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帐没多久,刘毅就见张郃带着两名穿着褐衣短裤,百姓打扮的家伙进来。
不过刘毅暗自瞥了一眼对方的小腿和手臂,发觉两人的小腿上肌肉扎实,手臂线条明显,应当不是寻常庄稼汉,当下也留了一份心。
“别驾大人,他们说是你的旧识。”张郃站在一旁一脸戒备的说道,他知道刘毅从没提及过去,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来找过他,刘毅不提,他们这些下属自然不会多问。
“你们是谁派来的?”刘毅当然清楚他在这里不可能有认识的人,当即面色一冷,厉声喝斥道。
这两人倒也是老于世故,并没有被刘毅的话吓住,反而神态自若的解释道:“刘大人可是富贵了,难道就忘了我们这些落魄朋友吗?”
呛啷!
刘毅眉头一皱,当即就拔出环首刀,刀锋一指,一股寒气直冲两人面门。
“认不认识我最清楚。”刘毅的环首刀往前一点点的推进,这两人便一步步的后退。“我刘某虽算不上圣人君子,可也不会做出发达后就忘了同患难的朋友,你们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再不言明来历,我手中的刀可不会和你们客气。”
一旁的张郃听到刘毅的话,当即暗自点头,如果刘毅是一位生性过于薄凉之辈,恐怕也不值得他追随,良禽择木而栖,效力与被效力的对象都是互相选择的。
“大人可屏退左右,小人们自会说明一切。”两人虽然在后退,可是也没有完全的屈服,当下示意刘毅让张郃出去。
“事无不可对人言,儁乂乃是我最为信任的人,当着他的面有什么不能说的?”刘毅收回环首刀道。
听到刘毅的话,张郃脸色一凛,心中颇为激动,刘毅的这番话让他觉得很暖心。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如实相告。”两人对视一眼,显然也不在意张郃在一旁。“我俩受公孙瓒大将军所托,带一封公孙大人的手信给刘大人你,还请刘大人过目。”
刘毅有些难为情的看了一眼张郃,心领神会的张郃便接过两人手中用蜡封的手信。
这时候用的字体是隶书,虽然后世的书法作品中还有这种字体,可是实际上你去看,总会有一些字你不是很熟悉,再加上这时候每个人的书写风格不一,如果写的潦草一些,刘毅看着就像是天书。
刘毅这种能看一些字而不能看全的,在军队乃至全国范围内也算得上有文化了,大部人的人是目不识丁。
张郃粗略的浏览了一遍,随后把公孙瓒的手信交给刘毅,同时凑在刘毅的耳边轻语一番,转述信上的内容。
这封信掐头去尾,真正的内容无非是公孙瓒想要招揽刘毅,同时开出他的条件,加官进爵不说,公孙瓒还答应上表朝廷为刘毅封侯,同时还有巨额的赏赐,就连张郃也看到怦然心动。
“你们两个走吧,回去告诉公孙瓒,我不会和他同流合污的。”刘毅‘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事实上,郭嘉在之前就提过,公孙瓒这人表面看上去似乎十分刚强,实际上内心却是懦弱,胆小,如果遇到强敌,他可能会选择逃避的方式来对待。
而且郭嘉分析过,幽州迟早会出事,要么刘虞杀了公孙瓒,要么就是公孙瓒杀了刘虞,两者只能活一个。
不过刘毅不想投靠公孙瓒的理由很简单,他没有在后面的演义里听过有公孙瓒什么事,不过他目前的顶头上司袁绍在后面倒是威风凛凛,一统河北不说,后来还和曹操大战了一场。
抱大腿,务必求粗。
郭嘉给的建议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这个想法刘毅也觉得是目前最好的打算。
公孙瓒派来的两名说客见刘毅断然拒绝他们,当即互相对视一眼,一点头,转身便离去。
只不过在走到军帐口时,两人一齐回转身体,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匕首,分左右扑向刘毅和张郃。
一股腥甜味立即在军帐中弥漫开来。
“小心匕首有毒。”张郃高声喊道,同时左右躲闪,险之又险的避过对方的扑刺。
这两人也算是刺客中较为镇定的,竟然在走到军帐口时才突然发难,显然也是个中老手。
不过刘毅可是玩刺杀和暗杀的行家,他曾孤军深入非洲刺杀过一个小国的元首,血手佣兵团不但行事狠辣,而且极为擅长刺杀,因为佣兵和特种兵其实都属于斩首行动的最佳执行者。
啪!
刘毅来不及抽出环首刀,可是他却可以后撤一步将军帐中的案几踢向刺客,这厚重的案几被他的脚背挑飞,带着劲风横飞向刺客的面门,刺客立即用双臂格挡,当下便发出一声脆响。
刺客的双臂有些不自然的颤动了一下,显然刘毅的这一击让他有些不好受。
“头儿小心。”张郃被对方一匕首晃过,跌坐在地面,原本追杀他的刺客竟然立即调转方向朝刘毅扑去,张郃大喊一声从地面爬起。
噗!
刀光一闪,一颗头颅飞起,无头的躯干还带着惯性往前冲了几步才扑到在地。
张郃从后面赶来,拔出腰间佩剑结果了另一名双手还动弹不得的刺客,一剑就刺透了对方的背心,扎了个透心凉。
“哗啦。”
这时候外面的亲兵才听见响动钻进军帐,他们看到地面两具尸体,当下后怕不已。
“将这两人拖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刘毅将环首刀上的血迹擦干净道。“此二人乃是敌军派来的刺客,现已经被张校尉斩杀,尔等切记。”
刘毅知道袁绍生性疑虑,公孙瓒劝降的事情如果让他知道了,恐怕袁绍会寝食难安。
跟在刘毅身边的亲兵都是余羽挑选的,忠心方面绝对没有问题,当即便有几人开始抬尸体,同时还有人进来打扫。
刘毅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听闻消息的郭嘉便急冲冲的赶来,他是真的急了,竟然连一向不离身的手窜都没带,一路小跑过来,进了军帐胸口都还在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