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抓的非常紧,生怕苏夏然会离开,无奈之下,苏夏然只好又做到了他的身边,说到:“好,我不走,你现在神志不清,还是好好休息吧。”
随着苏夏然的话,夜墨清渐渐安静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又开口说到:“冷,好冷,水....”这山洞里阴气潮湿。再加上夜墨清现在烧着。
自然寒气入体,会觉得空气异常的冰冷。看着身穿单薄的夜墨清,又想到了他两次将披风给自己。
苏夏然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确定他没有醒过来之后,将平躺在地上的夜墨清扶了起来,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看着他靠在自己身前,苏夏然不自然的红了脸。苏夏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了两人的身上,尽量的囤积温度。
看着洞里面的水滴,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苏夏然也慢慢疲惫了下来,直到被夜墨清发出的动静弄醒。
他干着嘴唇说到:“水...好渴。”苏夏然对于这个自然清楚。发着烧的人一般都很缺水。
但是他现在根本不让苏夏然离开他半步,她也没办法到外面去给他找水。
看着自己面前滴下来的水,苏夏然伸出手尽量的去接。
然后把自己手里面的水喂给夜墨清,可是现在的夜墨清根本就没有意识自己去主动的喝水。倒进去的水基本上都全数退出来。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苏夏然现在也是举棋不定。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决定豁出去。拿出一根梅花针暂时封住了夜墨清的神经穴。
苏夏然将自己手中接到的一点水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将夜墨清放下。自己弯下了腰,低下头。
对上了夜墨清干涸发白的嘴唇。苏夏然的唇非常的温软,直接将自己口中的水喂给了夜墨清,她的口中带着淡淡的清香。
再加上这样近距离的靠近了夜墨清,身体上淡淡的体香也萦绕在他们周围。由于夜墨清被苏夏然用梅花针封住了神经穴。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是没有意识的,即便日后痊愈了,也不会记得这一刻。但是苏夏然却不同。
当碰到夜墨清嘴唇的那一个,苏夏然的内心跟着砰砰直跳。明亮的眼睛看着夜墨清紧闭的双眼。认真的观察着他的轮廓。
就像是想要将他记在自己的心里一般。这是苏夏然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悸动的感觉。上一辈子,到这一辈子,苏夏然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会为一个人担心,心甘情愿的尽心尽力的照顾一个人。会在听到一个人的消息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有很大的情绪波动。
这些都是苏夏然非常陌生的。就像她之前不理解为什么韩柏在最后一刻,要将剑头对准自己,就为了不伤害到方兰。为何在苏夏然清为自己而死的时候,洛泽宇会露出那样生无可恋的神情。
这一幕幕无不触动了苏夏然的心,但在这一刻,在她迫不得已只能用嘴将水传给他的这一刻。苏夏然会生出一种为了这个男人甘愿做一切的冲动。
她是自私的,这一世本打算只为了自己而活,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有尊严的活着。虽然之后遇到了这么多的生死之交,但是在苏夏然的眼里,他们跟夜墨清都是不同的。
苏夏然活了十七岁了,在这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总算是认清楚了自己的心。但是却并没有表达出来。
七岁的时候,跟他第一次相见,他无意之间将自己贴身的流苏玉佩留给了自己。这一个意外,将两个人牵绊在了一起。
这么多年的时间,苏夏然却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将玉佩还给他。当她想要将玉佩归还,跟他彻底的划清界限的时候。
夜墨清却突然被派往了边界,一去就是五年,五年的时间,他一直对她魂牵梦绕,安排自己的人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她却并不知道,他对于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对感情懵懂的苏夏然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年了,苏夏然不知道推开了他多少次。
伤了他多少次的心,在这个时候,他却还是不肯离开她半步。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让夜墨清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苏夏然心甘情愿的爱上自己,而不是自己一厢情愿。
苏夏然来来回回的喂了几次,见他嘴唇渐渐湿润了起来,才停止了这种方式的喂送。然后再将他神经穴的那一根梅花针拔了出来。
拔出的一瞬间,夜墨清咳嗽了一声。渐渐的醒了过来。抬头便看见自己正躺在苏夏然的腿上,已经苏夏然现在绯红的脸。
夜墨清坏笑着说:“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的对我做了什么,怎么脸这么红。”
本来苏夏然还发着呆,听见夜墨清的声音,惊喜的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却没有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刚刚自己的反应有多么激动。夜墨清疑惑的看着苏夏然说到:“好多了,伤口差不多都结痂了,都是一些皮外伤,不打紧。”
见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口,苏夏然有些不满的说到:“你可不要小看这皮外伤,腿上的伤口不处理好,以后你走路都不会利索。”
苏夏然口中担心的语气再明显不过,夜墨清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却并没有借机调侃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夜墨清问到:“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他们找不到我们应该走了吧。”
苏夏然看向洞口的那一点点亮光,说到:“也没过多久,几个时辰的时间吧,方心还没有带着援兵过来,恐怕是因为营地里出事了,这外面的人不找到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这样说着,夜墨清强撑着从苏夏然的腿上站了起来说到:“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必须从这里突围出去,看现在的形势,营地那边一定是出事了。”
虽然苏夏然也很想赶回去,但是看着夜墨清因为强站起来,又渗出了血的右腿,苏夏然有些担忧的说:“你要考虑清楚,若是再一次受伤,想要再一次复原就很难了。”
即便苏夏然这样说,夜墨清却还是坚持着说:“我没有这么脆弱,而且,我相信你的医术。”夜墨清冲着苏夏然挑了一下眉。
见他这样说,苏夏然也只好带着他从这里离开,只要不再受到大的创伤,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就在两人打算从这个隐蔽的洞穴出去的时候,苏夏然看到了一株夹缝里长出来的小草,伸手将它拔了出来,捣碎涂抹在了夜墨清的腿上。
夜墨清看着苏夏然的动作问到:“你这是做什么。”
将药草涂抹好了之后,苏夏然才直起了腰,耸了耸肩说到:“别小看它,止血的,没想到在这山洞里,还能有这种东西。算是弥补了,我没有带药来吧,我们走吧。”
苏夏然将草药临时给夜墨清涂抹上了之后,便打算跟着他离开这里。快走到洞口的苏夏然却没有发现夜墨清,跟上来。
回头看去,见他只是那样站在原地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苏夏然疑惑的问到:“怎么了?不打算走?”
本以为夜墨清是因为怕自己的腿伤的事情,不愿意离开,谁知道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腿,说到:“将军难道就这么狠心吗,不来搀扶一下我,我又怎么走的动。”
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略显疏离的夜墨清,此时在苏夏然的面前却是像小孩子一样撒起来了娇。
苏夏然一脸怪异的说到:“你的腿现在血已经止住了,能够自己行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撒娇。”
被苏夏然形容成自己是在撒娇的夜墨清,只能无奈的说到:“跟一个懂医术的女子待在一起就是不好,想占一下你的便宜都这么困难。”
说罢,只好主动走在了苏夏然的身后,紧跟着她。如今他们在山洞里面已经没有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但是难保那些人找了一会儿之后,没有发现他们,就埋伏在了这周围,等他们一出现就会出现。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还是决定要突围出去。如今距离苏夏然赶过来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方心依旧没有带着羽林军援助他们。
八成就是营帐那边出事了,分不了心。现在只能靠他们突围出去,回来营帐。一切才有挽回的可能。只是说是这样说,真想要出去,面对这一切的事情,确是机器困难的。
苏夏然悄声对夜墨清说到:“等我先出去看一下周围的情况,我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方便一些,若是没有人在附近的话,我就会回来,若是我没要回来,你就不要出来,我会努力回到营帐,叫救兵过来救你。”
如今苏夏然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好在她保命的本事不少,想要从这些人的手里逃脱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是她真的不幸被发现,她也不希望连累到夜墨清,他的腿上还有伤,一旦被当成了目标,就是九死一生。
他们躲避的这个山洞好在并没有暴露,那些人也没有找过来。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所以苏夏然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她的想法不代表夜墨清跟她是一样的想法,冷下来说到:“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吗,让我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做缩头乌龟?我是不会同意的,要走一起走,我是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这......那好吧。”在有分歧的时候,苏夏然从来就没有赢过夜墨清,只好带着他小心翼翼的往洞外探去。
久违的阳光照耀在两人的脸上。苏夏然已经重新将面具待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她并没有急着直起身子,而是勾着腰让杂草很好的遮蔽住了自己。
苏夏然闭上了眼睛,努力的使自己的听觉高度的集中,感受这周围的风吹草动。只要有人埋伏在周围,她就会第一时间的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