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秦莫言和十一从邀月楼出发,直接往着那个神秘的族地而去。
一匹马一辆马车,四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了皇城,秦莫言骑着马,焰儿赶着马车,车厢内倒是有璇儿的叽叽喳喳,也不算是冷清。
他们这一路走得不算快,甚至都有些慢了,但秦莫言一点都不觉有什么,眼前那个静逸,素雅的白衣女子,在光晕的照耀下,是那样纯净美丽。
“夫人,咳咳,你不怕我的病传染给你吗?”倒在床上的男子用帕子捂着口鼻,咳嗽时也尽量往墙角缩着。
秦莫言看了看手边的小男孩,这个孩子是在进入市集口时遇见的,当时他正跪在医馆门口,恳求着大夫帮他医治父亲。
“我是医者,不用在意那么多。”十一摇了摇头,号脉的手抬起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位大哥是个铁匠?”
“对,夫人,我家男人这是什么病?吃了好几副药都不见好。”一个妇人站在身边手里抱着一个几月大的婴孩,看着一脸焦急不知所措。
“每天对着火炉,休息也不够,这是感染了风热入体。”十一站了起来,走到桌前,“我开点药,清肺解毒,这位大哥身体太弱了,只能用温和些的药,否则身体受不住。”
“夫人,咳咳,家里就我一个挣钱的。”男子有些急,挣扎着想要起身。“麻烦能开快些好的药。”
“风热医治的药物本就大寒。”十一开药方的手顿了顿,她抬头看了看。
这个家里确实家徒四壁,这个男子就因有妻子和两个孩子要养活,才会如此没日没夜的干活。床榻上的他不停咳嗽,帕子上已经沾染了血迹,身子差成这样,药用的太重定是受不了。
“大嫂,要不先试试看效果吧,我们会在这里住上几日,待我夫人回去再想想法子。”秦莫言是看出了十一眼中的为难,直接走了进来,他将桌上开好的药方拿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子一起交给了之前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眼秦莫言,他感激地鞠了躬,转身跑出了家里。
“大爷和夫人真是大好人啊。”
“不必如此,好好休息。”
边上的妇人已经感激地跪在地上,就连床上的那名铁匠都颤颤悠悠地准备下床跪地道谢,秦莫言抬手按住阻止了他的动作。
“大嫂,也快些起来吧。”十一也转过身扶了一把妇人,此时她怀中的孩子睁着眼睛望着十一,看上去着实还有些可爱,十一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这是女孩?很是乖巧。”
“是。”妇人抹了一把眼泪,“不瞒夫人,这个孩子不是乖巧,而是生来就对事物没什么反应,也不会说话。”
“这...”十一的手是直接愣住了,“许是孩子还小,哭也没有嘛?”
“很少,哼几声也不会哭出声。”妇人摇了摇头,“怕是个痴儿啊。”
“夫人和大爷刚进城,怕是不知,这个镇子自打十年前,就像被下了诅咒般,只要生出的女婴孩,第一声要是没声响,十有八九就是个痴儿了。”妇人有些任命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婴。
十一倒是惊讶了,此地偏僻已然靠近南疆的区域,南疆善用巫毒之术,难道正如这个妇人所说此地被诅咒了?
这个村镇看着并不繁华,甚至于很是破落,还会得罪什么人?十年前?
“十年前发生过什么?”秦莫言倒是对此事产生了一些兴趣。
“我们是从邻村来的。事实我们也没见着,据说是在镇上烧死过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妇人站了起来指了指路口,也是镇上唯一一座看上去还算可以的地方,“大爷,夫人,那是镇上最大的客栈,你们可以去那边坐坐,那里会有说书,要是老板娘亲自说,就会说到当年那个事情。”
客栈?秦莫言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倒也是可以的。
他们现在离开十王爷给他的地图标的地方已经不远了,照着楼主所说,族地的具体位置只能算标了个大概,具体在哪还是要找的,住几日调查下周围的情况确实也有必要。
“大嫂,等会药来,你和着水让大哥服下便可,我已经写明要磨成粉末。”十一对着妇人微微点头,她看的出秦莫言是决定去住了,她直接走到了他的身边,“那我们过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心悦小筑,看着牌匾上的名字还真不能和客栈联想到一块,马车和马都交给了门口的小哥,四人一起迈了进去。
放眼望去,这个地方真的不大,客人倒也不是很多,看上去这里就像是一个茶楼,几个人在那边聊着天品着茶,台上还有个人在那边搭台唱着小曲。
客栈的房间还算干净整齐,小哥为人很和蔼可亲,是个老实人,客栈人来客往大家都是图个方便,反正他们也不是在此长住,自是无需在意什么。
焰儿虽为女儿身,但性子确极冷,面无表情的冷脸,比起秦莫言这个男子都显得阴沉。一般人还真不太好习惯的了,小哥都走到她面前都有些战战兢兢的,还是璇儿热情让人不显得尴尬。
一入了房,璇儿先是进去环顾了下四周,再替十一他们收拾了下床铺便转身,一把拽过焰儿就走了出去。
这次出行,他们凡是住店,都是开了两个房间,他们夫妻和两个丫头各一间,相邻的距离有个事情也方便招呼。
天色已经暗了,窗外开始落下雨滴,十一站在窗前,这种阴暗的天气不要说月亮,连星星都看不到几颗。
身后的迎上了温热的胸膛,秦莫言的双臂环住了十一的腰身,将她整个人代入了胸膛中。
“珑儿,会不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