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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给我世子妃的位置

脂正浓,粉正香 半世青灯 9790 2022-11-08 00:47

  暴雨中,一阵阵的惊雷从乌沉沉的云中传来,几乎要劈山填海似的。

  连枝儿下意识的便顺着台阶往下跑,她要追住施染,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她才迈下台阶,一个冰冷的手却死死的扯着她的胳膊,她急迫的转过头来,却见阮禄那张满是怒意的脸,和血红的眸子。

  “你难道要跟着他一起离开?”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好啊,你若敢走,本世子定然要你们付出代价。”

  连枝儿看着大雨中的街道上,再无那轿子的半点踪迹。

  见她站住了,阮禄才慢慢的,用轻柔的口吻道,“走罢,咱们回家。”

  说完他牵着她的手进了府邸,她脚下虚浮,但他走的很快,她几乎是踉踉跄跄的跟着的。

  直到回到了屋子里,却见奶娘正抱着阿空在窗户旁瞧着窗外的雨。

  见两个进去了,而且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对,便赶忙寻了一个由头抱着阿空出去了。

  阮禄脸上的怒色这才渐渐的消散,似乎也在竭力的压制着身上的怒火,然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帕子,替连枝儿擦拭着她脸颊上的雨水。

  连枝儿抬眸看着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慢慢的道,“放心,本世子不杀他了。”

  “为什么?”

  连枝儿的眸中满是错愕和不解,却听他淡淡的道,“我不想你难过。”

  外面的雨簌簌的下着,连枝儿忽然觉得极冷。

  阮禄慢慢的掰开她紧紧攥着的手,然后看着那块玉佩,良久才启唇道。“你若想留着,便留下罢。”

  *****

  阮禄原本就后背上有伤,又因为淋了大雨,你那伤口发了炎症,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他便发起高烧来了。

  长公主听闻了这件事,只差人过来,将阮禄他自己的院子里。

  毕竟连枝儿这狭小的院子,实在是容不下他那尊大佛的。

  连枝儿只要吃午饭,那些厨房里的人便不敢对她有半分的懈怠,竟还比她的月例还多出了两道菜。

  连枝儿只胡乱的吃了些,然后抱着阿空便去府邸胡乱的转转。

  雨后的长公主府邸越发的郁郁葱葱,连枝儿走到那片岑寂的竹林里,却见阿曾果然在等着她。

  在今日的饭食中他留了记号的,要约她来这里。

  阿曾瞧着连枝儿怀里的孩子良久,本来想伸手抱一抱的,却瞧着那张像极了阮禄的脸颊的时候,还是默默的将手给收了回去。

  “何事?”连枝儿脸上有些急迫。“叔父可曾说了什么没有。”

  阿曾想了一下,“郡主殿下,燕成王殿下要您不论如何都要分离长公主和阮禄母子的关系。”

  连枝儿一愣,旋即问道,“这与咱们有什么关系不成?况且阮禄并未出征……”

  阿曾道,“此时王爷自有算计,王爷传信说,您要是想要保全您的幼弟和您的孩子,还请您受些委屈才好。”

  连枝儿不由得扯了扯唇角,“叔父这是在威胁我不成?”

  阿曾听闻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急的满头的大汗,“郡主,这些年北凉人谁不对四年前的人恨之入骨,您不在北凉,怎知这些年北凉人过的有多艰辛,难道您不记得四年前的仇恨了吗?有多少男儿郎葬身在这京城之中?”

  连枝儿抱着阿空的手紧了紧,“好,我会去做的,但我只要你们记得,无论你们要算计什么,都莫要伤了我的孩子。”

  连枝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将孩子交予了奶娘,只让云豆儿给阮禄熬了碗燕窝粥,自己亲自去送过去了。

  等她到了的时候,阮禄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竟在榻上睡着了。

  她站在廊下,也不好进去打扰,只等着要回去的时候,却见傅云凰前呼后拥的走了过来,却见她一身的锦衣华服,彩绣辉煌,离着很远便瞧得清清楚楚。

  连枝儿忽的计上心头来,只慢慢的走过去,“给世子妃请安。”

  往日连枝儿见了傅云凰都如同避猫鼠一般,今日竟然自己走过来,倒是让傅云凰一愣,一双似水的眸子忍不住的往连枝儿身上瞧着。

  “世子妃,妾身有些话要跟您说。”连枝儿恭恭敬敬的说,“听闻世子殿下又上好的西湖龙井,咱们一起尝一尝罢。”

  傅云凰扫了她一眼,只转身进了北边的厢房。

  连枝儿也走了进去,只让丫鬟们奉茶之后,将所有人都一并的差遣出去了。

  傅云凰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扯了扯唇角,“何事?现在可能说了?”

  连枝儿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今日施染来见我了,然后将这个给了我。”

  傅云凰看着连枝儿摊开的手心中,却是那璀璨如霞的玉佩,不由得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到底想说什么?”

  “原来施大人依旧这般的爱我,临走的时候还来见我一面。”连枝儿深深的叹了口气,“谁说他不懂情爱。只是没有遇见了我而已。”

  这些话无异于狠狠的踩在了傅云凰的尾巴上,她的眸中几乎能喷出火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莫要忘了,你现在可是世子殿下的小妾。”

  连枝儿慢慢的将玉佩收回自己的怀里,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啊,我竟忘了,不过世子妃还不知道罢,世子殿下已经答应我不会去伤害施染了,等他经过苏州也不会有人要谋害他。”

  傅云凰一下子变了脸色,站起身来,伸手便我那个连枝儿的脸上扇过去。

  连枝儿可不比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只往后退了半步,便已经轻易的躲过去了,然后一双眸子挑衅似的看向了傅云凰。

  傅云凰起的脸色惨白,“你究竟要做什么?”

  连枝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把世子妃的位置还给我罢。”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连枝儿的脸颊上,这次连枝儿根本没有躲,几乎是任由着她打过来的。

  “多谢世子妃。”连枝儿忽然笑了起来,“都说您是个大家闺秀,没想到竟还亲自动手打人。”

  说完她端起手里的食盒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然后忽然哭道,“世子妃,您饶了我罢,我再也不敢了。”

  巨大的动静很快便外面一阵骚乱。连枝儿却趁势抹着眼泪往外面跑。

  傅云凰暗叫一声不好,伸手想要拉出连枝儿,却不料她跟泥鳅一样从自己的身边跑走了,推开门便跑了出去。

  而这样一闹,正屋里的阮禄已经醒了,早命人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连枝儿却赶忙跑到了阮禄的屋子里,只跪在地上,满脸的委屈,半句话也不说。

  阮禄趴在榻上,因为身上的伤口很疼,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儿,此时练了连枝儿,眸中不由得喷出火来,“是谁打得你?”

  连枝儿强忍着泪,只一句话也不肯说。

  而就在这时,却见傅云凰已经进来了,阮禄冰冷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连本世子的人也要打。”

  傅云凰心高气傲,只咬牙道,“世子殿下可知她说了什么话……”

  连枝儿以前最是喜欢玩闹,只惹出天大的乱子也又处推脱,可傅云凰又岂能是她的对手。

  她不由得流出泪来,“是世子妃问我,您不去苏州诛杀施染的事情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说我是不是还喜欢施大人,还动手打了我。”

  连枝儿颠倒黑白的工夫越发的精益了。她知道苏州的事情只有傅云凰和阮禄知道,若是此时说出来,自然会引得他们二人相互猜忌。

  “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竟在这里信口雌黄,分明是她……”

  然而就是“朝三暮四”这四个字如同匕首一般狠狠的戳在阮禄的胸口处,他咬着牙坐起来,指着傅云凰道,“本世子可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任由着你们父女差遣,你只安安分分的回去,这世子妃的位置还是你的。”

  阮禄只恨不得将她休了,但她毕竟是母亲喜欢的儿媳妇,若是闹得太僵了,反倒伤了母亲的颜面。

  傅云凰如此被他指责,顿时眼中火星子乱蹦,只冷笑道,“世子殿下果然是色令智昏了,如今被人这样的戏耍而不知。。”

  说完她果然拂袖而去了。

  她气的回到了屋子里,却见自己的丫鬟云桥走了进来。自从她的贴身丫鬟翠云被处死了之后,母亲给她送过来的另一个丫鬟,倒是十分的机敏。

  云桥走了过来,低声道,“奴婢适才回侯府去,侯爷说他知晓了一件事,世子妃以后也算是有了把柄,或是用来讨好长公主也好。”

  傅云凰胎眸,“哦?”

  云桥我那个四周瞧了瞧,见外面的廊下有几个嬷嬷在,便附在傅云凰的耳边,慢慢的说了几句话。

  听完这话,傅云凰慢慢的勾起了唇角,眼中却是无尽的算计,“没想到言侯还是这般的风流,看来得让那个女人死得有些价值才好,倒是很想看见那个连儿得罪了言侯,世子殿下如何保住她的性命。”

  说完她郁结的心倒是好了大半,忽然冷笑道,“今日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看来得去给公主请安了。”

  云桥是个何等聪明的丫鬟,只奸诈的笑了笑,“那奴婢斗胆,不给您梳妆打扮了。”

  傅云凰看着自己红肿的眸子,越发的楚楚动人,慢慢的勾起了自己的唇角。

  *******

  傅云凰走后,阮禄只命丫鬟们赶紧拿来刚刚蒸煮的鸡蛋。只往连枝儿有些红肿的脸颊上滚。

  明明不怎么疼,连枝儿还是忍不住的吸了几口凉气,

  阮禄一边揉着她的脸颊,一边皱眉道,“她若下次再动手,你便只管打回去就是了。”

  连枝儿忍俊不禁,“她可是世子妃,长公主会杀了我的。”

  阮禄听到“杀”这个字,忙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复杂,“只要有我在,便不会叫母亲伤你半分的。”

  连枝儿点了点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只叹了口气,“适才是给世子殿下送燕窝粥来的,不成想竟打破了,我回去给世子殿下再熬一些。”

  阮禄见她要走,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熬好了我也不会吃的,又甜又腻的。”

  连枝儿见他一直坐着,恐后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只扶着他慢慢的趴下。

  就在她替他将枕头放正的时候,手指却还是触碰到了一件圆滑的东西,她拿起来一瞧,却是一条琥珀的手串,那中间却是一朵极小的花,生生世世的被凝固在了中间。

  这是四年前她退婚的时候留给他的,原本是要送给他受了惊吓的妹妹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留着,而且还藏在枕下。

  连枝儿心中有说不尽的复杂,原来他竟这般的爱她,如此便更好利用了。

  阮禄见她拿着那琥珀的手链,好似被抓了贼赃一般,一把夺过,藏在自己的枕下,只冷哼道,“本世子见惯了珍宝,只是觉得你这个破烂的东西与旁的不同,这才留着的。”

  连枝儿忽然笑了起来,眸中灵动,“原来世子殿下竟喜欢这小玩意。”

  阮禄只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她忍不住吃痛。

  “今晚莫要回去了,只留在这里罢,本世子身边的云豆儿都给你了,如今连个能使唤的人也没有了。”

  “原来世子殿下竟不舍得了,她既然对您这般的重要,我回去就将她送回来,您只留着她侍奉你一辈子。”连枝儿的声音里忍不住的酸溜溜的起来。

  “谁将醋坛子打翻了?”阮禄笑着,眸中却是无尽的喜悦,“你这傻子竟也会吃味。”

  两人正玩闹着,却听丫鬟们进来通禀,说长公主差遣人过来了。

  阮禄并未多想着,只当是自己的母亲让人送东西来了而已。

  谁知进门的却是母亲身边的贴身嬷嬷,她的手里还拿着戒尺。

  “这是做什么?”阮禄的眸中已经满是不悦。满屋子的欢愉刹那间散尽了,连他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森森的寒意。

  嬷嬷冰冷的眸子看着连枝儿,“连儿夫人今日挑唆着您在外面淋了雨,才让您病情加重,长公主说连儿夫人身子弱,只赏她二十戒尺。”

  “我去见母亲。”阮禄挣扎着要站起身来。

  “世子殿下,长公主这是为了您才赏戒尺的,若是您不想夫人受太多的罪,便请您莫要去见长公主。”那嬷嬷果然字字如针,不愧是长公主身边的人。

  连枝儿心中明白,自己想要的来了。

  于是她立即装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对阮禄道,“世子殿下,这都是我该受得。”

  说完她不看阮禄的脸色,对那嬷嬷道,“您只管罚我,只是世子殿下还在养伤,您去外面打成不成?”

  听见她说这样的话。阮禄眸中的怒意越来越明显。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戒尺落在肌肤上的声音,阮禄死死的咬着牙,竟对自己的母亲起了几分的怨气。

  很快那嬷嬷便进来复命了,只说到,“世子殿下,还请好生的养伤,夫人已经被送回去了,恐您见了心疼,老奴这就去给长公主复命。”

  阮禄的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良久才冷笑一声,“替我好生的谢母亲。”

  连枝儿挨了打之后,果然那些人将她强行的送了回来。

  云豆儿见连枝儿手掌上一道道的红印子,也隐约猜出了什么,但她什么也没有问,只给连枝儿上了药。

  直到了晚上,连枝儿躺在床榻上,手心火烧一般的疼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却听见自己的房门好似被人推开了,但那人的脚步声很沉,每一步都似乎走的很慢,还有木棍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连枝儿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睡得很熟的儿子,只抬起头来,却见你一张狰狞的,遍布疤痕的脸,尤其是在这漆黑的夜里,越发的显得恐怖起来。

  竟是琼落来了这里。

  “您怎么过来了?”连枝儿披着衣服坐了起来,将床榻上的纱幔落下,生怕吵到了还在熟睡的阿空。

  “自然是有事情要你帮我,毕竟我帮你了这么多,连你的儿子也是我替你想法子弄回来的。”琼落的眸中带着几分的深沉。

  连枝儿知晓她没有坏心,又是一个这样可怜的人,“你要什么?”

  “我要离开长公主府,而且我要见言侯一面。”提到这两个人,她的声音竟显得凄厉起来。

  连枝儿正要说话,却听外面传来了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琼落也忍不住的浑身一颤,连枝儿却已经变了脸色,用有些紧张的声音说道,“谁?”

  “还能是谁?自然是我了,今日你受了重罚,本世子有极好的药膏子,只拿过来给您。”他的声音很沉,但屋内的两个人听着却忍不住的都有些慌张了。

  但琼落根本来不及躲藏,因为此时阮禄自己推门进来了。他一眼便看见了站在连枝儿身边的女人,良久才慢慢的勾起唇角,“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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