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头一歪道:“老子们来,就是要杀了你和司马错狗儿,夺回我楚国的失地。”
“哦,你还怪牛的。”邓决厚把脸一板说,“拉出去,斩!”
丁怀越赶快乞求道:“哎,大官人,你不能这样啊。”
狱卒正要带走林子大,邓决厚手一摆说:“慢,还没有叫他吃麻花哩,立斩便宜了他。”他令狱卒将林子大吊在一个粗大的横梁上,对打手令道,“打,给我狠狠地打。看他说不说。”
两个打手,每人手里拿着虎口粗的牛皮鞭,照着林子大的身上“噼啪、噼啪……”地轮流抽着,他的身上很快血肉模糊。
丁怀越在一旁吓的两手蒙着双眼,坐着的凳子不住地往后退,直到凳子歪倒,自己滑到地上,一下变成跪姿。他顺势爬到邓决厚的面前乞求说:“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你要什么情报,我说,我都说。”
邓决厚闻到一股怪味,往丁怀越的裤裆一看,那儿被刚挤出的屎尿浸渍一片。他的手掌在鼻子下扇了几下说:“拉出去,扔到河里。”
丁怀越跪爬着求道:“哎,大官人,千万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被吊着的林子大怒目而视地提醒说:“丁左将,你想好了,说?说什么?要投降吗?”
一听林子大喊自己丁左将,丁怀越立刻低头,沉默不语。
邓决厚瞬间微笑道:“哦,好,好,林子不大,你假装强硬,其实现在已经交待了,原来,这个丁怀越还是楚军的官啊,位列左将?啊呀,官不小啊,我可要好好地招待你哟,坚决地一定不要让你受这等苦,吃这等罪。来人,把丁左将换到一等寝室,好酒好菜地款待。”他稍一停顿又说,“丁左将,如果你与我们配合的好,还有美女日夜侍候你哩。”
“真是无耻之极。”林子大恨恨地骂道。
邓决厚等狱卒带走丁怀越后,转身走向林子大,以手抬了抬他的下巴说:“林子不大,看你的下巴,是个有福之人,可惜呀,你这脾性把你变成了一幅苦相。你想一想啊,即使你什么也不说,我把你放回去,楚军也不会放过你。因为你无意中交待出了丁怀越是楚军的左将。所以呀,你就不要再想着回到楚军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一心一意地与我们秦军配合,你要有眼光,到时候,这天下都是秦国的,你还可以混个功臣什么的当当,多好啊。”
林子大“呸”的一声说:“你们休想在我这里得到丁点东西,你们快要完蛋了,再挣扎都是没有用的,还想天下都是你秦国的,我呸!。”
邓决厚恼羞成怒地抽了林子大一巴掌道:“林子不大,果然是不知好歹的东西,你等着。”他气冲冲地走出审讯室,转了一圈回来,又对林子大说,“哎,对啦,你们的陆地兵是怎么回事?我这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实际上,丁左将把这些都交待了。”
林子大没好气地道:“陆地兵就是陆地兵,你能咋的?”
陆地兵在小卜带领下,已经快要到达巫山的时候,发现队伍的后面突然有敌方火把信号。
好在这小卜多长了个心眼,他一路上,为了保证绝对安全,每逢关键节点,就留下了相应的岗哨,保证对隐藏更深的敌方暗哨进行不断地清除。
夜里那次江北岸出现的火把,没有多长时间就被楚军留下的暗卡给灭掉了,终于乱了秦军,避免了对楚军的不利。
但当小卜发现江南也出现火把时,就判断己方一定出了问题。
因为在他带领陆地兵出发时,庄蹻没有将后续的作战方案告诉他,所以,此刻看到火把,他也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但有一条是可以肯定的,即楚方的军事行动暴露了。
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小后续部队的危险,小卜决定,加快行军速度,一定要在秦军准备好之前,将巫城拿下。
哪料,巫山城里的秦军发现江北岸燃起的火把,顷刻之间化为灰烬,以后再也没有重燃,即断定江北岸已经成为楚陆地兵控制的地带了。
而楚陆地兵要想到达巫山城,必须渡过水面平缓,但却宽阔的巫溪河。
秦军的对策,就是要将这支楚陆地兵全部埋葬在这条宽阔的巫溪河里,让他们个个成为巫溪河里的小巫师。
小卜根本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对秦军的计划,他连想也没想,一味地强调进军速度,这是在加速向死亡迈进啊。
“我不能让庄将军向死亡之地行进啊。”钟一统摆脱二娃后,不顾生命危险,身体一歪倒在地上,顺着山坡向江边滚下。
他要顺着江水往下流,在中途碰上庄将军的战船。这样,虽然能够躲过秦军太阳岭的暗哨,但却要与激流暗礁,甚至是江中怪兽进行搏斗,要冒极大的生命风险。
为了加快速度,在顺着急流的江水往下漂的同时,他还以双手还用力划着,这样用力,果然比自然漂流要快的多。但因眼前一片黑暗,一直向前的嘴唇狠狠地撞在一块luolu的石头上。
他忍受着疼痛,继续向下划着。
“哎,头,快来,一条大鱼。”秦军的那个小暗哨高兴地喊道。
钟一统一听,这是谁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他不敢有丝毫马虎,立刻往江中心游去,以免被人发现。
“他妈的,小哨子,你看到没有,还有个更大的,正在往江中游去的,快,想办法逮住它。”那头往小暗哨处走时,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头往江中摆。
小暗哨抬头一看说:“好,哎头,你不要慌,稍等,看好了,我一箭把它射了,你再游去把它捞上来。要是抓住了它,我们两天都吃不完啊。”他说着话,已经搭好弓箭,拉满弓,照着那往江心移动的黑点“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中了,中了。”小暗哨兴奋地喊道。
那头疑惑地说:“真的吗?你看准了没有?要是我下去什么也没有捞着,小心你的胆。”他说着话,边脱衣服,边往水里趟。
“哎哎,头,算了,你不要下去了,我是肯定射中了,但这江水横流,我这精准的箭术却无法显露。因为你看,即使个木头大的东西漂在江上,你也赶不上。”小暗哨怕头白游,抓不到猎物怪罪自己,就劝说道。
头埋怨说:“你他妈真是个丧门星,老子看见的大鱼,你偏要射,结果是白忙活。告诉你,为了惩罚你,这回上级奖的骨灰级美女,我决定就不要你掺和了。”
钟一统一听见这两个秦军暗探的对话,特别是他们要射箭,不敢有半点马虎,时刻准备潜入水中,好让他们找不着目标。
当那箭出弦时,他往水里一缩,想一定能够躲过这一劫。哪料,小暗哨射箭十分有经验,他发出的是移动箭头,就是箭头指向比瞄准的要提前一点,正好打了时间差。所以,那一箭恰巧射在他的右臂膀上,顿时疼的钻心。
他想,疼痛是小事,不知这箭头有没有剧毒。要是箭头上面含剧毒,那等他碰到庄将军的战船时,恐怕要成为一具漂流尸了。于是,他伸出手欲将那箭头拔掉,但转念一想,这箭头不能动,必须让它插上面,以防破伤风。
他屏气凝神忍着痛,任由插着的箭头摇动,一心盼着早点在江上遇到庄将军的船队。但眼看天快要亮了,不见江面上一艘船的影子。这就怪了,难道将军的船队已经走到自己的前头了?想想,又否定。因为按他的测算,船队是不会超过自己带领的小分队而远去的。
现在,天亮了,也不见将军的船队啊。
漂啊,漂啊,钟一统不知自己漂到了哪里。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