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登那肥胖的身体能有两百来斤,但陈默提在手里,却形如提一只鸡。
那一刻,陈默心中有着无限的杀意,真真恨不得就那么一把将蓬登掐死。
帕岗是陈默南行的第一站,但实则他并未在此做下什么非常之事,一直以来,陈默对缅人亦是很少下杀手,甚至心存怜悯,对普通人更是时常关心,对街上的流浪汉、乞儿也时常施舍。
甚至,他还和张欢仔细谋划,多方协调,要为缅人建一所学校!
但这蓬登不仅不支持,还处处刁难。
甚至,还把杀手带到了开学典礼上!
曼巴的死,让陈默对自己之前所行都产生了怀疑。
“谁,来为我兄弟的死负责?!”
陈默掐着蓬登的脖子,四十五度角举了起来:
“难道,真以为老子好欺负?难道你真的以为老子不会杀人?”
所有人都惊呆了。
家长、师生,一个个都战战兢兢,躲在角落不敢出来。
前来参加典礼的宾客也远远避开,唯恐被陈默的怒火波及。
就连杨志、吴用等人,对陈默突然的爆发也有些失措。
“兄弟,冷静!”
“要是杀了蓬登,事情就更复杂了!”
“是啊,三思啊……”
陈默却不管他们,只是红着眼睛,对蓬登寒声道:
“我的兄弟被杀了,就必须要有人死!”
蓬登两条肥猪腿使劲扑腾着。
他倒是想解释来着,但陈默掐着他脖子,呼吸都上不来了,脸色都变青紫了,虽然努力张张嘴,却根本吐不出完整的词语。
“放肆!你……你竟敢对蓬登中校无礼!士兵呢?士兵何在?!给我干掉这个暴徒!”
这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辛少校了。
好机会啊,真是好机会。
陈默跟蓬登正面碰撞,他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制造更大的事端。
甚至,蓬登被掐死是最好了。
辛少校满脸的愤怒、悲愤,满腔怒火地喊叫起来:
“中校的卫兵被他们杀了,现在,他们还要加害中校!士兵们,这样的事情,你们还能容忍吗?”
“不能!”
“放开中校!”
“不然我们开枪了!”
士兵是最容易被鼓动起来的,更何况,蓬登还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最高长官。
被辛少校稍稍一挑拨,保安团的战士就骚动起来。
大门外,不知何时又冲进来一队卫兵,前后加起来能有三四十人,将陈默团团围在中间。
但却没人妄动。
即便是义愤填膺,也没人妄动。
刚才那几个呼吸之间发生的事情,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五个职业杀手,竟然被人呼吸之间团灭!
士兵们毫不怀疑,就算他们能将那个掐着团长脖子的家伙干掉,他们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嗯?”陈默眼光四顾,仍旧举着蓬登,团团转了一圈,冷哼一声。
唰唰唰的一阵响。
七八个身上爆出逼人戾气杀意的汉子得到了吴用的眼神示意,悄无声息融进了人群,向保安团的几个头头靠近。
他们的手上都扣着样式各异、闪着幽幽蓝光的暗器,只要吴用一声令下,那些玩意儿瞬间就能将保安团的高层打成马蜂窝。
几十条大汉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一个个提着长刀短枪,将保安团战士反包围起来!
杰克也放下了曼巴,双手握紧双枪,站到了陈默的身旁。
若是这些人胆敢再次行凶,杰克也豁出去了。
“唉……”
杨志叹息一声,缓缓走出,去到辛少校面前,冷冷道:
“辛二当家的,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真要闹大了,我敢保证,你带的这些人,一个都走不出这个大门!”
杨志这一声“辛二当家”的称呼,再次勾起了辛少校心中的痛。
可以说,南蛇帮很大程度上就是毁于狼帮之手,或者说,毁于杨志之手。
此仇不共戴天!
“狂徒!狂徒!你们这些华人如此凶狂,就算玉石俱焚,我也要将你们杀光!士兵!给我上!”
辛少校尖叫起来。
这样的好机会,他真是不想放过啊。
只要干掉这些凶残的华人,受制于人的蓬登势必也难以活命,那么,凭着他掌握的人手兵力,再加上克钦军的扶持,他就可以稳稳地掌握住整个保安团!
到时候,他就能在帕岗一人独大!
但任凭他喊得再大声,保安团的士兵却也只是将陈默围住,别说进攻,连他们自己的手脚都抖抖不停呢。
开玩笑,人家的人比咱保安团的还多呢,而且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显然都是杀人的好手,咱要是动一动,就死定了。
当然,咱手里有枪,可能最后能赢,但谁愿意当最先死的出头鸟?
“兄弟,把这家伙放下来吧!该怎么解决,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吴用、张欢也叹了口气,对陈默道。
陈默也终于冷静了些。
他知道,现在杀了蓬登,的确不是最好的时机。
就算他自己和杨志、吴用、张欢、杰克等人能走掉,现场的华人宾客也要倒大霉。
而更麻烦的,则是这件事情造成的后续影响太大,远不是他身边这些人所能承受的。
“蓬登,你,给我一个解释!”
重重将蓬登墩在地上,差点把蓬登两条猪腿都墩断了,陈默仍旧掐着他脖子,不过微微放松了点,冷声道。
“荷——呼——”
终于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蓬登艰难地喘了一口气。
极为惊惧地看了陈默一眼,又连忙把目光低下,蓬登道:
“这件事情,我也不知内情,啊!是辛少校,今天出席这个典礼,都是他安排的!”
堂堂一个土皇帝军阀,在帕岗生杀予夺的存在,面对陈默的目光,他也是胆怯了。
因为他知道,陈默完全有将他斩杀当场的实力。
而且,陈默也敢这么做!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之前还对陈默等人仇恨至极、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一旦小命不保,马上就萎缩了。
但蓬登的怒火总要有个发泄的渠道。
他想到了辛少校。
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被辛少校摆了一道,蓬登就真的可以去当猪了。
“辛少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个解释!”
蓬登的叫声,悲愤、憋屈而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