气了。
紧紧的贴到了李行周结实的胸膛上。
李行周只觉得被两团极是柔软与温暖的东西贴住了。
一股特殊的躁动暖意油然从心中升腾起来。
两人抱得更紧了。
李白狮腰身稍稍一用力,两人就躺到了床上。
一拧腰,她整个人便压到了李行周的身上。
李行周不禁好笑。
真是个女汉子!
李白狮看着近在咫尺的李行周那张脸。
心中就像是春天来了百花开一样的满副烢紫嫣红。
又有一些懵懂、羞涩与难为情。
诸多的情绪一齐涌上了心头。
李白狮的表情变得十足的妩媚、妖娆。
甚至带着一股妖异的邪意,充满了挑逗与魅惑的味道。
李行周双手轻抚在李白狮的后背,食指轻巧的一勾。
解开了。
两个字,熟练!
李白狮只觉得一松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
脸上顿时红作一片。
马上将身子紧紧贴在在李行周的身上。
怕自己松开的窘样被他看到。
须不知,这让李行周感觉更加刺激了。
狼腰一拧,李行周抱着李白狮一个翻身。
反客为主的将她压在了身下。
李白狮略吃了一惊。
双眼紧闭有点不敢去看居高临下的李行周。
“怎么,在上面的时候很威风。”
“一但被压到了下面,你还紧张了?”
“我、我……我好像有点不习惯被压在下面的感觉!”
“你喜欢在上面?”
李行周不禁笑了,手指用一个非常轻佻的姿势勾住了她的下巴。
慢慢的往上移,在她的红唇边缘慢慢的游走。
“好……像是!”
李白狮变得很紧张,
呼吸顿时加快。
更不敢睁开眼睛了,声音也开始发抖。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李行周的手已经游走到了她娇俏的鼻尖。
轻抚她的脸庞,耳垂,眼廓。
“鄯侯……别那样轻轻的挠我了
“我我……有点受不了了!”
“怎样的受不了?”
李白狮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
顿时脚尖绷直仰起头来。
右手的食指儿下意识的就放到嘴里,咬住了。
至柔,至弹,货真价实。
虽说此前阅女无数。
但这一刻李行周仍是有一点惊喜。
两世为人,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身材,没有之一。
……
天边露出一丝晨曦时。
李白狮秀发散开的侧躺在李行周的身边。
脸颊上浮着两朵如同朝霞的红晕。
气色显眼一丝疲惫,但是嘴角时时挂着一丝温馨与暖意。
我是妇人了。
我已是鄯侯的女人。
她伸出手,轻轻的撩拨李行周下巴下青短的胡茬儿。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些事情,既荒唐又好笑。
既感觉到了一种刺入心扉的疼痛。
更多的是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与满足感。
一切,真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毫无预期的发生,却顺理成章的开始。
最后……水道渠成!
看着疲累之后再次熟睡的李行周,李白狮静静的心中寻思。
或许,女人天生就是要被男人宠的。
不管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都是一个渴望被霸道的力量来征服、渴望被狂野的溺爱来融化的女人。
男女之间,如此奇妙!
......
清晨,张九龄早早的起来,洗漱更衣。
非常仔细的打点好了自己的衣冠仪表,准备入并州大都督府公干。
虽然只是一个八品官,但是“御史”负责监察天下百官。
张九龄一直都认为,御史,是一个神圣的公职。
要想做好一名御史,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忘我”。
忘却自己原本的身份与来历,忘却一己之安危与祸福。
一个“御”字代表的就是朝廷、是则天大帝陛下、是律法的公正与严直。
不忘我,何以作御史?
今日这一趟并州大都督府之行,或许有凶险,情况也会很复杂。张
九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停的在心中暗示自己。
胆大、心细,忘我、秉公!
忘记自己与黑齿常之及李行周等人的私交友谊。
也忘记心中对建安王武攸宜与崔晔等人的憎恶之情,一切凭事实说话,一切秉公而论!
馆丞送来了早餐,张九龄吃过之后。
并州大都督府果然有人来请。
来的还是建安王武攸宜本人。
“九龄御史,久仰大名!”
建安王武攸宜的脸上仍是他招牌式的微笑,拱手道。
“在下曾在洛阳为官时,久闻九龄大学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傲笑仕林。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建安王武攸宜当面夸赞张九龄是“九龄大学士”并给了许多的高度评价,虽说有讨好之嫌,但还真是不为过。
“建安王过誉了,元忠惭愧。”
张九龄微笑的回礼。
“九龄御史,请!”
建安王武攸宜也未多说,就请张九龄上了马车。
朝廷的御史来视察工作,这就等于是钦差大臣。
建安王武攸宜不敢怠慢,自己亲自策马朝前引路。
张九龄守定寸心不慌不乱,随建安王武攸宜进了并州大都督府。
在正堂入客坐下。
“御史稍坐,待我去引一人前来与你相见。”
建安王武攸宜道。
“好。”
坐等,先看他如何出招。
稍时过后,建安王武攸宜带着一个人来了。
张九龄刚一看到那人,就略微吃了一惊......
桓彦范?
“不瞒御史,几天前,我就已经将桓将军开释放出了。”
建安王武攸宜说道。
“本人身为并州大都督府法曹参军,责职所在一切秉公而办。”
“九龄御史但有查问,只管开口。”
“桓将军,此前若有得罪之处,也请见谅!”
“不敢当。”
桓彦范冷冷的回了一声。
这一招,倒让张九龄有些猝不及防了。
原本是想以桓彦范一案为突破口,查一查并州大都督府内部的情况。
现在不料,桓彦范已经无罪开释,这该如何是好?
灵机一动,张九龄道。
“建安王,人虽然是放出来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事情的真相本官还是要了解一个透彻。”
“回去也好向黑齿将军、向御史台回报详情。”
“本官,不能当它没有发生。”
“再者,与桓将军同时下狱的那些士兵,本宫也必须全部见到。
“须得查清他们每一个人的过往及现状,方可定案!”
“这好办。”
建安王武攸宜笑眯眯的道。
“不如就请御史在此与桓将军议谈笔录,我去把那些同样都已开释了的士兵,全部请到这里来,逐一与御史见面。如何?”
“甚好。”
张九龄拱了一手。
“有劳建安王。”
“那我去去便来。少陪。”
建安王武攸宜微然一笑,对张九龄与桓彦范各自拱手行了一礼,走了。
张九龄连眨了几下眼睛,心说看来建安王武攸宜是早就料到会有人来专查此案,因此早就做了准备。
非但是提前放出了桓彦范,连那些士兵也都放了。
这样一来,案件本身就已经没什么好查的了。
军案毕竟不同于民案,民案讲究动机、过程和结果,军案更注重结果。
军人彼此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因此,但凡涉及军队的案件都不可轻易将事情扩大化。
以免影响到士兵的情绪与军队的稳定。
“桓将军,请坐。”
张九龄说道,
“我乃黑齿将军麾下监察军队风纪的行军司马,御史台监察御史。现在奉公,问一问关于你下狱一案的详情。”
“哎,没什么好说的了!”
桓彦范很郁闷的坐了下来,浓眉紧皱的有点咬牙切齿,说道。
“那个鸟人把我弄到了并州大都督府来,既不捆绑也未下狱,还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不让我出去。就两个字......软禁!”
张九龄皱了皱眉。
“那并州法曹可曾正堂开审问案,查问有关于你的案情?”
“问个屁!”
桓彦范一介武夫受了满肚子的气,没好气的道。
“就是关着我不让出去,一句屁话也没问过!”
张九龄心里仿佛是清楚了。
看来建安王武攸宜并非是真要把桓彦范当作是整治对像来收拾,甚至不想把桓彦范得罪得太深。
他拿下桓彦范只是做个样子,目的,只是为了逼急李行周,引李行周进入圈套!
想必,建安王武攸宜也不会真的为难那几百士兵。
他在军队里干了十年,肯定非常的清楚滥杀士卒会引起什么样的恶劣反响。
这种蠢事,绝对不是武攸宜能干出的!
如此一来桓彦范一案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真正严重的后果。
御史对此查无可查,报到御史台人家还会认为小题大作不予受理。
张九龄不禁心中暗自惊叹,建安王武攸宜这人的手段真是高明又精巧。
身为并州大都督府法曹参军,听说有关于“逃兵”的案件,他立案侦察、传人来问,都是职责之内的事情。
桓彦范一案,建安王武攸宜对外宣扬得很夸张、很严重。
实际上却是处理得云淡风清小心翼翼,让人挑不出什么把柄与漏洞。
稍后,建安王武攸宜果然带着两三百名士兵来了。
桓彦范还刻意出来辨认了一下。
没错,那些人他虽然无法全部认识,但大多眼熟。
都是和李行周一起逃难回来的朔代败兵,身上都还穿着桓彦范给他们的军服。
见了桓彦范,这些军士也都有些惭愧。
认为自己连累了桓彦范,因此纷纷请罪。
张九龄见状,这件案子看来真是查无可查。
不好再揪着这个小鞭子对建安王武攸宜穷追猛打了。
否则,就将有公报私仇、小题大作之嫌。
“九龄御史,本参军现已逐一查明这些人的所有来历、出身和与突厥一战前后的一切行为。”
“他们的确是曾经做过逃兵,也干过一些违法乱纪之事。”
“但事后他们已经幡然悔悟,保护百姓抗击突厥人立下了战功。”
“本参军依据军法,判定他们功过相抵,因此既往不咎、不赏不罚,命其重回军旅,归于右卫左翊卫中郎将桓彦范麾下效命。”
建安王武攸宜说道。
“九龄御史认为我处理得妥当吗?如若不妥,可有见教?”
张九龄双眉紧拧的沉思了片刻,
“并无不妥。”
建安王武攸宜微然一笑,
“九龄御史还还有何疑问?”
张九龄很想说,我想见一下李浑瑊。
可是现在案子都办完了,用一个什么样的名义要求见李浑瑊呢?
如果不能顺理成章,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罢了,见好就收。
回去与李行周商议了,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