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信任的两个营长,基少校不知所踪,敏少校直接背叛。
平日走得不是最近,但却最为忠诚的桂少校,却被叛徒斩杀在自己面前!
但蓬登就连殊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他亲手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交到了叛徒的手里!
敏少校、芒少校、楠少校,三人陪着蓬登登车,再加上有两名亲卫陪同,守在蓬登屋子外面的几十名卫兵,就那么被骗过去了。
吉普车出了营门,颠颠簸簸地开上了山道。
在山道上行驶了能有半个小时,终于停下。
蒙着头脸的蓬登被芒少校、楠少校推下了车,摔在地上。
他听到一阵哭嚎,顿时惊得浑身发抖,大叫起来:
“阿敏,你不是说放过她们吗?阿敏!阿敏!”
敏少校走了过去,一把扯掉蓬登头上的黑巾,叹道:
“中校,我也想放过她们啊,可是如果留着她们,以后我会睡不着觉的!”
蓬登手被反绑着,努力抬头看着敏少校那张恶狼一般的脸,哭喊道:
“阿敏,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们,放过她们吧!”
一边哭着,一边以头抢地,此时的蓬登,已经完全没有身为保安团长的尊严,而只有为求家人活命希望的卑微。
他是军阀,杀人犯,抢劫犯,但也是父亲和丈夫。
“去死吧!放过她们,我怎么办?”敏少校狞笑着,竟是一脚踹翻了蓬登,低吼道:“把他拖过去!”
糊了满头满脸泥水、淤泥的蓬登,被他的两个亲卫拖着,拖到了家人的身旁。
在他眼前,三个女人,从二十岁到四十来岁不等的三个女人,都是衣衫不整,连裤子都没穿一条,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伤痕。
虽然雨水冲掉了她们身上的秽迹,但蓬登心里清楚,在死之前,他以前那些“忠诚”的手下,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哪怕他的大老婆早已人老珠黄。
让他心都疼裂了的是,就在他的面前,还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全身不着寸缕的少女,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嘴唇都撕裂了,眼角都溢出了鲜血,但她还睁着眼睛,任凭风吹雨打,不肯瞑目。
除了那名少女,还有一个小女孩,四个男孩,被捆绑了手脚,摆在早就挖好了的土坑旁边!
根本就是做好了绝户的准备!
“阿敏,我求求你,让我见见阿辛,或者你帮我求求阿辛,求他放过我的家人吧!”
“求求你,求求你了!”
“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求你发发慈悲啊!”
蓬登连声哭喊着,央求着。
但人家既然要绝户,岂会听他的央求?
斩草就要除根,这些缅人都懂这个道理。
就算留下一点根茬子,也可能将在以后面临无穷无尽的报复。
更何况,这是他们交给辛少校最重的一份投名状,岂能有失?!
“求阿辛?这就不必了!中校,你安心地去吧!不过阿辛交代过,在你死之前,要让你看着你的家人先死!”
敏少校狞声道着,一挥手,便听得“啪啪”几声,早就等在一旁的士兵开枪了。
几个子女无一例外地头部中枪,被踹到了土坑里!
“阿敏,阿芒,阿楠,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来吧,杀了我,杀了我啊!哈哈哈……”
蓬登疯狂地喊叫起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忽然站了起来,埋头向敏少校撞了过去。
敏少校冷笑一声,不用他开口,旁边一个士兵抬手一枪,打在蓬登肩上,蓬登被子弹带着飞了出去,半天起身不得。
“该死的东西,临死还想咬我啊?!”
敏少校气得不行,拔出腰间手枪,就要一枪干掉蓬登。
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亮了一下,一声霹雳响起。
那巨大的雷声,让敏少校的动作也僵了一僵。
下一瞬,他的眼睛余光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动作极快!
快到闪电刚过,黑影就消失了!
隐隐的,敏少校听到两声惨叫,他陡然惊觉,情况似乎不对!
“敌袭!有敌……”
敏少校惊骇之下,大喊起来。
但他只喊出一声,就感觉舌头一痛,紧接着,似有重物砸在自己额头,接着便没有知觉了。
陈默亦是全没想到,保安团居然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内讧。
保安团的内讧,对陈默而言,就是机会!
见着几辆吉普一路上山,陈默又没动用战斧,只能靠两条腿去追。
说起来蛮辛苦的,毕竟他还要提着一把几百斤重的伞。
好在陈默熟悉地形,抄了不少近道,总算是及时赶到了。
陈默计算过了,除了敏少校、芒少校、楠少校,加上蓬登的两名“亲卫”,还有总共十三名战士!
一共十六个敌人,个个手头有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在雷声的掩护下,伞中剑带着沉闷而急促的破空声,轻松地将芒少校和蓬登“亲卫”之一拦腰砍成了四段!
伞中剑果然锋锐无匹,连一人合抱的大树都能斩断,何况是脆弱的人体?
与此同时,左手三枚硬币也激射出去,其中一枚,刚好射进敏少校的口里,将他的话封在了嘴里。
另外两枚则是划过两名战士的手腕,将他们手中抢打掉!
借着那一瞬间的混乱,陈默在地上一滚,站起来时,刚好到了敏少校跟前,轻松一拳将他放翻!
等到另外十三人反应过来,陈默已经藏身在一块石头和大树中间。
强光灯亮了起来,四个强光灯,将三十米内照得如同白日,如果不是林木之间便与隐藏,陈默当即就要暴露身形。
“哒哒哒……”
惊慌失措的士兵无目的地四处扫射,子弹射进树干,发出急促的“咄咄咄”声响。
蓬登刚要起身,很是歹运地被一枪打断了左小腿,惨叫一声,又摔倒在泥水里,竟尔滚进了挖好了的那个土坑!
土坑里已经淤积了不少的水。
他的妻儿都泡在血水里,几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隔着几公分的距离看着他。
揪心的痛,无边蔓延。
“啊——”蓬登惨嚎一声,嚎声呜咽,就像末路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