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书院建于唐代衡州石鼓山,是中国四大书院中创建最早并具有确切史志记载的书院 。作为宋代“四大书院”之首和湖湘文化发祥地 ,石鼓书院鼎盛千年,名噪朝野,在中国书院史、教育史、文化史上享有比较高的地位 。当时全国许多名流都至此讲学,如文学家苏轼、理学鼻祖周敦颐、理学大师朱熹、张栻等。一时间,这里就成了天下众多文人。
话说此时石鼓书院内有一书生夏汝弼,提起此人也是一愤青,他跟王船山(王夫之)交好,同是衡阳县同乡,为何夏汝弼此时就在石鼓书院内?是受王船山所托,正在书院内联络书院学生、学著文人投身到反清复明之大业中去,而王船山正跟管嗣裘、僧性翰在南岳方广寺举行武装抗清起义前的准备,因为跟清军有杀父之仇,死在去年清军攻下衡阳的还有叔,兄。此时的王夫之也就加入到了抗清最前线。
就这样夏汝弼看到有人在码头打了清军,而清军龟缩不前,内心里大赞,何方猛人,竟有如此神勇?跑出书院往江边一望,发现有二只大船一前一后靠向码头,而从码头上升起的一股白烟飘在半空,夏汝弼年轻气盛,胆子大,跟几位书院学生一起往码头跑,想看个究竟。刚进入码头区域,被李甲派来封锁石鼓书院的三名黎城军给拦住了。
夏汝弼跟几位生员是第一次看到黎城军,不同于现时的兵丁模样,全身不着甲,另有一份英武之气,黎城军战时个人装备,头戴滕条安全帽,在帽子前后面分别有军衔标志,腰系三指宽牛皮带,斜背三角带分别在腰部三颗手榴弹,另一边是一只水壶,腰带上挂着一把一尺半长带皮套刺刀,胸前是分成多格大布包,内装弹药30发,后背双肩包,里面有个人物品及医护包,饭盒水杯及一天的干粮。手中就是47-98K步枪。目前47-98K步枪已批量生产,可靠性增强,随着蒸汽机技术的成熟,工业母机的精度提高,生产枪械基本没有障碍,障碍最大的还是材料缺乏。比如高猛钢、一些特别的工具钢等,目前大的机械好做,小型化就需要精度进一步提高及工具钢的提升,像一些微型攻丝机,内丝机等,这些是生产望远镜、发报机、手表等方面,如果没有专业设备,想打个孔也无法办到的。
话又扯远了,回归正题,夏汝弼及几位生员,被前来警戒的三名黎城兵拦住了,年轻人都好奇,对当兵的装备很感兴趣,童年都有玩过对仗的游戏,用麻杆做成红樱枪,用木板削把小木剑,冲啊杀啊。
哎呀,这位大哥,这腰上挂的是什么?这位小哥,你手上的是火枪吗?哎呀呀,这位将军,这是传说中的万人敌吗?就这样围在一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了。最后夏汝弼道:“我们是来支援你们一起打清军的,这城里我们熟,想打哪里我们可带路前往,请问贵军出兵多少?少了怕打不赢,这城里有绿营三千,满骑军一百五。”
咦,前来警戒的三名黎城兵一听,这可是重要情报,带头的中士连忙吩咐一人前去码头报告李甲,一边跟夏汝弼攀谈起来,这里就要说说黎城兵的文化教育水平,在军营里每天晚饭后,就是认字读书,这位中士当兵2年多了,读书不太用功,当初不想读书也架不住天天作训时间按排的死死的,不读书也不行,大多数兵全差不多,基本一个月后,就会自觉认字写字,当然读的是部队要求的简体字,比如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有简单的数学,地理、化学、卫生防疫知识,这么二年下来,认知就不是一般百姓可比了,夏汝弼是文人,典型的明末书生,跟与王夫之、王介之兄弟等人常常诗词唱和,所以有一答没一答地也能说上几句。夏汝弼跟几位书院生员本来是想套个近乎,不曾想这位当兵的懂得还不少,特别是一些生活常识方面,天为什么会下雨打雷?这船为什么无帆无浆而动,疫病是怎么发生的?这位中士说的头头是道,口角白沫,滔滔不绝,夏汝弼跟几位生员听的全张大嘴巴合不上。
等李甲赶来后,才收住口,李甲又问了许多城内的情况后就不乐观了,决定先占住码头再说,真要打起来,可开船而走,夏汝弼一听就不乐了,拍胸保证要去联络南岳方广寺王夫之,一起用兵打衡阳,正在此时,有一兵跑来报告说,码头来了一个当官的,像是文官要求见黎城来的长官。
李甲带着兵就去码头了,这边夏汝弼跟一帮生员也跟着前去,隔着老远夏汝弼就喊道:“这不是知府王登进嘛。”
此时的码头,围了许多衙役,还有一队绿营在收拾被炮死的兵丁,远处还有老百姓在围观,指指点点,也不敢靠近。
在码头停船处,站着黎城军用枪指着警戒,炮艇上的二门小炮也指向码头深处,运兵船上的二挺八一式班机也做好了射击准备。李甲的到来,全体警戒才收回站姿,在口令声中,全体向李甲敬礼,整齐划一,反观对面清军衙役,服装乱嘈一团,花花绿绿,手中武器参差不齐,使什么的都有,就怕对比,直看得夏汝弼跟随的生员们直发懵,看看吧,这才是兵啊,虽然只有几十人,可那种气势军纪严明,从未见过,站立如松,没有一人东张西望的。
知府王登进也是有点见识的,跨前几步道:“本官衡州知府王登进,对面的长官,你们来自哪里?来衡州何事?要往哪里去?”
李甲一看,总算出来一位愿意说话的,虽然连问了三个问题,却也属正常,开了二条船,又是这样招摇,到某一地,问一下也是必要的,你好好问,我就好好答,不像先前那位守将连问也懒得问,用刀指着不让我等上岸,李甲也前出几步,再一次表明身份,我等是黎城江南守军,前来采买矿石,路经此地不想与地方有什么冲突,无奈此地守军不让某等上岸,还武力驱赶,这是何道理啊?
对面王登进一听脸气绿了,明明是你们开炮打死了兵丁七人,十多人受伤,反过来责问,这是何道理啊?嘴上却说道:“看来我们有误会,朝廷封黎城为王,总不能自家人打自家人,有话好说则个。李甲接口道:“那好,多谢知府大人,我等在此地盘桓几日,采买些石炭就走,本不想打扰大人,可那守兵不让,无奈只能开炮,事出有因,可以出点抚恤银,让死去的弟兄也不白死。”
王登进一听,着,还能怎样,人死也死了,对方的身份也不好惹,把事情闹大不好交差,不想趟这混水,只能一恭手,唱一个偌,领着衙役回府而去。留下来的绿营守兵、码头衙役税官等一看知府走了,也一哄而散,今天踢到铁板了,还呆着做什么,再挨一炮?
想不到危机解除了,刚才明明剑拔弩张,就怎么风平浪静了,官府的人一走,码头外看热闹的百姓慢慢围拢过来,大家看稀罕,这船外面怎么全是铁啊,要多少的铁啊,这么重的铁船,为什么不沉?还没有船浆,各种奇奇怪怪的说话声热闹起来了,好像刚才从没发生过打死人的事。
林清白正在码头上被夏汝弼一帮子生员围在中间,团团打鞠,听说林清白是堵胤锡的幕僚,越发起劲了,这一边李甲在找人购买石炭(煤),就这样直到徬晚时分,林清白才打听到堵胤锡已不在永州,军驻在浔州(今广西桂平),这样的话,就要走陆路了,路程还很远,一路过去全是交战区,路上肯定不太平。此时,夏汝弼已派人去请王夫之,拉着林清白非要去酒楼接风,明代这种文人之间,有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哪些酒楼妓馆就是文人的场所,而此地却是酒楼遍地,关于草桥之地,桥两侧悬建吊楼,桥上开设40余间茶楼酒肆店铺,风格别致,桥头草前街、草后街酒家林立,桥北头的筷子洲为修造木船处,“青草桥头酒百家”被誉为衡阳八景之一。每当夜幕降临,桥上桥下和桥头,灯火万点,渔歌满江,酒家笑浪,甚为奇观。
第二天,王夫之的到来,直接在草后街一家酒楼上跟林清白会了面,商谈关于攻取衡阳的事,对这事,林清白在杭州时看到过《黎城内参》上对王夫之的评议。这份内参就是以前黎城的内部《参考消息》后然改成《黎城内参》属于县级官员以上级别的“抵报”,也就是说正七品官员才能有的内部刊物,还有一份《科学与发展》这是一份属于技术类的刊物,由黎城科学院、南京格物技术学校、江南学院共同编写发行,里面的内容全是技术类的文章,包括冶金、化工、半导体、制药方面的学术论文,还有各项制备工艺方面的改进,包括炼焦、炼油、轮轨交通、无线电技术、发电、轮船、发动机,航海等等内容。《黎城内参》属于政治学术类,那么《科学与发展》就属于科学技术类。
黎城对王夫之早就定论,属于思想家,根本就不会打仗,让其去打仗肯定失败,所以林清白说道:“船山先生学说为民族光复之源,倡义诸公,皆闻风而起者,水源木本,然固可谓博文约礼,命世独立之君子已,今有江南半壁,何不投之?”
意思就是说,王夫之的人品可嘉,面对这大世,只能独善其身尔,单靠一己改变这天下,终究无奈,应该去投江南半壁山河效之,指的就是江南黎城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