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兰获得自由,看了一眼庄蹻说:“你是来看笑话的,可惜呀,你一来,景茵姐姐就放了我。不过,你弯子转的倒快,说的话比唱的歌还好听。”
庄蹻解释道:“哎,令尹大人误会了,蹻本来什么也不知道,是狗憨跑去劝蹻来的,他说景茵公主可能会做出令人惊奇的事,会不利于令尹大人和靳大夫的光辉形象,请蹻务必前来劝说劝说。”
“又是这个狗憨,真是神出鬼没。”子兰不满地说,“捉鬼放鬼都是他,小小年轻,一身鬼啊。”
景茵公主辩道:“人家狗憨的鬼都是明鬼,都是以人为善的鬼,不像某些人,气短嘴长,挑拨离间,吃里扒外,善作暗鬼……虽然都是些小恶,但小恶不除,必成大瘤,瘤大伤命啊。”
这时,一直缩在一边的一斤水走了出来,对庄蹻招呼道:“庄将军,我是一斤水,您还记得我吗?”
庄蹻说:“当然记得,你是秦军的名嘴,本人也很佩服你,如今秦军司马错将军已归西,而你还活着,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一斤水毫不客气地道:“司马错死,是罪有应得。庄将军恕我对司马错不恭,他到死是我的敌人。”
衣金不与司马错本是秦军的将士关系,为什么转眼就成为了敌人了呢?
庄蹻不解地问一斤水道:“你这话怎么讲啊?”
一斤水便将最后一次与司马错在江南岸的临时军事指挥所相见,司马错剑指其心脏的事说了一遍后道:“当时,若不是我机警躲过剑尖,并跳窗逃跑,早就成了他剑下的冤魂了。”
景茵公主不解地说:“这怎么可能?你为司马错提供了难得的情报,到头来却落得个杀身之祸?于情于理都不符啊。”
庄蹻看着一斤水那无可奈何的劲儿道:“非常有可能,一定是司马错把自己的失误归究于他了,认为他提供的情报有错,情报错,司马错,错上加错,不杀你,杀谁?那你说说,今后打算怎么办?”
一斤水面朝庄蹻一跪,双手合十磕起头来。
庄蹻扶起他说:“你不必这样,说出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即可。对啦,还有,那个叫伍关良的跑哪儿去了?”
一斤水分析道:“伍关良是真心要逃跑的,现在只有往西……”
庄蹻打断说:“西去无路了,枳城已经被小卜拿下了。”
一斤水惊讶地道:“这么快啊。不过,西去的路有多条,最有可能的,是他想办法去投梁州。”
庄蹻疑问地说:“梁州在哪里?”
一斤水坦率地道:“我也没去过,但秦军在那里有个基地,他只有到那里,才能活下来。”
庄蹻似乎不关心梁州那地方,拉回话头说:“好,他伍关良以楚军为敌到底,不管他的了。说说你吧,本人是一直看好你的。”
一斤水一脸严肃地面对大王,给他行了正规礼后,又向所有在场的楚官员行礼。然后跪下,举手对天发誓道:“苍天在上,大王在上,我衣金水是从秦军将领司马错的剑尖下逃脱的,本人的这一命难得,以后再也不为司马错和他的军队做任何事情,一心为几次放过我的庄将军所使,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令尹子兰听后,心里那个醋意啊变得越来越浓,他酸道:“啧啧啧啧,秦军探子紧跟庄蹻,这说明了什么啊?说明什么啊?”
景茵公主回答说:“子兰你不要酸不溜鳅的,一斤水愿意跟随庄将军,这说明我楚军在王兄的领导下,以仁心为先,不但收复城池,更要收服人心。”
楚大王鼓起掌来道:“嗯,景茵妹子说的好,说的好。”
子兰气的吞唾液时,被噎的伸直了脖子,那气仿佛咽不下去。
庄蹻对大王说:“大王在上,对于一斤水,蹻愿听大王旨令。”
景茵公主也帮着敲边鼓地道:“对,王兄决断。”
楚大王往正面一看,出乎意料地说:“嗯,决断可以,但是……但怎么不见靳爱卿啊?”
景茵公主上前一步回答道:“靳尚啊,本公主已经把他送回郢都了。”
子兰一听,睁大眼睛地问:“什么?真够你的,敢胡作非为啊。”
景茵公主反问说:“怎么?把他靳尚送回郢都,这是便宜他了,这使你失去了个老伙伴,心里孤独了吧?”
庄蹻看大王表情木然,一言不发,他为了缓和气氛,便道:“依蹻看,景茵公主对靳大夫的处理是恰到好处。不过,为了达到教育他的目的,还是把他追回来为好。”
楚大王立即接话道:“对,还是庄爱卿说的对,不能就这样叫靳爱卿漂流啊、漂流啊漂到郢都,王妹要对他宽容些。”
庄蹻趁热打铁地道:“大王在上,公主请谅,庄蹻这就去派船把靳大夫追回来。”说着,他就对大王告退,他走了两步,又回来对景茵公主耳语了几句,然后才离去。
楚大王早就不耐烦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便打着叫诸位退去的手势道:“好啦好啦,都退下吧。”他略一想,又说,“狗憨,狗憨呢?留下。”
狗憨上前对大王跪下,双手举着一包东西道:“大王在上,您需要的宝贝,狗憨已经备好,大王只管用就是。”
景茵公好奇地说:“哎,你这狗憨,天天你麻烦不断,什么时候给大王做的这些宝贝啊?”
狗憨不经意地道:“公主你不知道,要你出事的那天,我上山采的草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庄将军和吴先锋。”
景茵公主似乎想起来了,接着说:“哦,对啦,我去老住处拿东西,难怪看你背着个装草的篓子,原来你这是为大王准备的啊。”
狗憨一脸得意地道:“庄将军早就知道的。”
安排好追回靳尚的船只,正转回来的庄蹻,恰好听到狗憨的话,便问:“你说我知道什么了?”
狗憨看到庄蹻后,如获救命稻草地说:“对,庄将军来了,他是知道的,就是前天小的上山采草药,背草篓子的事。”
庄蹻一听,回忆起来道:“当时吴世循还说过狗憨,说他只知道玩草啊花的,那些草我还吻过,那草的味道挺特别的。”
楚大王听了庄蹻的话,心满意足地说:“这小狗憨真机灵,这事他都想到了,还做好了,看来,孤王以后是离不开你了。”
狗憨并未受宠若惊,而是推辞道:“大王在上,小的不敢,为大王服务是小的本分,哪敢叫大王说离不开小的啊?”
“报——庄将军——”一声长喊,打破了厅内的平庸。
只见一名侍卫兵带着一名头戴树枝条编的圆叶帽,一身戎装的士兵进到大厅,谁知,那戎装士兵还没说话,身体一歪,瘫软于地。
庄蹻见状,对侍卫兵道:“他是谁,怎么回事?”
侍卫兵报告说:“不知道,他只说要见庄将军,下属就带他来了。”
狗憨上前将瘫软的士兵身上看了看,然后边给他把脉搏边道:“庄将军,这是从西面回来的士兵,江上游有我们的人了?”
庄蹻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狗憨在那晕厥的士兵身上刮下一丝绿色说:“他衣服上留下的这绿色就是疙瘩菜叶上的,还有辛酸的味道。”
庄蹻回答说:“哎呀,想不到你这么细致,从一点绿色上可以判断出他来自何方。要说上游肯定有我们的人,半月前,小卜带着大部队一路西进,应该直抵枳城了。”
狗憨道:“这就对啦,快拿水来,他是劳累过度,没有休息的缘故。”
那士兵被狗憨灌了几口水,便睁开了眼睛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庄蹻对他说:“你到了,这是巫城。”
士兵强撑起身体,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找……找庄……将军……”话未说完,又晕了过去。
狗憨便采取强制办法,以自己的姆指指甲尖掐那晕厥士兵的人中,他用手想将那顶树枝帽取下,但感觉戴在他头上很紧,也就放弃了取下它。
狗憨狠掐一下,那个晕厥士兵的身体抖动一下,如此反复,狗憨额头上急出了汗。
庄蹻一看着急地问道:“问题严重吗?”
狗憨用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看了一眼正在打盹的大王,然后对庄蹻说:“庄将军,这个士兵的能量消耗尽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快的恢复过来。”
庄蹻催促道:“什么办法你说,只要能办到的。”
狗憨为难地说:“办是办得到,但现在难啊。”
庄蹻着急地问道:“难在哪儿,你说。”
狗憨向大王那儿努了努嘴说:“大王的正能量丸,小的全给大王了,他只要吃一颗,保证立刻精神抖擞。”
庄蹻扭头看了下还在打盹的大王,对景茵公主道:“景茵公主,你把大王喊醒,如何?”
景茵公主一看大王打盹,悄悄地走到他身边,然后,将自己的头发扯下一根,照着大王的耳朵里轻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