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对劲
突然换了一个“妹婿”却这般有礼恭敬,安英兰还真的是说哪,哪都不对劲。
她有点头痛的揉揉额角:“小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小夏咧嘴傻笑,装起傻来:“就是这么回事啊,你妹妹我要结婚了不好吗?”
“你难道忘了上回你要跟乔子骞订婚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吗?”安英兰严肃的问道,看起来她很不高兴,不喜欢看见妹妹老拿婚姻当做玩笑。
听到安小夏曾要跟别人订婚,杜瘟泽马上侧头看唐小夏,用眼神询问着她。只可惜,安小夏根本没有看他,不知是没发现他的疑惑,还是故意躲避。她笑得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次的情况是特殊的,后来不也没订成吗?”这话里也有要跟杜瘟泽解释的意味。
“那这次就不是特殊情况啦?”安英兰般揶揄着,“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她一副了然的模样,毕竟是小夏的亲姐姐,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了,即使不明白小夏心里藏了多少阴暗面,对她大概性格还是知道的。
被这样问,杜瘟泽显得很紧张,是怕安大姐以为他娶小夏是有什么目的,还是怕安小夏嫁给他是别有算计。跟他相比,安小夏可是非常淡定啊:“结个婚嘛,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想结就结咯。”
“你够了。”安英兰总算爆发了,一脚踢到桌角上,让桌上的东西噼噼啪啪的不是倒了就是掉在地上,而她也顺势站了起来,一脸的怒容,“少给我打虎眼还嘻嘻哈哈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然后再像上次那样搞出那么大的事情,最后差点连命都丢了,你……你就不是我妹妹。”
杜瘟泽听得双目睁得大大的,第一次领受到安英兰的凶悍,且还从安英兰的话中,他也得知了很重大的消息。比如:差点连命都丢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发现,再见面后,他一直被重逢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小夏一个人怀着孩子艰难的生活着更让他想要好好的照顾她。<>可他忘了问她分开的这两年,她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
不过不管他此刻的目光里充满了多大的求知欲,目前所在的两个女人都没空搭理她。
“姐!”安小夏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拉着安英兰的手,“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只是觉得瘟泽是个不错的人,嫁给他我不会吃苦的。”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安英兰,依稀之间,安英兰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的安小夏,胆小又弱懦,总是依赖着她。最近小夏表现出来的聪明和胆气,还有那隐隐透露出来的尊贵和胆色,都都有点不太像是小夏。还有,自从她跟唐轩一起后,两姐妹没有住在一起后,她跟小夏相处的时间就变得很少,虽然她没说,可心里常常在想起小夏的时候有一股失落感。
现在看到这模样的小夏,安英兰忍不住升起怜爱之情,像是那个喜欢依赖着她,凡事都要她为她做主的妹妹又再次回到了自己身边。一时间,怒火减少了不少,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你要我怎么不生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爱那个唐……”
“姐!”安小夏及时的制止了安英兰把唐轩的名字说出来,至少目前她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也不想让杜瘟泽听到,“爱什么的并不是婚姻的主要因素啊。”
“对,小夏说得对。”杜瘟泽终于可以插上话了,看他的样子也是很着急安英兰不同意他和小夏的婚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小夏的,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小夏得到幸福,绝不会让她吃苦的。”
这样谦卑又有上进心的男人,要是在之前估计是安英兰最满意的女婿人选,早就二话不说同意了。可见识过唐轩后,她已经不认识规规矩矩的,不太会变通的男人会有多好了。当然,也不是说杜瘟泽不好啦,只是有个那么优秀的唐轩,实在很难在看上杜瘟泽。
这就好比吃了顿美味无比的食物,在吃那种没什么味道的,就会觉得难以下咽了。
“这个,你叫杜瘟泽是吧,既然我比你大,以后就叫你小泽吧。<>”安英兰以长辈的语气说道。
杜瘟泽忙点点头:“嗯嗯,可以的,您就叫我小泽吧。”
“那好,小泽,”安英兰慎重的看着他,“我希望你能够重新考虑考虑,真要结婚也不必那么着急啊,现在不是经常有人闪婚却也闪离嘛,既然你也叫我姐姐,就听姐姐的吧。”话里似乎是商量的,语气却是不容否决。
“这……”如果能把婚礼延后来换取,杜瘟泽还是愿意好好考虑一下的。可是他既担心婚礼延后会产生变动,也害怕小夏的肚子不能再拖下去,要是大了或生下来,那小夏的脸面和他家里人的脸面都会被嘲笑的。
他家里还是比较传统的。
他的犹豫让悍妇的安英兰不耐烦起来:“怎么,连婚礼延后,让彼此都好好想清楚了,真正适应对方了在结婚也不行吗?”
“不是这样的,”见安英兰生气了,杜瘟泽赶紧解释,“我……我们……”到嘴边,却不知道能说什么,一时间记得满头大汗。
“你……你们……”安英兰学他着急的口气,随后又嗤鼻,“你们什么啊你们,先回答我行还不是不行吧!”
“这个……”杜瘟泽转动眼珠看唐安小夏,里面有询问,让她自己做主的意思。
安小夏无奈的摇摇头,又是刚才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摇晃着安英兰的胳膊:“姐,你别这样,哪有你这么逼迫人的,都把他吓坏了。”
“这样就被吓到了,真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他。”安英兰在安小夏耳边小声嘀咕着。还好她虽然看不上杜瘟泽,可还是给他留了点脸面,没有当面把这话说出来。
安小夏嘟了嘟嘴:“姐以前不是喜欢这样的嘛,那时候要我相亲的对象都是这类的啊。<>”她也是小声的抗议回去。
“哼。”安英兰轻哼了声。
“姐,“安小夏又道,不过这回的音量加大了,至少连杜瘟泽也能够听清,“婚礼的日期是我决定的,你就再次原谅妹妹的任性,好吗?”
“你……“安英兰语塞了,不知是该气呼呼的骂她一顿,还是妥协的答应她,任他们过几天后就结成夫妻吗?
不过话说回来,以唐轩狂霸的性子,他怎么会让小夏跟别的男人有所牵扯,且还论及婚嫁?前阵子还听说他订婚了,他真的抛弃了小夏?她和小夏都看错了人,然后小夏再伤心之下决定嫁给这个杜瘟泽?
她不知道,她的猜测后半部分是差不多对的。
“好不好嘛,姐!”小夏开始实施撒娇政策。
“小夏!”安英兰一想到小夏虽然笑着,其实内心正非常痛苦,爱着唐轩却要逼自己嫁给别人来忘记他。想到这里,她就为小夏感到难过和心痛。
最后她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随便你吧,只是希望你真的想清楚了,以后别后悔。”她挥挥手,很无力的样子。
如果跟别人结婚是小夏目前唯一可以减缓伤痛的办法,那她做姐姐的怎么能阻止呢。她只怕小夏这样因为情绪而嫁人,将来会后悔啊。不过目前这样,她也只能等小夏真的受伤了,再陪着小夏了。也希望这个叫杜瘟泽的真的会好好对待小夏,让小夏不会有后悔的一天了。
唐轩啊唐轩,我曾感觉你对小夏的狂热之恋是错的吗,你真的那么让人失望吗?
“姐,谢谢你!”见到姐姐同意了,安小夏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不过虽然她并没有多少喜悦的心情,但还是扑进了姐姐的怀里,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姐姐是真心疼她爱她,她又怎会不知呢。这声谢谢不是谢她同意让她跟杜瘟泽结婚,而是谢她,即使知道自己做得可能是不对的,也愿意站在自己这边。她总是用她自己的方法来关怀着自己,从小到大辛辛苦苦的把自己拉拔大。
在姐姐的怀里闭上了眼,她闻到了真正的母爱的味道。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痛恨母爱和父爱的人,觉得那都是骗人的。可这会,闻到这类似母爱的人,她却觉得鼻头酸酸的,有种感动在胸腔间流荡着。
“好了,都快结婚的人了,还在丈夫面前撒娇哭鼻子吗?小心你丈夫嫌弃你哦。”一句丈夫,似乎已经代表了安英兰承认了杜瘟泽。
虽然杜瘟泽还不太明白安英兰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承认了他,但还是让他欣喜若狂:“姐姐放心吧,我不会嫌弃小夏的,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最可爱的一个。”
安英兰只是笑笑,倒没再说什么了。
他们又聊了一些婚礼的细节,而后安英兰让安小夏留在家里时,刚好孟欣荣回来了。安小夏调侃着说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借故和杜泽宇离开了。
其实她何尝不想留在家里呢,她很近没有跟姐姐住在一起了,很想念一起的时候。只是她怕留下,迟早会被姐姐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姐姐的性子,她怕到时候丢脸的不止是杜瘟泽一家人,也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小夏,我……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送小夏回去的路上,杜瘟泽边开着车,边用眼角偷瞄着小夏。
小夏正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听到杜瘟泽的话就转过来看他:“什么问题啊,你想问就问嘛。”如果想唐轩,他要是觉得有必要问就会直接问出来,而不是还先请求她的意见。如果她说不可以问就不问了吗?
“那个,”杜瘟泽斟酌着词汇,“刚才听到你姐说,你曾经差点丢掉性命,是怎么回事?”听得他心惊胆颤啊。
安小夏本有些悠闲的面色一僵,随即笑得有点难看:“我可以以后再告诉你这件事吗,我现在……我现在不太想提起。”想到那个早早离开的胎儿,即使过得再久那丧子之痛也没办法消失。
她忍不住将手捂住小腹,感受着肚子里的新生命,纠结的心才稍微好一点。这是老天还给她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让他好好的,不管是生下来还是长大成人。
“没关系的,我只是担心你,所以才问问的,”杜瘟泽忙道,“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会等你真正愿意告诉我的时候的。”
安小夏舒下一口气,对他感激的笑笑。
“那,”杜瘟泽改问下一个问题,看着安小夏的目光也是很迟疑的,“你跟那个叫乔什么的订婚的事情……可以说吗?”
“啊,这个啊……”小夏想了想,觉得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跟我家的姑姑有关,说来有些话长了,可以说是一桩交易吧……”她就把跟乔子骞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最后订婚为什么会取消,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有钱人家的想法,她怎么捉摸得透呢。
那也不算骗人的,她确实不太明白。如果她真的爱一个人,即使家里不再富裕又如何呢?也可能是她想得太简单了,没有真正了解富豪是怎么样的。所以说,她捉摸不透啊。
“没想到那个有名的乔家里的二公子,居然也喜欢你。”杜瘟泽有些闷闷的说着。而看着前方的眼却有些自卑感。
可能他想到,如果那个乔子骞还存心跟他抢小夏的话,凭对方的相貌和他根本无比匹敌的家室,他可能就要不到小夏了。
听他这样说,小夏尴尬的笑了笑,很有掩饰的味道。如果杜瘟泽知道那个唐轩就是孩子的爸爸,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说到有名,”像是要转移话题,杜瘟泽又开始说道,“先如今最有名的就是那个唐氏总裁了吧,其实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进入唐氏,那个唐总裁可是我的偶像呢。”
“噗!”
万万那没想到杜瘟泽会说出这些话的安小夏,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噎死。然后更是以近乎惊恐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杜瘟泽几乎被她看得浑身发毛:“额,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没什么。”安小夏撤回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还伸手拍拍胸脯安抚受惊的心。
天啊,这个杜瘟泽拜谁做偶像都好,怎么就拜唐轩呢。如果她真的跟杜瘟泽结婚的话,那身为她孩子的爸爸唐轩,不就给杜瘟泽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吗,而他居然还当唐轩为偶像,这说多怪异就多怪异。
哪天杜瘟泽要是知道真相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是不是还会继续拜唐轩做偶像呢。会不会想,偶像不会是偶像,连他喜欢的女人都比他先搞上,还让她怀了孩子?
去,她这什么怪异思想啊。
“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啊。”杜瘟泽不放心的追问。
安小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宝宝在闹腾吧,你知道的,怀孕期间会有些症状的,这些都很正常,没事的没事的。”
她敷衍着,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他事实的真相。不过也瞒不了多久吧,既然罗阳昨天就找上了她,唐轩又会沉默到几时呢,她知道以他的个性和对她的在乎,他迟早会出现的,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
虽然不想承认,可她心里确实有藏也藏不住的期待。这样,真对不起杜瘟泽,是不是?她是个坏女人,坏透了。
刚回到自己的小窝,杜瘟泽也回去后,安小夏刚坐在小床上她的手机就响了。
“小夏,是我!”一接听,宋语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知道是你,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闻言小夏轻笑了起来,她似乎可以看到宋语瑶气呼呼的一手拿手机,一手叉腰的模样:“没有,我只是想有亲亲男友后,你要没事居然还能想到给我打电话,真让我感动啊。”
“好你个小夏,胆子不小啊,连我你都敢调侃,不要命了吗?”说是这样说,可另一头的宋语瑶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给小夏打这个电话时,她是抱着忐忑的心情的。她怕小夏告诉她那些事情后,会不会有什么芥蒂不敢跟她接触了,也怕小夏还在生她那天的气。想来她确实受了莫英杰的茶毒,那天居然完全站在唐轩的角度来斥责小夏,逼得小夏用那么淡漠的表情说着她爸妈的事情,连自己是妈妈外遇的产物都说了。
她怎么会不了解小夏有一颗多么胆怯自卑的心,她万万是不想让人知道那样的身世的,否则又怎么会对自己瞒了那么多年。可她说出来了,可见她的生气。在她做出了选择,作为她最好的朋友的自己,不是先关心她,了解她为什么那么做,而是先责问她。
小夏不生气才怪。
可听到小夏还能这样跟她调侃着,用轻松的语气说着玩笑话,她就知道小夏已经没生她的气了,也不在她面前介怀自己的身世,这怎能不触发她的情绪呢。
“嘿嘿,”小夏偷偷做了个鬼脸,“你有种就过来啊,我就等着呢。”
“哼哼,少给我来这套。安小夏,我可告诉你啊,”宋语瑶故意装出威严的声音,“你的伴娘只能由我来做,你休想让别人取代了我的位置,听到没有。”
安小夏笑了,然后忙恭恭敬敬的说道:“那当然了,肯定是您的,小的一定为您保留着。”
两人都笑开了,而后更是互相抱着话筒开始天长地北的闲聊起来,仿佛回到了很早以前,两人盖在同一张棉被之下,说着女人之间的小秘密,聊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都困得不得了,一直在找时间偷偷睡觉。
自从各自摊上唐轩和莫英杰后,她们聊心事的时间就很少。
似乎谈恋爱并不是多好的事情,跟亲人的牵连少了,跟好朋友的联络也少了。像是天地间,就只有爱情一样。
以后要注意了,不能再让爱情主宰了自己的一切,看看,下场并没有多好嘛!
聊着聊着,聊到了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口水都把手机给弄湿了,委实有点好笑。
安小夏一直都蛮自信唐轩一定会来找她,或者像对乔氏那样使手段,让整个家族都不得不低头。可她问过杜瘟泽了,直到婚礼的前一天,他都说家里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从他的神情和语气,她不觉得杜瘟泽是在骗她。
可他家里没事,直到这会唐轩也没来找过她,难道他还想大闹婚礼吗?可他已经订婚了,别说大闹婚礼了,连在婚礼当场制止一下,都会被狗仔队拿出来说的。他应该不会这么做啊,那样对他的未婚妻来说,是多么难堪的事情,唐轩既然跟她订婚了,不至于什么都不顾及她吧?
天开始亮了,她才赫然发觉自己竟然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今天已经是她要和杜瘟泽结婚的日子了。可她竟然不是为了婚礼而紧张或激动得睡不着,而是整夜都想着唐轩的事情,一开始想他到底会不会出现,真的放弃她了,不再要她了。还是有别的打算。
到后来,又不自觉的想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从开始到现在,他们经历了好多好多。到今天,她真的要嫁给别的男人了吗?
新娘休息室,化妆师已经给小夏画上了美美的妆容,婚纱也都穿戴好了,只等时间到就可以从这里出去。
她没有爸妈送她走红毯到神父面前,就有姐姐代替。现在姐姐和宋语瑶都跟她一起待在这里,不时的走到门口去看看,不时的为她补补妆,不时的跟她说一会要怎么做怎么说。她们看起来比她要紧张多了。
而她呢?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上了妆果然是漂亮很多。可无论怎么画,也画不走她眼底下的黑影,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什么色彩,直到此刻不敢再对唐轩抱有幻想的她,竟犹如一滩死水。那随意抿着的唇没有喜悦的弧度,也不特别显示出着急等情绪,就只是那样抿着,好像对什么都已不抱希望。
看到这样的自己,她不由得再次问了自己,真要举行这个婚礼吗,真要……结婚吗?
她知道杜瘟泽跟他爸妈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这让她有着很深的罪恶感,却也不得不配合着杜瘟泽。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真的可以隐瞒一辈子吗,她一点都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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