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莫非是哪个传闻中先王在秦国为质时和秦国公主所生的昌平君?”三闾大夫诧异的问道。
项燕点头:“不错,正是此人!”
“可这只是传闻罢了,昌平君也不一定是先王之子!”三闾大夫心头还是有些疑虑。
“此事本将派人调查过了,昌平君确实是先王之子。”项燕道。
“可即便昌平君是先王之子,可他却在远在秦国为官做相,如何能来到我楚国呢?再说即便昌平君本人愿意来我楚国,可秦王会同意放人吗?”三闾大夫又问道。
项燕笑道:“昌平君身为我楚国公子,自然是愿意归国的了。再说即便秦王不放人,咱们就没有旁的办法把昌平君接回来了吗?”
三闾大夫摇头道:“不妥,此事风险太大,万一被秦国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怕昌平君性命不保不说,我楚国还会受到牵连。”
项燕道:“三闾大夫这是惧怕秦国?”
“怎么可能,老夫只是担心昌平君的安危罢了,毕竟昌平君算是先王唯一的子嗣了吧!”三闾大夫辩解道。
“那如果昌平君平安回到楚国了呢?”项燕问道。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到时候老夫肯定第一个拥护他登上王位!”
项燕问道:“三闾大夫这话可信否?”
三闾大夫道:“一言九鼎!”
项燕笑道:“好!待明日天一亮,三闾大夫就随本将迎接昌平君到来把!”
“明日?你是说昌平君已经到达楚国了?”三闾大夫诧异道。
“当然,明天一早昌平君就能感到寿春城了!”项燕点头道。
三闾大夫再想说什么反对的话,可此时已经说不出口了。
掌管司法的廷理这时出来问道:“不知项燕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大王?是驱逐、流放还是······”
廷理的虽然没有说完,可项燕知道他的意思是问自己是不是要将熊丹处死。
想了想项燕道:“大王虽然昏庸无能,但毕竟不是我这做臣子的能够处置的,还是等昌平君到来之后看看询问他的意见吧!”
堂上众臣闻此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项燕这是要置大王于死地啊!
其实廷理本来的意思是在昌平君到来之前先把熊丹给弄个驱逐活着流放,这样可以保他一命,可不想项燕却要置熊丹于死地。项燕身为臣子,犯上作乱本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如果其再亲手处死了熊丹,只怕他的名声将会遗臭万年。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项燕才会等到昌平君到来之后亲手处置了熊丹。
如果是由项燕活着其他任何一个大臣处置熊丹的话,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他们都不会杀了熊丹,最多也就是驱逐疑惑流放而已。
可昌平君却不然,怎么说昌平君也是先王之子,熊丹身为先王兄弟却淫乱先王后宫,昌平君能放过熊丹才是怪事呢?到时候昌平君顺理成章的杀了熊丹,整个天下任谁都不能说出一个不是来。
第二天早晨,昌平君准时到达寿春,当天就继承了楚王之位。
昌平君继承王位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杀熊丹极其家眷为先王报仇,而后面见范增,同意与魏国和解。
魏国按照之前和项燕的约定,放归之前虏去的项氏一族嫡系的家眷,并同时撤军。当然,已经占领了的淮河以北的土地却并不会归还给楚国。
诸事解决完毕,昌平君自然要大肆封赏有功之臣,项燕因此而荣升令尹之职,景、屈、昭等诸臣也因为功劳得到不同程度的封赏。
不久,昌平君就召项燕商议道:“眼下魏国兵峰强盛不下于秦国,而我楚国的都城寿春距离魏国不过一河之隔,故而寡人想要迁都,不知令尹以为如何?”
项燕想了想道:“寿春距离魏国边境确实有些太近了,一旦楚、魏两国再行交战的话,魏国大军旦夕之间便可包围寿春,微臣同意大王的意见,就是不知大王想把都城迁到哪里?”
昌平君道:“眼下江北除了寿春也无旁的大城,寡人想把都城迁到江东的吴地,不知令尹觉得如何?”
项燕皱着眉头道:“吴地是不是有些太过偏远了?一旦秦、魏两国再有什么异动,隔着一条大江,我楚国再想要调动兵马只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啊,微臣还是建议大王把都城定到江北之地!”
昌平君却不赞同项燕的意见:“令尹说的不错,可令尹就没有想过,迁都江东的话,虽然我军调动不易,可秦、魏两国想要再威胁我楚国国都也是不易的吗?寡人久在秦国,对秦国的士卒极为熟悉,他们极其善于陆战,魏国亦然,可两国士卒却都不善于水战,一旦我军以大江之险为屏障,再招募一批水军,打造一定数量的战船,任凭两国插翅,也难飞到江东去。”
“如此,微臣就听大王的意见!”项燕想了想,以如今楚国的国力,远不是秦、魏两国的对手,还不如远避江东,这样还可以坐山观虎斗,而秦、魏两国却奈何不得楚国丝毫,于是便同意了昌平君的意见。
之后的一个月里,昌平君屡次现身说法,总算说动了绝大多数权贵同意。又过了三个月,楚国正式迁都江都吴地,远远的避开中原秦、魏两强的争锋。
魏王平二年,最后一批伐楚的魏国队伍归国,宣示着魏、楚两国战争的正式结束,淮河以北的上千里土地归属于魏国,使得魏国的战略空间得到了极大的扩充。
也因此,魏国真正成为了能够和秦国相抗衡的强国,大国,天下至此进入了两强时代。
这一天,庞癝传唤小吏萧何。
萧何向庞癝一拜道:“不知相邦传唤下官所为何事?”
庞癝盯着萧何不住的打量了一遍之后方才开口道:“本相听闻萧何你极其善于处理政务,故而本相想任命你为陈郡郡守!”
“下官多谢相邦!”萧何没想到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大馅饼砸到自己头上,心中兴奋不已。
萧何并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故而在这一届的官员选拔上并未大放异彩,只是因为其明理,被安排了一个小吏的职位。
庞癝不知道还罢了,既然知道此人是萧何,又如何能够让这样的大才屈居小吏呢?故而给其安排了一个郡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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