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个魔君大人就无需多问了,本王自然有本王的办法,只是看魔君大人是否愿意强强联手,成为这三界的霸主。”刘琛笑着对君无忘说道,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合作愉快。”沉思了三秒的君无忘,终于出声回应道。
“合作愉快。”刘琛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只见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君无忘看着前方,那个地方便是南秋国的边界,此刻正饱受着战火的摧残。
那里的人们生活苦不堪言,君无忘的眸子有过一丝波澜,他记得,小九儿,不喜欢战争的。
只见君无忘抬起手,张开手,指尖凝聚着红光,下一秒便向那边界飞去。
他要给小九儿一个安定的天下。
“刚才本小姐起身查看,并未觉得异常,你们还是去别处搜查吧。”
“是。”确认侍卫已向别处查去,苏夏然撇了影一眼。
影已将那把让少女皮肤渗出血的匕首挪远了几分,但依然保持着不变的姿势。
因为他可不敢保证这个女人一定会救自己。
苏夏然没有理会脖子上离自己几分的匕首,径直从床底拿出了药箱。
影似有些疑惑:她又没受伤?拿这些干嘛?
难不成就是因为脖子上的一道伤痕?呵!原来脸比命更重要!他这样想着,眼里不禁多了一抹讽刺。
“喂,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感受到脖子上猛然的寒意,苏夏然并没有后退。因为前世的磨练已经让她能够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淡然面对。
只见苏夏然猛然一把将影胸前的黑衣扯掉,露出一大片健硕的肌肤,却是鲜血淋漓。
影愕然,这相府的大小姐竟如此生猛!还如此地无耻!太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影正要一刀结果了她然后悄然离开,这时他却感觉到满是伤痕的胸前却突然多了一抹凉意。
她这是在帮自己,上药?!!
他眼底的讽刺转变为惊讶,染上了点点暖意。
“感觉好些了吗?”清脆的声音让影孤寂已久的心感觉到了一抹温暖。
从当上杀手以来,哪一次完成任务后不是自舔伤疤?哪一次有人真正关心过自己?
作为一个杀手,不懂痛,不会痛,这是他们入门他们的师傅交给他们的。
这个女人是第一个,第一个关心自己,给自己上药的人。
匕首早已撤去,他知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不会恩将仇报。
“为什么救我?”略有些嘶哑却异常清冽的声音传入苏夏然耳里,苏夏然些许是因为除了夜墨清之外,没怎么接触过男人,所以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也是自己扒了他的衣服,她的耳根子微微泛红。
影无奈一笑,刚刚不知是谁把自己衣服扒拉下来的?现在她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啊?
影把衣服穿好,再次问她:“为什么救我?”
“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只不过看你和我同病相怜罢了。”苏夏然收拾着东西,眼睛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影不禁疑惑,她身为相府千金也还有困难吗?
苏夏然惆然长叹,眉目间显而易见的黯然让原本活力的她失了分灵动,却多了分怜惜。
她起身将窗户打开,皎洁的月光星星点点撒进了屋里,打在了苏夏然的身上,神圣但更多的是寂寥,低沉的气氛逐渐蔓延。
影上前随她的目光望去,那是相府之外,影看得出她目光里的希冀和向往。
但自由不是她能拥有的。
“你身为杀手,你渴望自由吗?”平淡的语气如多年的老朋友,带着点酒的醇香。
“杀手没有自由。”影看着苏夏然,心中不知是何愁绪,渴望?自由对自己来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吧。
“呵,很无奈吧,这就是命,可我不想认命。”苏夏然平静的说着,平静到落在心里都泛不起一点点的波澜。
“你想要自由吗?”影看着苏夏然,不知为何,他竟动了恻隐之心,他想带她离开,给她想要的自由。
“谁不想要自由?”苏夏然淡淡的说道,但是她的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她只是一个说话的傀儡。
自由?
谁人不想要自由,可是这自由,向来都是不好得的,自由,她已经很久没有自由了。
在府中,有一个如狼豺虎豹的父亲盯着,在外面,有各种刀光剑影,勾心斗角等着。
这自由不是不想要,而是在没有足够强大的时候,不能要,不敢要。
影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她眼里闪过一抹孤寂:“我可以带你走。”
苏夏然空洞的眼神看向影,平静的眸子划过一丝潋滟,转瞬即逝。
“我们能到哪里去呢?根本逃不掉。”不是逃不掉,而是她现在不能逃,不能走,她一走,会有无辜的人因她而枉送性命,而且她还要完成原主的遗愿,所以她不能离开这里。
“如你信我,明晚我便在相府左拐的桃树下等你。”他想去过普通人的日子,只和她。
苏夏然看着影如漩涡般的眸子,淡淡一笑,这个人,可真是像极了当初的她,总是把所有的一切想得太简单的,相府是什么地方,她的一举一动都随时被监视着,而相府无论是里面还是周围都是有重兵把守,他把这一切都想得太过于美好了。
见苏夏然忽然不说话了,他又看向苏夏然的脖子,他有些懊恼,刚刚没控制好手的力道,竟害她受了伤。
他拿着伤药抹在苏夏然脖子上,苏夏然有些不适应,她正想拿开影的手,但她惊讶影包扎技术如此娴熟。
苏夏然忽然开口道:“你平时经常受伤吗?”他受伤应该都是自己包扎的吧?
“我还没那么弱。”他语气又恢复了刚刚的冷漠,受伤也没人知道自己包扎就完了。
“你叫什么名字?”苏夏然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于是随便问道。
“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影。”他向来是杀人不眨眼,严肃冷酷无情的模样,但给她包扎时却出奇的温柔。
“哦,小影啊,我叫苏夏然,一世夏然的夏然。”苏夏然露出一幅笑语盈盈的模样,如纯洁的天使一般。
影正在包扎的双手顿了一顿,小影?这名字.......算了,她喜欢就好,念初是吧?我一定会带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影给她包扎完伤口,准备离去,此地不宜久留。
临走前,影留了一个东西给苏夏然,他有些别扭的说道:“这是狼烟弹,我们杀手每个人都有专属于自己的狼烟弹,若你遇到危险,就打破这个狼烟弹,我会赶来救你。”
“知道了,谢谢小影了。”苏夏然微微一笑,收好狼烟弹。
“嗯,后会有期。”影低下头,脸上浮现一丝绯红,小声说道,说完,下一秒他便从窗户离开了。
苏夏然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作为杀手就是如此吧?
不能有感情,不能痛,不能哭,不能笑,只知每天完成上面布置的任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不死不止。
她虽有些心疼那些杀手,但也无可奈何,这是每个人自己选择的路,她无权干涉,也无法改变。
有时候,为了生存,不得不铤而走险,幸运的,活下来,不幸的,丢了命。
这就是这个世道该有的,这就是现实。
苏夏然不知自己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悲哀。
庆幸自己生在官家,不用面对那么多的打打杀杀,也不用提剑杀人,不用担心衣食住行,有婢女伺候着,美味佳肴供侯着,锦衣玉食。
悲哀自己生在官家,无休无止的勾心斗角,身边至亲的冷漠残忍,权贵之间的战争,她总是会糊里糊涂的卷入其中。
她始终都明白一个道理。
官家也好,江湖也罢,少不了的是斗争,避不了的是人心。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让天下人不负自己,才能护自己,护身边之人,一世夏然。
清晨,太阳懒洋洋的从东边升起,苏夏然醒来,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传进苏夏然的鼻腔里。
在阳光的照耀下,梅花懒洋洋的开放出花朵,树木也肆意的伸展着树枝,从北方飞来的鸟儿停歇在枝头,这是严冬的末尾,南秋国的最后一个严冬。
苏夏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苏夏然的身体有了丝丝暖意。
她睁开眼,眼神扑朔迷离,她揉了揉眼睛,起身穿好衣衫鞋袜,张开双手,似乎在迎接着这来之不易的暖阳。
她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池塘里的鱼儿似乎也因为暖阳的到来而跃出水面欢呼,迸溅起的水花落在池塘的花朵上,花朵的花瓣上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苏夏然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许久,她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顿时,她感觉神清气爽。
而南明子一手执着骨扇,一手拿着茶杯在手里把玩,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邪魅与诱惑。
“那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还不知公子叫什么?”徐若云说着,脸上划过一丝绯红,她低着头,羞涩的问道。
南明子正要回答却听见有人在讨论着做晚月府大小姐逃婚的事。
“诶,听说今日是月府大小姐入宫的日子啊?据说是封为贵妃啊?”
“是啊,皇上还宣布与民同乐,全国三年免税.....”
徐若云听此,忽然提起了兴趣,月家大小姐?那皇帝老儿的眼光真是差到家了,就那种女人也能入宫为妃。
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小厮不屑地嗤了一声:“你们还不知道吧?昨晚相府千金还想趁夜逃走呢!结果被发现了,今日这个花轿还是绑着上去的呢!”
逃婚?这月妍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她记得她知道她是凤临郡主后,上次宴会可是全程在角落里话都没敢吱一声呢,如今竟然有勇气逃婚?而且像她如此爱慕虚荣的女人,怎么可能放着贵妃的位置不做而冒着被杀头的危险逃婚,这其中多半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