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院子外的人很快便被叫进去了,阮禄也在其中。
而等他进了屋内,却见连朔已经离开了,北凉王端坐在椅子上,又恢复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
连枝儿垂首站在自己的父亲身后,见了他进来,只冷哼一声,便将头转了过去。
他看着阮禄,声音里却是难掩的和善,“都是本王教导无方,这丫头竟有了私情,想必她与你也是有缘无分的,既然那婚事已经退了,那便作罢了。你倒是个好孩子,明明不是你的错,还上门赔罪,倒是叫老夫无地自容了。”
阮禄脸上虽平静无波,但绣袍下却是双拳紧握,“那便愿郡主配的才貌仙郎,夫妻和顺。”
站在北凉王后面的连枝儿满脸挑衅的冲着他吐了吐舌头,那模样要多得意,便有多得意。
阮禄知道,他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北凉王对自己女儿的溺爱。没想到狡诈成性的北凉王竟做了这样的蠢事,无异于放弃了近在咫尺的利益。
他很快便要告辞了,那北凉王对他十分的赞许,便要连枝儿亲自送他出府,只想着如今与长公主府还是相安无事的好,自己的儿子又做了那样的荒唐事,连枝儿能趁机赔罪也是好的。
连枝儿也没有推脱,两个人一直出了屋子,走到一处假山竹桥处,两个人竟未曾说过一句话。
春风夹着花草的清香迎面而来,亭台楼阁下悬着的铜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不由得看向他,连背影都似乎带着冷然。她加紧了脚步追上去,一下子挡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亏得本郡主还拿你当兄弟,没想到你竟是这般阴险的小人。”她气呼呼的模样,眼睛也瞪得滚圆,像是炸毛的猫儿,挥舞着自己的爪子,“以后咱们便各不相欠了。”
她是个纯粹至极的姑娘,从未嫉恨过任何的人,哪怕是再坏的人,她亦是找出千万般的理由原谅他。
忽然他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好,好的很,你是彻彻底底的惹恼了我了。”
连枝儿只感觉头皮发麻,心也骤的收紧,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他瞧出自己被吓破了胆子,但声音中却还是掺杂着几分的颤抖。
“我们北凉有二十万铁骑,我父亲又是北凉王,你能奈我何?”
他的眼中越发的犀利起来,唇边也勾起了一丝的冷笑,“那便要瞧瞧,你们北凉的人还有多久的时间能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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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王知晓自己女儿的事情之后,便越发的恼怒,也不让施染进府来教书了。
甚至在朝堂上更是气焰嚣张的训斥施染,连芝麻大的事情都能说出万般的不是来,什么“竖子”“欺世盗名”“枉读圣贤书”。
朝中的人皆知施染的父亲在连朔在城外诛杀数百百姓之后,便彻彻底底的与北凉王翻了脸,甚至大做文章,昭告天下北凉人的杀戮成性,那些受尽北凉人欺压的人,见有人做主了也自然敢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