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打探得清楚,之前的爆竹,大多却非京中百姓自家燃放。据他们讲,他们也奇怪为何有人会在他们祠堂的周围放起爆竹。”太尉府里,手下跟何灌汇报着刚刚探查到的情况。
“就没人看清是什么人如此多事?”何灌追问道。
“天太黑,没人看得清。不过,还有一个情况,很是奇怪……”
“快讲!”
“有人看见居住于大剧院、足球场中那些滞留京城的神工集团保镖们今夜好像一队队地外出,他们可是有五千之多……”
何灌一惊,不过又摇头道:“神工集团素来支持抗金,没有投敌的道理。难道……”
何灌细思一会,令道:“皇宫,宫中有没有消息传来?”
手下摇摇头:“难道太尉怀疑神工集团会打皇宫的主意?这怎么可能?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何灌叹口气道:“神工集团那些保镖最常见的武器便是火枪,而那些火枪发射之时的声响与爆竹相似,之前的爆竹之声,极有可能是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的枪声而放。唉!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杨驸马他手上还有五千战力绝对要高出咱们禁军不知多少的保镖队伍。皇上啊,你怎么就如此糊涂,听信那些文臣的话,去打茂德帝姬的主意,这让谁谁也会受不了啊!”
手下并不明白内中情由,一副不解的样子。何灌也懒得多话,令道:“派人去大剧院和大球场探查下里面的动静。另外速从城墙之上抽调五千人马,随本太尉前往皇宫附近驻扎。”
……
晨光开始放亮,不过夏日天长,离着大臣们点卯上朝的时间还早得很。耿府,耿南仲已经早早地起床,他正准备润色一下昨日所写的折子,好呈给皇上。折子的内容是痛斥杨帆跋扈无理、无国无君——昨日那杨帆实在可恨,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今日定要好好告上他一状才行。
正当耿南仲准备提笔之时,家仆却是敲门来报,说是有人求见老爷,来者乃宫中的御前待卫。
耿南仲闻言斥道:“胡说,宫中有事自会有专门的公公前来通报,哪里用得着待卫来越俎代庖。连宫中最基本的规矩都搞不懂,还自称御前待卫。赶出去,赶出去!”
家仆答应一声正要出去,耿南仲却又令道:“等等,此人冒充御前待卫实在可恨,你马上找几个护院过去,将他拿下,老夫一会过去审他一审。”
家仆应声而去。
三刻钟后,耿南仲才满意地合上折子,起身前去看看那个大胆的冒牌待卫。
来到关押这名“冒牌待卫”的柴房,耿南仲本想狠狠教育这名图谋不规之人一番。但当看到此人的脸,耿南仲却有熟悉的感觉,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
“耿大人,冤枉啊,小人乃皇上的近待周振……”
“周振……”耿南仲上前细瞧,“啊——你真是周振,你不在皇上身边护卫,跑到本官府上来做甚?”
“耿大人,出大事了……驸马,杨驸马他反了!”
耿南仲一时尚不解周振的话,他只道杨帆不肯答应休掉茂德帝姬,故而想逃出城去:“这厮当真大胆,敢罔顾皇命、对抗朝庭,本官这便令人将其捉拿归案,明正典刑。”
“不……不,驸马反了,如今已控制了皇宫。”
“什么!”耿南仲尤自不信,“这怎么可能?他哪儿来的人马?京中禁军早已换了一遍,皆是信得过之人。”
“不知道……看装扮不像是禁军的样子。”
耿南仲懒得去想其中关节,他急切地问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待卫周振摇摇头:“小人在他们进攻睿思殿时,奉命去殿外召集禁军,保护皇上。可没想到他们攻入皇城的人数极多,宫中禁军居然降得降,死得死,整个皇城很快便被他们掌握。小人身为御前待卫,本当杀回去誓死保护皇上,可他们对睿思殿的封锁极严,小人根本靠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突破重重防卫,逃出宫来向大人报信。至于皇上现在的情景,小人已无从得知。”
耿南仲惊怒道:“岂有此理,这个该杀的乱臣贼子!来人!来人!快备车,老夫要去皇宫……不,不,先去太尉府。”
耿南仲带了那名侍卫,一路来到的太尉府前,正好见到整装待发的何灌。将宫中情况急急说与何灌之后,却不想何灌只是轻轻叹道:“果如某家所料。”
“那何大人还等什么,速速发兵擒拿逆贼、解救皇上啊!”耿南仲催促道。
何灌却是无奈地摊手道:“圣旨呢?”
耿南仲疑问道:“什么圣旨?”
“允许某家率兵进宫的圣旨啊!”
“我说何大人,皇上如今已被杨帆那逆贼胁持,如何能颁下允你率兵进宫的圣旨啊!”
“若无圣旨,某家率兵进宫该当何罪?”
耿南仲语噎。为了防备武将兵变,他们一众文臣早已制定了规章,没有圣令,任何人是无权带兵进宫,否则便以谋逆论处。
“唉!何大人,事从权急,此时带兵进宫皇上怎会怪罪?何况此乃从龙之功,事后说不得还有奖赏。”耿南仲劝道。
何灌笑道:“耿大人此言虽有道理,可宫中情势究竟如何了?到底需不需要某家率兵进宫?这些有谁知道?某家总得要打探清楚再说。”
“何大人……”
耿南仲欲再劝说,何灌摆手止住他道:“耿大人不必多说,某家已集齐了军队,这便率他们驻于皇宫不远之处。如形势确需某家攻进宫城,某家定不退缩。还有就是,过会便是上朝时间,各位大人到时进到皇宫,一切形势便会明了,如若皇上真被胁持,你们总可带出口谕,某家到时便可明正言顺地进宫从龙。”
耿南仲想想何灌这话也有道理,万一皇帝没事,他们冒然率兵进宫,实在是会落人口实,遭人猜忌。
“也好,本官这便进宫上朝,我就不信那杨帆敢将我等一众朝臣皆禁于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