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王一说这话,朝中的大臣皆脸色怪异起来,那郡主的名声在外,大家都是知道的。
阮禄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的女子,她明澈的眼眸和绝美的笑靥,竟似将世间一切的忧愁都撇尽了。
言侯自然不肯让自己的儿子娶这样一个女人,正要拒绝这门亲事,却见阮禄慢慢的道,“多谢王爷的抬举,改日定会奉上十里聘礼。”
言侯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而北凉王却面露欢喜,他不曾想阮禄竟这样痛快的答应了这门婚事,也算是解决了自己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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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连枝儿便听闻了自己的婚事。
她正在拿着笔在纸上抄录着今日被罚写的诗文,听到单光神秘兮兮的将这话说给她,不由得脸色惨白,手里的笔跌在纸上。
连枝儿匆匆忙忙的去寻自己的父王,却不料北凉王竟夜宿皇宫中。
她便跟个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竟见自己的兄长正要出府去城外的军营,便忙拦住了他的去路。
连朔见自己的妹妹满头的大汗,便要伸手替她擦拭,却又怕自己满是茧子的手伤到她,因为身上穿着铠甲,便将自己亵衣扯下来一块,替她慢慢的擦拭。
“我要嫁给什么世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她急的直跺脚。
“今日在朝堂上,父亲将你指了门破婚事。”连朔气的脸色铁青,胸口也不断的起伏着,“那世子狂傲的很,一心将咱们视作眼中钉,答应娶你只怕也打着什么歪心思。”
“哥哥,那你为什么还要看着父王将我火坑里推。”她眼泪扑簌簌的滚落,“母亲死的时候你答应过什么了,说过要护我一辈子周全的。”
连朔也是满眼的心疼,只愤懑道,“哥哥也劝了几句,谁知竟挨了两个窝心脚,现在我胸口还疼着呢。”
“那怎么办?”她低着脑袋,“除了施染我谁也不嫁。”
“又不是让你们明日成亲,有什么可急的?哥哥倒是有一个好办法,保证让这门婚事黄了。”连朔脸上带着几分的狡黠,又让自己的妹妹将耳朵凑过来,这才嘀嘀咕咕的说着。她听完之后却是喜笑颜开,“哥哥果然最疼枝儿。”
连朔揉了揉她的额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在自己的怀里翻腾了一会子,却拿出来一个手串来。
却还是天下罕见的青金石做成的,色相如天,金屑散乱,光辉灿烂。
“听说这是绝世的稀罕物,哥哥在宫中的珍宝库里找到的,只想着这世上也只有我妹妹才配戴。”说完他十分殷切的将手串戴在了自己妹妹的手腕上。
而她纤细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个用红绳编织的手链,中间镶嵌着一块琥珀。连朔这才叹道,“这东西你带着七八年了,也该丢了。男人都喜欢打扮漂亮的女子,我妹妹若穿上那些绫罗绸缎,定会比那些上京的姑娘强出百倍。”
连枝儿摇晃着手腕,沉甸甸的十分的别扭,又跟自己的哥哥敷衍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