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他也不过一名先天中期,我就不信这人已经没有人治得了?”说这话的陆振球有些表情扭曲。
“你是想走莫家的老路?这事儿我退出了,而且这里也不想呆了,查天瑞,找个机会我们马上撤离!语堂兄,虽说这里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来查,但我认为你有必要换个藏身地!”
就像孟家仁身后的那位女先天后期一样,常语堂是李方山的最后保命依仗,就是李家也没有几人清楚这人的存在。
“山哥,这场戏你不打算看下去了?”陆振球话语里充满了不甘。
“看,怎么不看!孟老二马上要出场了,鹿死谁手还是两可呢,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叶好不简单,他今天好像还没表现出足智多谋的那一面!”
与此同时,三层的经理室也有人在监控屏幕面前说着:“老板,我认为现在不宜出面,交代几个保安下去就行了。一旦你出面,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孟家和范家谁都知道是一条线上的,到时候被盛怒后的叶好一刺激,我怕局面更加的难以控制!”说话的是位老者,异常稳重的神情里,多出了种担忧之色。
“这个犯二果然是个惹祸精,君盼儿身边的人,岂会简单了?”被称作老板的人正是孟家仁,四十不到的年纪,金丝无框眼镜下,掩藏着一双阴翳的眼神。
“老板也未必没存有看好戏的念头,那时候恐怕你也没意识到这个人的可怕吧?”并未因为孟家仁的身份,老者就表现出应该具有的恭卑。
孟家仁显然对这人的讲话风格也是习惯了,“举爷这是抬举我了,况且你不也是说过,探一探这人的底气也是有必要的?”
“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们就及时撤出身来吧,在老板没有提前给范公子发出警示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了此事再也不能善了!”
“什么话都由你说了,眼看着犯二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好想你也没有及时提醒我这些吧?这和举爷往日的行事作风可有些不相符!”
“我承认也存了轻视叶好的心理,但现在想来,既然连老板在你大舅的口风里,也找不到丝毫此人失踪几个月的具体去向,怕是他有人在维护着他,而且方式不是一般的诡异!”
“但他身边的两个外国女孩已经有了线索了!”
“晚了,老板没想过此人在咱们这里出现很是突兀?不要忘了孟大少爷和君玉龙之间刚起了嫌隙!”
“你是说叶好此次前来,有可能是为了他的大舅哥那件事?我看不至于,君玉龙只是顺手管了件闲事而已,而且那件事现在我们已在让步了。”
“但老板你忽视了当时君玉龙身边的人,那两名老道就是掩月观的老祖,叶好那三位半步开光期的师兄其中的两位。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都在围绕着一同前往千灵山的那个老和尚行事。”
“举爷的意思是这件事背后有叶好的影子?”
“还不至于,但事情发生了就不一样了。”
“据说那天临走前君玉龙并没说出些什么来,好像对处理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我也得到了消息,但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性!”
“我看举爷多想了,虽然说君盼儿一行人出现的很突然,但也要考虑到叶好前天刚返回京都,据我所知他上一次来京都并没去任何地方消遣。像这样乡下来的土包子,见识一下京都第一会所也是很正常嘛!”
“但愿吧!可老板需要谨记一点,就是这个土包子把莫家一棍子打回了原形,这辈子别想再有何作为了。”
“那是莫家二爷莫星武做的孽!先是莫智宸的理智丧失,再是莫智鹏得不自量力,哪一件也没人能够保得了他们莫家。但今天我不出面,很有可能范家会责怪下来,而且有君盼儿这位君家公主宣扬出去,犯二在我们的新皇城商务会所强行侵犯客人的私人包房,会对我们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
“这件事有人在操控,刚刚我也得到了一楼前台的汇报,说是接到了老板方面的电话,才给君盼儿安排的那间包房。更为关键的是,那个包房是范英光的必经之路,假冒老板名义的人,是在刻意制造事端!”
“李方山?”
“老板怎么第一个想到他?”
“能从几个大家族的争斗中直接获利的,只有李家,当然也缺少不了陆家,很明显陆振球没这个脑子!”
“或许老板认为最没有可能的,就是这一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陆振球?那个比犯二还蠢的货色?”
“就是那个陆振球!我观察他很久了,虽说一直没找到真凭实据,但此人在我看来,是所有世家三代子弟中最可怕的一个人!”
“我靠!举爷这话可是让我很震惊啊!”
“不单是你,我得出这个结论时也是心有余悸!根据我的推断,这些年来此人一直在伪装自己,而且在他年岁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布局了,起因当然是他陆家的家主位子。可随着他年龄的不断增长,这个人的野心也在不断的膨胀,尽管我颇费了些心思,但总会在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一切线索都会被无故掐断!不得不说,陆振球将一切掩饰得极好,但就因为他毫无破绽的表演,反倒坚实了我对他的怀疑,只因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危及老板和孟家,我才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如果真是他出手了,远比李方山搞些小动作更可怕!”
“嘶...”孟家仁嘴里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举爷的智慧,断然不会因为蛛丝马迹就吐露这样的惊人讯息,而且眼睁睁的看着经常在自己眼前晃荡的小角色,忽然变身为细思极恐的人物,带给他的可不仅仅是惊骇了。
细细想来,如果陆振球真的在一直隐藏,而且今天的事是他在幕后一手策划,所有知情人都会觉得恐怖至极。
这一招的出手主要是营造一种场面的混乱不堪的效果,基于习惯的原因,再怎样追究下去,只会是李方山领受这个责任,但也只能被几大家族默默怀恨在心,因为前台接到的那个电话的由来无从查起。
即使这一件事在君家、范家甚至孟家竭力扑救下,形势加以挽回,但各家对于李方山的愤恨就此埋下了,只等日后稍有机会就会几家联手惩治。
不能不说陆振球这一手很可怕,给几大家族埋下了一根导火.索,而他陆家可以独善其身,乘机在有可能更大的一场混乱里火中取栗,到手的只会是实打实的利益。
而陆振球本人只要在事发前稍微给陆家透露一点,就会得到家族里最大的信任,他个人一举数得的出手,到那时才会有效果显现出来。
“不过是不是这人在主使,现在我也不得不出面了,会员在我的会所受到了权利被侵犯,闹得再大也有话可说,但对会所的影响可就巨大了!”
举爷大名叫做龙奉举,是母亲於晏如一手安排给孟家仁的,此人现在也没有出声阻止自己的老板,因为孟家仁说的没错,此时的事情以君家大小姐和叶好的身份,已经不是手下人可以处理得了的。
“老板,最好带上那个人,叶好这人生性暴虐无端,我怕他头脑一时冲动,会做出些事情来!”
“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面子折了,可能影响更大,该有的强势也是要表现一下的!”
龙奉举率先出了经理室,好留给孟家仁一点时间,那个他也不知姓名来处的女人,让这位於家老臣也忌讳莫深。
此时的叶好以大马金刀的端坐在沙发上,脚底下踩着范英光,他的几名手下也早被拍醒,但都被禁锢住了身子,斜躺了一地。
范英光也恢复了意识,却不知叶好已然将他的记忆获取,这一刻居高临下的注视下,范家二少爷的嚣张依旧不知收敛。
“叶好,你很好,居然胆敢对我动手,就不怕引起君家和范家之间的一场大战?”
“我需要把君家牵扯进来?还一场大战?我呸!率人佩戴枪支,无故擅自闯入我所在的包房,欲求对我展开袭杀,这种公然持枪谋害我这个军种特殊部门的首长,你们的行为和当初的莫家有什么区别?”
“姓叶的,你少吓唬我,拿莫家说事是在恐吓我么?我们范家可不是什么愚蠢的莫家可以相提并论的,你以为你做的事可以瞒天过海?”
“你是说监控这里的影像资料?你以为我傻啊,这个房间里一共有五处不为人知的摄像头,分别被五个你这样的人包下的房间内暗自接通,包括了那个什么孟家仁经理室的一个。无论哪一个,都是这个会所监控网络之外的私设,目前几个人在观看这场好戏我也清楚得很。你看着啊,我会一一叫他们送到我面前来。”
说罢,叶好站起身,转向其中的一个摄像头,伸出一指指点道:“谢邦林,你作为谢家二代的老辈,针对神农集团的奸细派遣,我还没腾出空来找你算账,给你十分钟时间,不把另外三家的监控影像给送过来,我就把你们李家,陆家,谢家,吕家同时视为此次袭击事件的同谋。记住了,只给你十分钟!”
那个摄像头所连接的房间内所有人面色齐齐剧变,叶好的话像是一把浸了毒的匕首,让每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原来人家什么都知道,不做任何防护的任由自己观看,显然根本不忌讳实际情形走露出去。
这个人的军中身份,具有自由掌控手里枪支的使用权限,即使枪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也不会害怕影响的流出。
因为仅是孟家就不会允许消息的一丝一毫的外泄,私自安设监控设备,偷窥所有会员的隐私,一旦消息走露出去,这家会所也就不会再有客人来了。
而且这里面所发生的事,牵扯到无数的各个阶层高端人士极隐秘的事情,孟家及他们这些被涉及到的人,会瞬间成为公敌,带来的后果可不是简单的恐怖来形容了,而是一个个家族的就此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