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愚听了朱勉的言语,不禁身体软了下去,瘫坐在了地上。任侠是他的独子,溺爱至极,虽然纨绔了点,但好歹有些文采,又是参与了科举,以后成长起来,是绝对可以接替自己在江南省的职位的。
而今,朱勉的话,彻底断了任愚的这个念头。但,任愚却不敢反抗,他是皇上,手握天下臣民的生杀大权,自己就算再有不满,也无法当着朱勉的面表露出去。否则的话,等待他的,将会是人头落地的局面。
“臣……任愚……遵旨!”
任愚颤颤巍巍的拱起双手,表示自己明白了。来的时候,任愚气势汹汹的带着侍卫进的青云阁,而走的时候,任愚却是被人搀扶着,离开的。至于任侠,早已经是晕死过去,被人抬走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着任愚及侍卫们离去,众多围观之人不禁汗颜,谁曾想到,这其貌不扬的龙公子,竟然是当今圣上?不过,再一回过头来想想看,若不是当今圣上,这个龙公子在面对任愚的时候岂会那么的镇定自若?
“朕今日微服私访,众位公子,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圣上!”
朱勉也不多说什么,便是张开自己的白纸扇,踏上青云阁,往顶楼而去。
“皇上,你让奴才打听的杜元甲,已经有了消息!”转过一个角落,张生全轻声道,“果真如同以往所遇见的那般,十分的狂妄,但才气比之以往更佳。今年的第一场国试,他怕是要取得头名了!”
“哦?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哈?”朱勉低语,张生全带给他的消息,让他感到意外,没想到杜元甲这几年的才情倒是比之以往更甚。而随之变化的,也有他那狂傲的气质。
朱勉是个开明的人,或者说是个不拘泥于固定模式的人,对于人才的要求,虽说杜元甲狂傲了一些,但终究是有那个资本的。这是小节,于朱勉来说,并不会太在意:“那朕倒要期待着在殿试中能够看到他!”
“草民等参见皇上!”朱勉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迈步,倏忽便是到了青云阁的顶层,很显然跪在他面前的众多公子,已经知晓了朱勉的身份。
朱勉望着众人,压了压手道:“朕微服私访,不拘礼节。朕今日前来,只是查访民情的。”
青云阁的顶层,并不是普通的地方,这里比之一楼,更加的清净优雅,也更加的有读书氛围。能够到这里的人,除了非富即贵以外,还要身具才学,所以这青云阁的顶层,通常是那些名流的聚集之地。
“你们都是各个世家的公子,抱负不浅,朕自年初发布的诏书,说是要进行朝堂革新,七月一日就要实施了。为此,今日朕特地让青云阁老板金大牙,去邀请了那些有才气的士子们,于今晚在青云阁举办一场夜宴。届时,众位公子若是有意,也可以前往!”
这是一种邀请,且不是寻常的邀请,发出邀请的人乃是当今圣上。如此情形,顶层楼阁的众多公子,自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草民等必当前往,为大明国的将来,出谋划策!”
朱勉入座,与众人闲聊了起来,他们是世家子弟,都是有着一番抱负的人,在今天的科举中,也都自我感觉极佳。对于这些人,朱勉自然是极为重视的,毕竟他们是最了解大明国各方各面的。
“今日将于外省的公子们坐而论道,诸位才子,可曾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朱勉这么问,自然是在示意众人,晚间的青云阁夜宴,将会以什么样的主题为好。实际上,这也是将夜宴论道题目的权力,交给了这些名人。
他们其中,不乏富商之子,也有很多官宦子弟,甚至是一方藩王的亲戚等。这些人,所接触的大明国,远比朱勉深得多。正因为如此,朱勉才决定将夜宴的主持权力,交给了众人。
“皇上,在下姓周,曾经家住西凉省,容在下多说几句可否?”内中脸色白净的一名公子站了起来,朝着朱勉作揖。此人名叫周元龙,在众人之中,颇有才气。
朱勉见此,不由得微笑点了点头道:“朕今日不是皇上,你们尽可称为龙公子便是了。至于言语是否妥当,朕当然不会在意。毕竟,人无完人,谁能不说错话呢?”
周元龙笑了笑,他知道朱勉横扫徐家的事情,也清楚作为一个皇上,该有怎样的胸襟,便是大着胆子开口道:“大明国之天下,当以抵御外辱为最重要的事情。自徐家掌政三十年,大明国的领土已经萎缩了将近一半,好在皇上一举屠灭了这奸臣之家,可谓是大快人心。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西凉省正是如此情形!”
听着周元龙的话,朱勉明白,这是希望自己能够将抵御外辱定位目前的国策。然而,朱勉看来,国家若是不强盛,如何抵御外辱?
“周公子说的极为在理,然而国不强,何以御敌?”朱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重阳宫的柱子上四大国策,他将抵御外辱列在了最后一个。
这并不是说,抵御外辱不重要,而是十分重要。但,这项国策的成功,要取决于国力。如今的大明国国力衰微,又拿什么去抵御呢?
周云龙闻言,神色一愣,方才醒悟过来,看样子今天是自己冒失了。
“子曾经曰过:民不患寡而患不均。草民认为,当今天下之策,当以兴民为主。民若富,则国富;民若强,则国强。如此算计,民富国强,周公子的思虑,便可实现!”起来说话的人姓郑,名叫郑辉煌,乃是蓟州城人,“多寡之下,需要考虑到百姓们是否分配均匀之类的。”
这是一种对分配方式的一种提议,兴民自然是朱勉想要做的事情,但朱勉对于郑辉煌的观点,却不敢苟同:“若是不劳而获,岂不是对平均分配产生了不公正?朕以为,民当患寡而不患均。依照劳动的程度与强度,决定其所获钱财的数量才是根本的革新方法,唯有这样,才会兴民。”
老百姓所担忧的,并不是自己收入多少,而是与别人是否一致,这一观点,确实正确的。然而,在朱勉的这里,却又是另外一番解释,如果同样的的劳动下,收入一致,自不必多说;若是劳动不相同,却收入一致,岂不是一种不公平?所以,朱勉驳斥了一番郑辉煌,若是以这样一个题意,去主持晚间的青云夜宴,恐怕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顶层楼阁中,朱勉与众多公子聊得起劲,直到晚间,青云阁的老板金大牙找到朱勉,这一场夜宴前的小叙,方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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