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庞统军列成十个方阵,旌旗飘飘,士气高昂,推着云车前进。李儒和张绣站在墙头,张绣倒吸一口冷气道:“就是这怪物?”
李儒点头呲牙道:“这可气的东西,今天就要它好看!”
待云车靠近百米的距离后,李儒一声令下,墙上弓箭手点燃箭头后的煤油布包。庞统在阵中闻得一股刺鼻的味道,当他警醒时,只见火雨从墙头上迸射而出。火箭扎到或掉落到云车上,马上烧了起来,整个云车如同火架,兵士惊慌失措,有些逃不了的索性跳下去或被挤下去,摔死不少。
李儒笑指云车道:“庞统小儿,看你的火架子!”一旁的张绣也是哈哈大笑。
四十个火架在墙外烧得劈啪作响,随后轰然倒塌。庞统看得咬牙切齿,忙下令鸣金收兵。庞统退回大寨,聚众于帐内,叹声道:“李儒这厮真会算计。”
吕布道:“贤弟勿虑,我军强攻他城池,看他如何!”
鲁肃进言道:“我军可尝试挖地道开门。”
庞统摇头道:“李儒多计,若被他识破,损兵折将不说,还被他笑掉大牙。”
鲁肃无言以对。这时,贾诩拉开帘幕朝众人笑了笑,道:“诸位还安好!”
庞统忙起身迎了过去,问道:“如何?”
贾诩拱手道:“我看着马腾出兵,十万本部人马,十万羌族人马。眼下该是在狂攻天水郡。”
庞统笑而摇头道:“李儒、张绣必亡矣。破他这城池我还用云车!”
众人愕然不已,鲁肃皱眉道:“大人到底有何计策,可否说出?”
庞统朗声道:“叫工匠官过来。”
庞统命精骑兵穿、带李儒军的衣服和旌旗,一直在四门外五里处密集巡逻。
庞统军十几天未动。李儒和张绣在城楼上饮酒,大笑庞统无能。岂料午时探子来报,庞统军逼近了。
只见又是推着四十架云车在前。不过这回可不同了,连墙上的李儒都皱起了眉头,那云梯外似乎包裹了什么东西,在阳光下折射光线,有时刺目的让人受不了。当仅一里路的时候,李儒察觉那是一层亮银的东西。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命弓箭手两百米内射箭。只见火箭射了过去,“叮叮当当”的,都被挡下了。张绣跑到一旁慌张道:“那是铁皮!”
李儒一阵咬牙切齿,却是没了办法,看着那铁皮云车靠到墙边,一块铁皮被推倒了下来,里面的兵士大喊着:“杀!”持刀跃下,李儒乃文官出身,不擅长武艺,忙找了护卫跑下了城墙。张绣领兵抵挡一阵,但云车涌出的兵士越来越多。
冲撞车未起太大作用,门后堆叠着巨石。庞统军还是依靠云车顺利占领了墙头。乱阵中,李儒见庞统军势不可挡,欲舍下张绣而逃。只听得其他三门撞击声远远传来,便知大事不好。那三门后可没有石头,此刻那门闩即将要达到韧性的顶点。李儒传令本部人马,朝着西侧的大门进发,集结于门后。等着一声“嘎啦”巨响,几道门闩尽断。庞统军还未涌入,他们先杀了出去。骑兵在前,把庞统的攻城部队冲散,步兵随后如群蚁出动。西侧庞统人马毕竟才几千,被他大军冲得节节败退。李儒心知不可硬战,纵马在中段,传令全军往西奔逃。
此时,张绣还在阵中对杀,位于中央广场处。他还以为李儒的兵马在西侧抵敌。刀光剑影在他身边闪动,耳边都是喊杀声与兵器交击声。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可敌人越来越多。远远的,那面庞统军的旌旗随风而动。只听得骑兵震天撼地的冲锋声,身后一彪人马从小巷奔驰而出,往他这边杀过来,为首一员大将乃赵云。赵云见阵中张绣头戴狼头银盔、吞头肩胛,便知是一将,猛冲过去。听得有人喊道:“张大人小心!”
赵云弯起嘴角,当张绣转身时,手中的枪刺穿了他的喉管,猛地拔出,那张绣往前扑跌,早已丧命。赵云喝道:“张绣已死,余众早降!”
周围看到此景的张绣人马弃械跪地。庞统亲自从云梯中跳到了墙头,拔出双剑,走到内围墙边,只见各处道路都有厮杀。一骑提着一个首级穿梭在各条道路上,不断高喊:“张绣已死,李儒已逃,余众早降!”
庞统知道这远远传来的声音是赵云的。半响后,那些得知此事的兵士弃械投降。张绣手下武将杨定带五千部下跪地求饶。张绣军余众约四万人投降,其他人的尸首填埋了大街小巷,连屋里、瓦顶都有。整场战事已经定格。
天水郡的冀县城已经被攻下。李儒于回逃长安的路上得知马腾进攻天水郡多日,心想那探马为何没来报。他不知庞统在周围密布的骑兵队就是为了狙杀他的探子。他心知张绣此次大败定一蹶不振,若自己想东山再起,就必须吸纳天水、武都二郡。李儒命骑兵飞驰到两郡各县城,告知李儒军已经出发,必须坚守。多日后,他知悉张绣战死的消息,自称雍州牧。
李儒自己领十万人马坚守长安,调集各地人马八万前往临渭县。当人马进城后,北面街亭县城刚被攻打下来。由于李儒兵出临渭县城,派骑兵队往西劫杀马腾从冀县城出发往东北的粮队,使得马腾军缺粮后只好守着街亭不出,又张榜要求民众供给兵粮。
另一方面,庞统整顿人马,把张绣军收编后,组成了二十一万人的大军。此刻,已经抵达了长安城外三十里处下寨。庞统军愕然发觉,长安城外竟多出了一圈宽三米、深三米的壕沟。如此一来,铁皮云车便无法靠近城墙。
庞统帐下,鲁肃道:“李儒发动兵民掘深沟,实乃断云车之路。仅有的四个路口和城门一样宽大,完全不适合大军冲锋。李儒是铁了心要坚守。不若待马腾攻灭他西侧兵力后,我方再动。”
贾诩出列道:“在下有一计。”
庞统欢喜道:“文和有计,便快说。”
贾诩道:“壕沟宽三米,不足为惧。大人可命人制作以当成桥的木板。若要让云车过去,那势必还要厚重一点,可用大推车载着。”
庞统垂首思量一番,抬头道:“只可用此计,不过必须在木板外包裹厚铁皮,否则要被那李儒弄成火桥的。”
贾诩点头称是。他领命监工,对于木板的厚度他十分在意,命人挖了与长安城外的壕沟差不多宽的壕沟,而后铺上木板,看何种厚度的木板可以支撑住。等云车能过去了,他再让二十个人战到云车上,再实验。反复之后,便晓得哪中厚度最易携带、最安全。他又命人建造了很多大型的推车,一边运输这些厚重的物体。
半个月后,庞统来到木匠们辛苦工作的地方,见到那些宽大的推车,以及铺在上面的厚重木板。他走过去,敲了敲上面的铁皮,并无回声,不禁点了点头,心想:“紧贴板面,光这个工艺,便知严谨度。”
三日后,一切竣工。庞统军二十万人长驱直入,奔驰了过去,惹得尘土飞天而起。站在高墙上的敌人严正以待。靠近百米时,箭矢如骤雨,靠近三十米便到了那处壕沟处。前方推车的兵士拿着盾牌顶着利箭,只听得上方叮叮当当。大推车到位后,兵士一个手拿盾,一个手提木板,二十人为一组,开始铺板。
虽有盾牌抵挡,可一只手拿着板子实在不便,有些不小就被箭矢射中了,只要有两三人一倒,其他人手中的板子完全倾斜过去,重重地落到地面上。庞统在中军紧握剑柄,探马不时来报。半个时辰后,铺好了三十块板子,量远远不够。庞统命一万步兵携云梯冲锋攻城,敌人注意力被牵制,铺板的工程队得以顺利进行。待木板全部铺好,铁皮云车推动过去,轮子在板子上碾动,整个云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云车驶过去后,慢慢地靠近。李儒军矢石雨下,奋力抵抗。云梯上的兵士最为惨烈,被石块砸的骨折肉裂,或者脑浆涂地。有些刚爬到中段,云梯就被推倒了,摔得重伤而亡。
他们的牺牲未白费,云车靠在高墙上后,墙头的守兵又要顾及云梯,又要看着云车,两面忙碌的同时,那云车上的兵士推倒铁皮板,持盾而下。墙头开杀,云车中不断涌出兵士,守军也是前赴后继。城墙被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