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局长离开以后,我便开始装疯,一天到晚的不停言语,有人进入我的视线后,我就把戏做大,要么拿起所有能用的东西攻击他们,要么就开始自残。
二十天后,我在张局长的帮助下,被鉴定为重度精神分裂患者,随后就被转送到精神医院,并单独被锁在一间屋子。
自从被关紧医院,我除了送饭和吃药,几乎见不到人。
一个星期后,张局长来看过我一次,叮嘱我,要适当的减轻病症,这样才能重获自由。
随后的日子,我把攻击性降低,只是不停的胡言乱语,医院见病情好转,于是我便获得了家属探病的机会。
第一个来探望我的便是惜雪。
惜雪怀抱一个婴儿,肩膀还背着一个奶瓶,一进门就冲我坏笑,“吆,这么舒坦,还是单间儿。”
见到孩子我心头一热,连忙伸出双手把他抱在怀里。这孩子白白胖胖,挥着肉嘟嘟的小手不停的摸索我的脸颊。
我含着泪问,“这是怎么回事?”
惜雪耸了耸肩膀,说,“起初我也不信,但你知道我和师兄是从小一起张大的,你来看看他小时候的照片,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真是老六?但,这很明显有问题,赵宗泽当年也被斩了龙尾,为什么他没有变成这样?”
惜雪猛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能解释。随后她接过孩子,对着孩子说,“噢,宝贝,叫妈妈。”
我一愣,骂道,“!叫妈妈?你这是在占老六和我的便宜!”
惜雪白了我一眼,说,“难道,等当他长大后,你想告诉他这一切么?”
我被惜雪问得无言以对,呆呆的看着孩子许久,说,“来,宝贝,过来找爸爸。”
惜雪白了我一眼,说,“就知道占便宜。”
“对了,惜雪,你现在住在哪里?”
惜雪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回答我说,“住在你家啊,不然我哪来的钱,养这个小宝贝。”
这时,我轻轻的握住惜雪的手腕,说,“胳膊好点了么?还疼么?”
“只是脱臼,没伤到骨头。”
“等我出去,咱俩一起照顾他,好么?”
“你呀,这精神病人说的话可信么?”惜雪淘气着说着。
我一把搂过她,说,“再给他生一个弟弟,陪他一起玩儿,好不好?”
惜雪笑着推开我,同时轻轻锤着我的肩膀说,“死样。”
我慢慢的把脑袋凑过去,准备亲吻惜雪,不料她却伸出手指,挡在我的嘴唇上,说,“对了,前几天,有人到家里打听过你。”
我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管他呢,先亲一个再说。”
两天后的一个上午,我正在屋内发愣,没想到门却响了起来。
我心纳闷,按道理我这种屋子禁闭的都是重度患者,而且大多有暴力倾向,所以除了吃饭和吃药,根本没人敢踏进这里,但疑惑归疑惑,我仍旧按照老对策,立刻胡言乱语起来。
门一开,我便看到男医师点头哈腰的把一名白白胖胖的中年人请了进来。我定睛一看,发现来者有些眼熟,我一边装疯一边回忆这是谁。
谁知这中年男子进门后,便请医师离开。
他这一开口,我立刻想死了他是谁。
郑胖子!几个月前我和老六曾经去过他的别墅,还遇见了人为的鬼打墙,最后老六胡扯了一个故事,哄了他全家,临走又诓了他十万块钱。
他怎么会来这里?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来精神病院看望我?会不会他娘的他发现我们骗了他,来追债的?
郑胖子送走医师便把门带紧,随后走到我面前直接坐到了床边。
我心里暗想,既然我已经疯了,干嘛还怕这种追债的人,于是,我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跳下,指着他说,“呔!你是何方妖孽,竟然敢到这里撒野?”
郑胖子哈哈一笑,问,“哦?难道郑某打扰大师修炼了?”
“放屁!纪某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法力如此之大,还需修炼?”
这时,郑胖子抬头看着我,说,“纪喆.。。”
“放肆!纪某人的法号也是你能够直呼的?”随后,我伸出手指假装掐算,“咩咩咩,恩,不好!你有近期空有血光之灾。”
郑胖子没有说话,却冷不丁抬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放肆!你妨碍了我施法,当心化解不了你的血光之灾。”
“纪喆,辛苦你了。”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谢,但仍然勉强说着疯话,“无需道谢,纪某人走南闯北只为普度众生,区区小灾何足挂齿?”
这时,郑胖子冲我微笑,说,“我知道你没疯。”
我见他异常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了是在装疯,自己也慢慢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郑胖子抽出一根烟,随后递给我。
我正犹豫着接不接,就见他催促道,“接啊,知道你早就憋不住了。”
我疑惑的接过烟卷,郑胖子客气的给我点上,随后轻声说,“我替小三爷,和其余几相谢谢你。”
我一愣,警惕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郑胖子冲我微笑,“其实,我也和江相派有一丝关系。”
我意识到这郑胖子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把烟扔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郑胖子点点头,“不错,有成长。但,我的确和江相派有关系。”郑胖子顿了顿,继续说,“我爷爷名叫郑开,曾经是小三爷的随从。”
我脑子先是一懵,随后立刻否定,因为这太过于巧合,于是厉声质问,“少他娘的诈我,老子不吃这个。”
胖子只是笑着点头,随后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起初我以为是人物照,拿过来一看,才发现这照片内容是一把手枪。
我紧皱眉头,怎么那么像小三爷用过的手枪?
“这把勃朗宁本是小三爷的贴身武器,只是后来到了我爷爷手中。爷爷临终都对自己做过的那件错事而后悔,所以也用尽一生的时间在弥补自己的过错。”
郑胖子说的错误,指的应该就是郑开反水,虽然他说的不假,但我仍然表示怀疑,问,“世界这么大,我和老六就那么巧去了你们家?”
郑胖子抿嘴偷笑,“这自然不是巧合,那别墅是郑某刻意安排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思索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随后问,“那我和老六去四川这也是你的安排?”
“不错,你们收到的大部分信件都出自我手。”
听到他肯定,我不由冒出一头冷汗,当时惜雪与我们一起去了四川,回来之后她便告诉我,这可能是个圈套,还大胆的假设了一番,说郑胖子和老六这俩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存在问题。
如今得到正面肯定,这反而让我更加不解,问,“你他娘的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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