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委屈的看着身旁的苏宁海。
苏宁海握着李文淑的手,安抚着她。
“孽女,你杀了你亲生母亲就算了,现在还反过来冤枉文淑虐待你,真是胆大包天!”
苏夏然感到心寒,抬眸对上苏宁海的眼睛,苏宁海的意思是,比起她母亲的死,她冤枉李文淑的事才是大事吗?
“我没有杀娘。”
“妹妹,人证物证俱在,你就招了吧,不然爹就要把你送去官府了。”苏夏烟没有理会苏夏然的反驳,继续将这罪名把苏夏然头上扣。
苏夏然转头看了看跪在自己身边的老奴,说:“你说的是这个老奴吗?可是这个老奴也是母亲院子里的人,她说的话又怎能信?更何况我明明就看见是她杀了我娘,凶器还握在她手里呢?”
身旁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老奴听到这话,急忙磕了几个头。
“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听见二姨娘的屋里传来声音,所以才到里面看了一眼,没想到就看见二小姐用匕首刺向了二姨娘,奴婢就急忙夺过匕首。”
“哦?你说是我在用匕首划我娘,那为何我身上没有什么血迹,而你身上却沾满了血迹呢?再者,你平日里都在母亲的院子里伺候着,母亲的院子隔我娘的院子可是远的很,你又是怎么听到声音的?”苏夏然一步一步的逼问。
“奴婢…奴婢是奉夫人之命,给二姨娘送药膳去的?”老奴慌张的扯出李文淑,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没想到苏夏然竟然会这么逼问她。
苏夏然又将视线转向苏夏烟,笑道:“那请问姐姐,你在房里有没有看见什么药碗呢?”
苏夏烟有些疑惑,回想了一下,她当时只不过是去抓苏夏然,哪里看到过什么药碗?
“我没看到,怎么了?”苏夏烟一说完,李文淑就拉了一下苏夏烟,她这个女儿,怎么如此笨?这么明显的圈套她都没看出来吗?
苏夏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正想开口,苏夏然就先她一步开口了。
“那这老奴说是来送药膳,是何意思?”
李文淑见事情不妙,怕这个老奴把她抖出来,连忙说道:“大胆刁奴,竟然敢杀害二姨娘,还冤枉二小姐,来人,拖下去杖毙了。”
“夫人,夫人饶命啊!”老奴拼命的磕着头,不断的求饶。
“且慢。”苏夏然站起身,缓缓走到老奴身边。此刻的她,就像是魔鬼一样。
苏夏然抽出老奴手中的匕首,看了看她那张惊恐的脸,轻笑,用力将匕首刺进了老奴的心脏,可怜的老奴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毙命了。
苏夏然用老奴的衣服擦干了匕首上的血迹,将匕首收了起来。动作看起来那么自然,好像刚刚那个人不是她杀的一样。
在场的人都被苏夏然的动作给吓傻了。
苏宁海毕竟是郡王,很快就反应过来,定了定心神,说:“然儿,今日之事是父亲冤枉了你,然儿不会怪父亲吧?”
苏夏然瞥了一眼他,没太在意,“然儿不怪父亲,只希望今日之事切莫传出去。不然损坏了父亲母亲的名声就不好了。”
“那是自然。”
“那然儿就先退下了。”苏夏然将屋里三人的反应收入眼底,转身离去,再留在这里,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们都杀了。
不过,这才只是开始,她会用这把匕首将杀害她娘亲的人一个一个亲手杀死,哪怕最后万劫不复又怎样?既然安分守己换来的结果是死,那她何必再守本分。
苏夏然着一身白衣,带着点点血渍,踱步走到自己的院子里,二月的风呼呼的吹着,将苏夏然的衣角吹起,精致小巧的脸上被彩妆模糊了美貌,只有那一双素眸在此刻格外清亮。
院子里,三个丫鬟围在石桌旁,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开心,其中一个丫鬟感觉到有人来了,略微转头,见到苏夏然这副模样时,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了。
苏夏然素眸淡淡扫过她们,紧捏着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心里自嘲了一遍。
这些丫鬟都是李文淑派过来监视她的,可她上辈子竟然以为李文淑是真的疼爱她所以才让这么多丫鬟来服侍她,还真是够蠢的。
“你们?见了本小姐都不用行礼么?”苏夏然朱唇轻启,带着丝丝怒意。
三个丫鬟还是头一次听到苏夏然叫她们行礼,心里都有些不屑。
“苏夏然,你回来了。”屋子里款款走出一个人,同样是丫鬟的服侍,脸上却是满满的骄傲和不屑。这个人正是苏夏然平日里最宠的丫鬟,绿意。
苏夏然微微皱眉,素眸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瞬间泯灭,竟然直呼她的名字,呵,很好。
“绿意,跪下。”简单的四个字,意思已经清楚了然。
绿意听到苏夏然叫她跪下,微愣了几秒,随后笑道:“跪下?苏夏然,我为什么要下跪?”一脸的鄙夷。
“看来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苏夏然不平不淡的走到绿意面前,抬眸仔细的观察着绿意的脸。
绿意被苏夏然盯得有些发毛,正想后退一步,苏夏然抢先开口了,“那我就亲自让你跪下。”说着,一脚踢到了绿意的膝盖上,绿意只感觉膝盖一阵疼痛,然后腿就不受使唤的跪了下去。
“苏夏然,你干什么?”绿意捂着自己的膝盖揉捏着,疼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谁允许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了?”苏夏然抬起绿意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你们几个,按着她。”
那三个丫鬟虽然被苏夏然的动作给吓到了,但是她们却不敢对绿意动手的,因为绿意可是她们的头儿。
“怎么?你们也想像她一样吗?”苏夏然盯着她们,眼里平淡无比,一点都不像生气的样子,但偏偏是这种样子,更让人觉得可怕。
四个丫鬟被盯得不禁有些害怕,犹豫的走过来轻按住了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