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我特意换了套古装,和湘如对外只宣称是姐妹,要去远方的亲戚家探亲。
湘如所说的地方距离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还很远,从客栈出来,我们雇了辆马车,慢悠悠的向目的地驶去,一路上,风景如画,闲暇时弹弹琴,作作画,倒也乐得自在。大约两个月后,就进入了山区,人烟很是稀少,给了车夫些许银两,我跟湘如两人步行前去。
湘如的肚子渐渐大了,行走起来多有不便,我的病情也是越来越反复,经常感觉整个人乏力,使不上劲,索性找了户农家,先住了下来。
收留我们的农妇牛大嫂,是个寡妇,也是有孕的人,男人前些时日上山砍材,却一去不复返,只留她一个人。她是个心眼极好的人,见我们两个姑娘家,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便事事对我们多有照顾。
“大妹子,看你这身子,怕是也有五、六个月余了吧?”她拉着我们唠家常。
“是啊!”湘如抚抚肚子,又看了看她“大嫂你怕是快了吧?”
“恩”她笑了,笑的很慈祥,每个母亲谈到孩子的时候,都是神采飞扬的吧。
湘如看了我一眼,笑笑,我也朝她笑,没由来的,感觉一阵晕眩,差点站立不住。
“沐儿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湘如一把扶住我。
“没事”。我从衣襟内掏出一颗药丸,吞服下去。
“你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了,这可怎么是好”。湘如着急的看着我,道
我笑笑,已经习惯了死亡前的恐惧,该来的迟早要来。
“沐儿姑娘这是怎么啦?莫不是生病了?我们这倒是有位王神医,专治疑难杂症。”牛大嫂拉着我,“姑娘去他那看看如何?”
我摇摇头,这病,我自己心里清楚,在这里,我举目无亲,要找到相同的骨髓,谈何容易?
“还是去看看吧!”湘如看着我道,又问牛大嫂,“神医在何处”?
“就在村口,”牛大嫂走出门,把方向指给我们看。
“谢大嫂了,我们自己去就好”。我看了她一眼,微笑的说道
“走吧,沐儿”。湘如拉着我,朝牛大嫂的所指的方向走去。
“湘如姐,不如我们就在此地定居吧!”我看了看她,扶住她,慢慢的向前走去。
“我也正有此意,此地距离京师遥远,,民风淳朴,正是难得的好地方,我担心的,只是你的病情。”
看了看她,我慢慢道来,“此次出来,我带了不少医用器材,若那王神医真如牛大嫂所说,又能找到治疗的办法,我这病,并不是没有机会治好”。
“果真如此,甚好”他叹了口气。
“倒是你,有了身子的人了,以后就不要那么劳累”。我冲她笑笑
“知道了,瞧你”。她点了点我的额头。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王神医家。
看到王神医的家,我想到了纪昀纪晓岚的草堂,一切布置的井井有条,屋外,各种药草摆布得清楚有序,看来是个别具风格的人。
只是想不到这小小的村落,竟也有如此多的人前来求医,王神医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药童更是忙的拖不出身来。
这神医果真仙风道骨,连这药童都英姿不凡,我暗自思付。
“姑娘这是有何事?请稍等片刻”。药童见了我,客气的道了句。
“我的事不急,你先忙吧”我笑笑,这王神医,许是个世外高人,看这药童,身上竟也有不吭不俾之气。
“沐儿,你这是?”湘如担忧的看看我,道了句。
“这王神医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恩”她点点头,便随着我坐下,在一边等待。
离我不远处,躺着个男子,似乎是昏迷了,看他嘴唇,白到没有颜色,脸上也是没有丝毫血色,浑身湿透,不断的呻吟。定是失血过多。如果不出我料,定是遭受了水蛭吧!
“小哥,请帮我拿些水,另外给我些盐巴,糖”。我对着药童道:这里应该还没有血液的供应吧?也不会有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好”他看了看我的神色,便跑开了,不一会儿,就拿来了。
扶起那人,我把盐水跟糖水轮流的喂给他,不一会儿,他的气色看起来缓和了许多。
“谢谢姑娘,”那人对我道
“没事,你这定是遭受了水蛭,切记,不可再到有水蛭的水源处”。
“谢谢姑娘提醒”。那人朝我做了个依,转身走了。
我摇头,到底是壮年,这下就生龙活虎了。
“敢问姑娘是如何得此药方,如此奇效”王神医向我做了个依道,“老朽倒是从未听说过”。
“这个,雕虫小技而已,如是神医,定当何以治疗”。我也学他,拱了拱手。
“这个,自然是‘以血养血’了”。他如是答道
这个方法,倒是对的,只是,依这条件,是如何以血养血?我笑,此人能想出这个办法,定当也是不凡的。
“佩服,晚生佩服”我一笑,“是晚生献丑了”。
“哪里,姑娘如此聪慧,倒是老朽自知不如了”。他捋了捋胡子,道,我从他眼里看到了赞赏。是个世外高人啊!
我又笑,“晚生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何事,请讲”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伸出手,他探了探脉,神色诧异,“姑娘竟有此顽疾?”
“我自知生命将尽,不知神医可有办法?”
“老朽也是无能为力啊!”他摇了摇头,“除非……”
“老先生请讲”。
“能有适合的骨质”。他缓缓道来
“这我早就知道,只是要找到适合的骨髓,谈何容易?”
他吃了一惊“姑娘当真聪颖。”
我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连老先生都没有办法,我自知在劫难逃了”。
“那可不一定,”他摇摇头,“姑娘你运气好,老朽前些时日得到一灵丹妙药,此灵药人服下,可自行造血。”说着将药取来,“老朽与姑娘有缘,此药就赠与姑娘了”。
我一喜,有救了,我这是白血病,若服下此丹,能自行造血,我还需要什么骨髓?随即道“谢谢老先生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怎么啦?”我问
“姑娘如此聪慧,那老朽就直说了,此药,虽是名贵,却也只能保姑娘十年生命,十年后……”他没有说下去
“如此已经甚好了,”我向他鞠了一躬。
“姑娘可有意与我结为师徒?”他突然问道
“可以吗?”那实在太好了,“如此,徒儿拜见师傅。”我朝他跪下。
“徒儿平身,我徒本领不在为师之下,师傅也没什么好教你的,只望你日后能行医济世,为师也就算值了。”他说着倒了下去。
“师傅”我叫了声,不知道他怎么了。
“师傅早知大限将到,可惜没个徒弟可以接呈他的衣钵,这一直是他老人家的一大憾事,如今也算得偿心愿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头,跪在他身前“师傅,徒儿定不负您老所托。”
“元英参见长门人”那药童朝我跪下。
“你起来吧,跟我说说,我们这是个什么门?,至于师傅,咱们好生安葬吧”。
“是。”元英爬起来,对着师傅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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