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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白玉狮子滚绣球

大唐第一主播 一斤桃花 10066 2022-11-08 00:40

  那旁边抚琴的姑娘更是眼都不眨一下地盯在了李行周身上。

  美目间充满好奇。

  他显然是想不通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和那赫赫有名的李将军划上等号。

  她心思浮动间,已经盈盈站起,手叉腰间作了个福,委婉说:

  “李白狮见过将军。”

  李行周微楞:

  “李白狮?”

  “可是那白玉狮子滚绣球的李白狮?”

  李白狮的脸微微一红,瞬间变恼怒起来。

  冷声说道:

  “都是坊间谬传,恐污了将军耳朵”

  河州城第一名妓李白狮。

  她分明是沦落红尘的记女,却没有谁敢将她视作勾栏女子,她叫李白狮。

  李白狮本来是隋代三流官宦家族,等到李唐代隋,国破家亡,算是败落了。

  后来父辈不善经营,谢世后留下个烂摊子给年幼孩子。

  李白狮随母亲去长安变卖祖产为生,住在松林小楼中,娱乐山水。

  等到他长成了美艳动人的少女,体态玲珑非凡。

  每次出行,总有很多翩翩少年跟随。

  后来为了躲避武则天家的贺兰敏之的强行掳抢,辗转流落到了千里之外的河州。

  凭着精于音律歌舞,擅长察言观色,很快便一跃而成艳压陇西的名记。

  坊间流传李白狮有一双白莲玉足,习得道教房中术与密宗欢喜佛。

  在床上可做出各种玄妙姿势,故有白玉狮子滚绣球的旖旎说法。

  李行周这张嘴就是白玉狮子滚绣球,可算是气恼了这个河州第一名妓。

  被羞辱至极的胭脂女子李双甲怒气冲冲,下意识弯下了纤细蛮腰。

  如此一来胸脯便鼓起得厉害,几乎撑破了衣裳。

  她身体不算是那种娇小玲珑,胸口风光则气势汹汹。

  她虽然沦落风尘,但是却仰慕那些英豪。

  鄯州之战之后,就听说李行周的名字了。

  接着便是《八杯酒》的流传出来,内心对这个能文能武的将军还是多些仰慕的。

  但是没想到一张嘴就这么粗鄙不堪。

  “白玉狮子滚绣球”和“一树梨花压海棠”、“华岳山前见掌痕”一样,都是一些旖旎说法。

  但是李行周当着人家面说起,况且满座都是河州城的权贵,一时间自认给人一种粗俗的感觉。

  其实文人都是这是这样,有些东西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出来就是下流而不是风流了。

  果然,李行周话音刚落。

  满座的文人雅客再也没人追究李白狮刚刚关于《八杯酒》的不当言论了。

  反而对李行周的亵渎而有所不满。

  “昔有长安才子十八人,在月圆之夜于渭水畔醉酒当歌。”

  “大家一时兴起,每人相约以天上圆月和脚下渭水为题,作酒令一支,辅乐以颂,互竞高低。”

  “然而古语有云:文无第一。十八位名才子各自做出来的酒令词赋,竟是互相指责,难分高下。”

  “争执不下中,渭水上飘来的一艘小船里却传来一阵悦耳之音。其音独特,其词新鲜,其嗓音更是优美绝伦。”

  “十八位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同时为这音律所迷,为这曲词所动,顿时甘拜下风。”

  “事后无论这十八个人怎么劝那船里操琴的姑娘,那姑娘却就是不肯出来相见。”

  “相反,她还做了一十八妙律令的谜语,共有十八句,每一句皆为一个谜面。”

  “言称,只要能答出其中一题,众人就可上船。那十八条谜语彻底难倒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才子们,最终拂袖而去。”

  “事后才知道,原来操琴出题的姑娘正是渭水红牌坊的李白狮小姐。在此之后,白狮小姐便名扬天下。”

  李白狮听李行周说出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情。

  但是还是淡淡道:“将军见识过人,白狮领教了。”

  众人见李行周身为武将,见识却颇为广博,到也顿时对他大起好感。

  这才想起来,李行周从军前,可是赫赫有名的李学士!

  其实这事,还是李行周从鱼幼薇的口中听来的。

  那时在洛阳花魁鱼幼薇的闺房里上。

  鱼幼薇为他轻声吟唱了一曲他的《生僻字》。

  李行周记得当时自己夸她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结果是鱼幼薇翻着好看的白眼说自己的歌声要算是仙音,那李白狮的琴曲就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于是,李行周第一次听到了这关于“十八妙律难相对,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故事。

  这会他把这个故事一说,桌上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将军身在前线,竟然对风雅之事也颇关心。”

  “来来来,先给将军看座,将军远来是客,虽有公务,想必也不用急于一时吧?”

  说话的,是坐在王元感旁边的那个中年儒生。

  李行周也就不客气地示意朴景泰和舞阳一起坐下。

  那儒生看着李行周说。

  “李学士威名天下,见识也广博。”

  “既然这样,我就考你一事。既然当年渭水水畔十八才子并未答出任何一个迷题,为何白狮小姐还会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说法?”

  李行周很爽脆地摇头。

  “不知道。”

  王元感旁边的年轻人却嘿嘿一笑。

  “其实,当时是有人答出一问的。只是这个家伙故作不知,却在事后悄悄回来,将答案供出,这才终得一见。”

  他说这话时,眼睛斜瞅那中年儒生,口中不说,眼神却已给出了答案。

  中年儒生得意地哈哈大笑,他傲然说。

  “鄙人杜肃。”

  很显然,那个答出十八谜题之一的人就是他了。

  李行周微微一呆。杜肃这个名字,他到是听说过。

  公元692年5月,武则天下令禁止杀生。

  左拾遗张德,多年盼望生个儿子,恰在这一年老婆生了个“茶壶嘴嘴”。

  他欣喜异常,同僚纷纷到家贺喜。

  为了答谢来宾,张德宰了一头羊摆酒宴请同僚。

  席间,补阙官员杜肃偷偷塞了一只肉饼在袖口里,当夜上表武则天,告发张德不守臣规,违背了“禁止杀生”的命令,犯下大罪,请旨将张德罢官,关进大狱。

  到了第二天早朝,武则天不露声色,慢慢地问张德。

  “听说你添了个儿子?很高兴是不是?”

  张德以为是女皇关心他,非常高兴,立即跪地,叩头谢恩。

  跪拜后正准备起身,谁知武则天又问。

  “你家里的肉是哪里来的?”

  这一问,吓得张德三魂掉了二魂,立刻叩头如捣蒜,连呼。

  “臣有罪!臣该死!”

  老老实实交待了自己杀羊庆贺喜得儿子的事,请求皇上网开一面。

  参加张德家宴的那些同僚也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唯有打小报告的杜肃暗暗得意,认定武则天要大大地表彰自己,该加官晋爵了。

  不料武则天冷冷地看了杜肃一眼,又转向张德说。

  “我禁止天下杀生,意在不准追求生活过度奢靡。民间喜事、丧事,是否不在此禁令之内?各位可以再议。你生儿子杀羊庆贺,没有罪,平身吧。不过有一点,你以后请客,应该有所选择,不要请错人啦。”

  说完,将杜肃写的奏表,交给张德和群臣看。

  杜肃向武则天打小报告,本想将张德“踩趴”,为自己晋升提供机会,谁知竟弄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只得当下辞官,回家抱孩子去了。

  而武则天通过张德私自宰羊这件事,发现“禁杀令”有偏颇的一面,便放手让群臣讨论,对“禁杀令”做了修改,规定婚丧娶嫁过节过生,不受“禁杀令”限制,可以杀羊屠狗。

  没想到杜肃竟然流落到河州来了。

  这个人曾在早年写过几篇不错的诗,传唱一时,也算是大唐有名的文人。

  后来投身仕途,却屡第不中,白白蹉跎了一把年纪。

  最终只能每天流连风月场所,作淫词艳赋取悦青楼女子,到也薄有微名。

  只是天下虽有才子佳人的说法,好歹你也看看自己年纪啊。

  胡子都一把了,偏偏还要附弄风雅,自以为是青年才俊。

  当初那十八个谜语,这杜肃也不过是猜出一个,就这么洋洋得意,惟恐天下不知。

  文章未必满腹,做人却已经失败到了极点。

  尤其是他当时明明猜出了谜语,却故作不知。

  事后返回,图的是个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能独自一人一亲芳泽?

  那个时候他连李白狮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吃独食,可见其为人卑劣。

  他以白丁身份给李行周看座,更可见其为人狂妄。

  要知道,李行周此时虽然没有官职,但是这么也是武则天亲自任命的崇文馆读书。

  洛阳大佬哪个不拱手说句:“李学士!”

  更加上此时鄯州大战,一举打垮了吐蕃主力。

  相信,对李行周新的任命会很快地下来了。

  对这样一个骄横纵狂的人,李行周毫无好感。

  他既然不喜欢这个人,就连那“久仰”两个字都不肯说了。

  杜肃傲立半天的胸脯,没等到期望中的答复,很是郁闷地又憋了下去。

  此刻李白狮手扣琴弦,轻轻拨动了其中一根弦丝。

  其音铿锵有力,伴随着饶梁的余音。

  她轻轻说。

  “李学士不在前线作战,怎么跑到河州城来了?”

  看来李行周刚刚的轻薄,还是惹怒了他。

  她的声音温润甜美,听得李行周的心都随之恍惚了一下。

  他犹豫了一会才说道:

  “鄯州大战,我左武卫里死了四千个弟兄。”

  “我部奉薛大元帅之命,回陇西调整,途径河州城,想来有两件事来请求。”

  “第一是我的兄弟他们大多是有家的人,家人若是知道噩耗,想必也会非常痛苦。”

  “虽说平西军大营有人专送此类文报,但我想来想去,还是亲自为他们每个人另写了封家信,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是真正的勇士。”

  “本来我是打算交由驿站转,偏偏前线大战,驿站被征用了,为了不耽误此事,又逢我奉命前往陇西,就想到了请王太守帮忙。”

  “希望大人能帮我这个忙,务必要让这些信送到他们每一个的家人手里。”

  李白狮微微一楞,想不到这个人传杀人无数的铁血汉子,竟然也有这样充满温情的一面。他竟然亲自手写了四千多封家信给自己死去战士的家人。

  这在整个大唐帝国,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白狮情不自禁地鞠了一躬。

  “李学士爱兵如子,白狮佩服。”

  李行周这才把自己带来的四千多封信交给王元感。

  “拜托大人了。”

  眼看着王元感收过那些信件,李行周才说:

  “刚才的只是私事,这次来找王大人,另外还有公事。”

  “请说。”

  “薛大元帅命调整,顺便给我个征兵令。”

  “让我回来补给兵源。”

  “但是补给兵源,就需要征调粮草用度,辎重军械。”

  “但是军队里不光只需要这些。前些日子鄯州大捷,军中为了镐赏有功将士,已经将饷银全部完。要不了几天又是月底,军中无银可饷,因此还要请大人周济一些。”

  王元感一听是来要钱的,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

  李行周静静地坐在王元感的对面,面带微笑。

  他在听。

  耳畔,是王元感在絮絮叨叨地诉苦。

  他在向李行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诉说自己的种种难处。

  替天子牧守一方,总有着各种各样数不清的麻烦。

  而这些麻烦中,总有些是非钱不可解决的。

  刁民们不愿依法纳税,小吏们总想从中取利。

  前年下了一场暴雪,房倒屋塌,是他这个太守派人救济百姓,拿出一大笔钱来抚恤大家。

  去年土匪做乱,又是他组织护民队,趋赶土匪强人,还百姓一个安生。

  大唐与吐蕃作战,所需军资虽然都是长安那边拨下来暂存在这里。

  不需要他出钱,但是一应保管,看守,防火防盗的工作却还都是需要他来做。

  这些也需要消耗大量的钱财。

  他王元感身为国家官员,尽忠职守,心念百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所以这河州城的府库里,委实是早已空空如也,没有半分银子的。

  他说话的声音哀婉,表情诚挚,就差没把眼泪掉下来了。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这人真是绝世的好清官,面临的又是无解的大难题。

  到是李行周听得心中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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