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可能要问,准星还用找吗?连准星都找不到,跟瞎子似的,还当个屁兵?实不相瞒,这夜间射击就是得找准星,如果目标不发出光亮,准星护圈不套住目标亮光,用眼睛累死也找不到距离自己只有几十公分的准星,这可是夜间准确射击的关键。
哥们儿说了一大堆,好象把战场的紧张激烈弄没了似的,确实紧张的透不气来,可那时早把生死置于脑后,就想着把敌人打下去,已经杀得性起,无所畏惧,对面即使飞来炮弹也敢迎着上去。
尽管咱有将百米以外抽烟的人一枪打死的本事,可这只有五六十米的距离却丝毫不敢怠慢,我知道一击不中的后果,不只是哥们儿暴露在敌交叉火网之下,林小天和几个弟兄也极难生还。击中之后,尽管敌人的重机枪会哑火一段时间,可我们同样会遭到敌人的疯狂报复,但那时陆排长他们承受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我们的生死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怕的就是一击不中,等于白白送上门去找死。
陆排长他们在阵地正面不断的射击、投弹,尽一切可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我这边已经用轻机枪瞄准了敌重机枪射手,林小天也准备好手榴弹只等我开火后,马上扑上去投弹。
从我们跃出堑壕到运动至敌侧翼也就二三分钟的时间,我瞄准敌重机枪也就用时不到十秒钟。敌人可是万万没想到我们能来这手,他们还以为疯狂的攻击把我们压制住了,如果有什么反冲击之类的举动也是在阵地正面,压根没料到我们敢逆袭至他们的侧后几乎是兜着他们屁股干。战后林小天色迷迷的对我说:“那晚上要是敌人的女兵就好了,屁股后头一顿**,真他妈过瘾,干得她们**开花,干死她们。”。我说:“你他妈说的太恶心,就那逼样的还能惹出咱哥们儿的欲望?主动送上来,正面对着老子,咱他妈也不会瞅她们一眼。”
说是那么说,那下子干的可真是过瘾,管他敌人是男是女,我们是爽到极点。
我先是一个点射,“哒哒哒”三发弹出去,敌人的重机枪当时就哑了火,紧接着林小天带着两个战士迅速跃起,还带上助跑了,将手榴弹准确的投入正在冲击的敌人阵形中,没等手榴弹爆炸,我的轻机枪又连续打了几个点射,这几下纯粹是凭感觉了,没有精确瞄准,估计没有命中敌人,但也把他们吓得一愣。
“轰轰”几声巨响,林小天他们又投出了不下十几颗手榴弹,敌人的惨叫声可以用呼天号地来形容,夜色中那凄惨的哀号使人浑身发颤,本来汗吧溜叽闷湿粘热的身体顿感透心的冰凉,从头一直冷麻到脚底。声音实在太可怕了,就象失去了头狼的狼群集体发出的那种撕人心肺的嚎叫,恐怖至极,穿透力特强,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直到今天我还多次在梦中被那种凄厉的“狼嚎”哀鸣声惊醒。
当时并没有过于享受敌人被打死打伤的惨叫惨状,还需要继续射击,继续保持对敌人侧后的压制。
这股敌人真的象狼一样,训练有素,极有战术素养,遭到突然袭击后,并没有过于慌乱,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行动,随之而来的就是准确的还击,枪声如同爆豆,“嗖嗖”的从头上身边飞过。“卟卟”的声音是打在我们两个弟兄身上发出的,不到十几秒钟,几个战士先后中弹受伤,倒在地上挣扎着往回爬。
我抱着机枪滚动了数下,身体还算灵活,知道没有中弹,也是条件反射下意思的躲避着敌人的子弹。夜间,只要不开火,敌人的射击就很盲目,都是概略的指向目标,依靠射弹散布来杀伤我们。
几个敌人顺着一条土坎快速向我和林小天这边接近,两个负重伤的战士还在原地无法行动,眼看着敌人围了上来,手榴弹也在我们附近爆炸,死神再次狞笑着迫近我们。
排主阵地方向枪声好象也停止了,完了,一定是陆排长他们中炮集体阵亡了,否则不会突然停止抗击,停止对我们的火力支援,任凭敌人向阵地、向我和林小天这边猛扑。我和林小天以及几个战士分散隐蔽,距离较远,彼此还不敢呼唤,怕被敌人发现目标。
妈的,又得玩“老汉推车”抵近射击了,敌人不开火,我无法实施准确射击,一开枪就会遭到敌人的射击和手榴弹侍候。“不能开枪,坚决不开枪,等他们离近再玩‘推车’”我心里暗自盘算,抱着机枪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突然我方阵地上打出几颗红色信号弹,一下子将阵地前侧照的通亮,随后就是步机枪弹狂风扫落叶似的“哗哗”倾泄,我也顺着信号弹亮光看清了逼近敌人的准确位置,连续打出几个点射,再次听到那刺激的嚎叫。
“冲啊!杀啊!”是陆排长的声音,接着是几十个震天动地盖过阵地上所有声响的呐喊,他居然率领全排战士实施了最后一招,赌命式的反冲击。
敌人措手不及,冲击队形迅速混乱,林小天也跃起身子带着几个战士向迟疑的敌人投掷手榴弹,哥们儿当然不能落后,轻机枪“哒哒”作响,唱歌似的撵着溃退敌人的屁股开造。
激战将近三个小时,总算把敌人击退。我方损失惨重,全排牺牲九名战士,半个排的人员受伤。敌人当然比我们损失要大得多,扔下二十几具尸体,其中哥们儿至少干掉三四个,加上那次一下干掉的六个,应该杀敌近十人了,绝对够本,死他妈也值了。
我和林小天带去的六个战士,牺牲二人,其余四人全部负伤。陆排长并没有急于清理战果,只是让把烈士和伤员扶下去,并命令少数人坚守阵地监视敌人动向,大部人员迅速撤至猫耳洞防炮。
又是神机妙算,我们刚进洞,敌人的迫击炮弹就落到阵地上,这伙敌人真是鬼精鬼精的,从来不想做亏本买卖,刚把人撤下去,就用炮来报复。我们的炮兵也及时还击,双方又开始了炮战。
半小时后,炮声渐稀,我和林小天及几个班长积极要求上阵地。按照一般步炮协同的规律,炮声一停就是步兵冲击的信号。
“都不要动,敌人冲击受挫,不会这么快就能组织再进进攻,很可能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炮兵火力急袭。占领阵地过早易被敌炮火毁伤,暂时不要动,再观察一下。”陆排长话未说完,敌人的炮弹再次落到我们表面阵地上。
真神了,我和林小天佩服得五体投地。陆排长应该叫“陆大神”,当个小排长真是屈材。
“什么‘大神’,都一个**两卵子,你们两表现也不错,在敌侧后那致命一击才是击退敌人的关键。”陆排长突然谦虚起来,不过说话有些林小天的腔调,也**卵子的全搬到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