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小磊似乎想起了某电影《大清炮队》中的一幕:“打中敌舰一炮,赏银五十两!”“击沉敌舰一艘,赏银五百两!”“我们的炮打不着敌舰啊!”。。。
上小学的时候张小磊还曾经问过给学生们闲扯近代历史的音乐老师兼少先队辅导员:“我看鸦片战争那些炮还有很多衙门经典门口的火炮同拿战时代的西方火炮外形区别不大,发射原理也区别不大,怎么能说那个时代的西方船坚炮利呢?”
那时候的小学音乐老师当然无法解答这方面的军事历史问题,可此时的张小磊才深刻的理解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大到什么程度。客观的说:从林则徐到后来的满清不少有识之士还是有进口洋炮进行战备的意识的,就算是明末到清代时期的一些火炮型制乃至火药颗粒化等制法上相比元末明初水准的火器也有了巨大的进步。张小磊虽然制造不出威尔金森镗床也忘了微积分,建立的炮队水平与19世纪末代水准火门原理滑膛炮有一定差距,可依靠着人力螺旋桨这种十九世纪初都没有的东西还有这时代的水师足够落伍的船体防护力与船体规格还是获得了巨大的优势。
对于二百料的大船来说,没有什么风浪影响精度的江面上,外加上火炮的炮身不是像拿战时期上吨重炮管的海军舰炮一样调节俯仰角都比较困难,面对同样逼近过来的那些如同高大楼体一般的大周水师战舰不能说是弹无虚发,也几乎是五发三中。如果不是逼近过来的船队太多,而且往往多路围击迫使张小磊亲自负责指挥率领的船队不敢逼近到太近的距离上。张小磊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取得更大的战果。因为压制住对手的火力之后逼近到近处打坏风帆或者瞄准水线左右的距离力求干沉对手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张小磊所率领的五艘大船同真正意义上大航海时代海上那种风帆战列舰也相去甚远。就算是用后世营团野战炮规格的一些火炮做舰炮,也只能同时用三门炮在尾部进行开火,太多了还安排不下,不能够利用一个方向的侧舷进行三门野战炮以上的齐射。
这样,就只能在船舱内预备上两门炮;在负责开火的火炮进行十分钟左右的急速射之后迅速用备用的火炮进行替代,两个小型炮排轮番开火的情况下维持比较像样的射速。
如果是超越千斤以上的重炮,就算是有一些十八世纪西方风帆战列舰上配备的特殊装置,也很难达到每分钟两发左右的有准备短时间内的持续射速。可是对于钢膛青铜身,身管重量又不算特别重的船上野战炮,还不需要专门盯着海浪在最高的位置上开火,射速一下就提高了不少。
短短半个时辰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五艘船上轮流在船尾进行开火的二十五门炮就将两千多发各种炮弹打了出去。不仅仅是野战炮,还有在对手很多船只被打的丧失机动能力之后不得不撤退的情况下近距离用臼炮进行开火时候的攻击。命中对方船只的一千八百多发炮弹也给几百艘逼近过来的大周船队带来恐怖性的打击。至少近万人在这种连续不断的直接轰击之下伤亡损失、上百艘船直接被击沉,还有更多的军兵在这种持续的压力之下不得不跳水或是弃船逃跑。
当然,在这半个时辰之内的紧张交战之中张士信等人也想到过用大量水鬼的办法来对付,可是对于航速优势极大,随时可以高速改变位置,船体船壳内外也多有防护准备的情况下并没有发挥多少作用。
战斗的过程几乎是一边倒的,不但避免了以前在陆战中不可避免的一些伤亡损失,在这水战之中还拥有更好的追歼对手的条件。在几乎没有什么伤亡损失的情况下就一边倒的取得这样大的战绩也是张小磊在出战之前没有料到的。
只是当战斗渐渐进行尾声,沿着江水在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内放风筝放出十余里左右的距离之后又在追歼中逆江而上返回了原来的位置后,进行武器弹药清点的时候才有些心惊:不仅各炮所携带的弹药消耗掉多半,个别野炮的炮身还有些鼓了起来。如果这是生铁而不是青铜制成的火炮,肯定就有发生炸膛的危险了。
这也让张小磊十分庆幸当初的决定:不惜透支一些家底把火炮从不到二十门扩充到三四十门,还接近全力的赶制了不少弹药的做法是正确的。否则,就算这一场水战取得了胜利,之后能不能在松江府附近的长江口一带有效立足也面临重重考验了。
仅仅半个时辰左右就结束的水战,没有一路沿着江水吊打出太远的距离,几乎都在江北岸附近云集的明军实现范围内。以前足智多谋的廖永忠也被这场以少胜多的水战震慑了。没有什么三十六计之类的奇谋,也没有诸多以少胜多战例中的大船欺负小船或者英勇的精锐碾压懦弱的乌合之众。仅仅凭借那不借助帆力和众多外露的船桨就能疾行在江面之上的寻常水师战船,还有那威力和精度神奇的船尾快炮就带来这样一边倒的效果?
廖永忠身边倒还是有一些头脑还算清醒的谋士最终反应了过来:“这一定就是那传闻中的江南奇人了。按照常理,就算装药规格再低,也不论任何火炮,照着这么个打法,身管应该也快出问题了。我们要不要。。。”
廖永忠也多少有些心动,但沉思了片刻还是判断道:“我们没有机会的!我们那些船远不如那二百料上下规格的张周政权大船坚固。而且刚在你没有注意到一些强有力的流矢几乎插不到那几艘快船的船体上么?一些矛弩大箭插上了也没有尽末穿入,如果敌船利用坚固度和速度决死突围,或者在我们有所异动的时候就反应过来,那么我军包抄也应当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