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别逼我抽你
第二天
当太阳升起,透过窗户照在金始桢脸上的时候,他从床上坐起,拿过手机,给辛颜怡打了一个电话。
而此时在办公室加班一宿的辛颜怡头发上还插着画笔,她趴在办公桌上,桌上全是设计稿。
听到手机的铃声,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从那些乱七八糟的设计稿里找着自己的手机。
电话还在响,可是一直翻着设计稿就是没有找到手机,最后在桌子下的垃圾桶里才找到了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人是金始桢的时候,按下接听键,顺便随手拿过橡皮筋把头发绑了起来。
“姐姐,我想出院。”金始桢的声音传来,还有些撒娇的语气。
“出院?别想,好好养身体。”绑好头发后,辛颜怡没好气的拒绝道。
“姐姐,可是我想站在舞台上唱歌,现在嗓子都发不出以前迷人的歌声了。”
辛颜怡拿着手机,走到衣架前拿过淡黄色外套,一边回着一边穿着外套:“等你伤势恢复,而且要医生同意,你才可以出院懂吗?”
“姐姐,你是不是不疼我了?我就要现在出院,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我们的合照放在微博上,你不是说记者不知道我们是姐弟吗?说不定会认为我们是情侣呢。”金始桢威胁道。
“金始桢,你别逼我抽你,现在安分给我呆在医院里,我马上过去。”辛颜怡没好气的冲着电话大吼,拿起包包,出了门。
被辛颜怡吼住的金始桢把手机放在床边柜子上,看了看窗外。
自从醒来后,他就欺骗着辛颜怡自己对她没有记忆,这份欺骗本以为只是一个玩笑。
可是现在却没有说破的勇气了,只要他是她弟弟,那么就可以放肆的索要温暖和关心。
他和她目前好像性格倒了过来,辛颜怡就像是以前的金始桢,而金始桢也变成了以前的辛颜怡。
从床上下来,走到洗手间里准备洗漱,当打开水龙头,让手触动到水流的时候,金始桢的脑部突然一阵剧痛,双腿发软。
他无力的抓住洗手台子,想要站稳,额头开始大幅度的流汗。
慢慢地,喘气声也开始不规则起来,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哗的往出流,而他湿润的手轻抚着额头。
仿佛脑子里有无数条蚂蚁在爬,那份瘙痒和痛苦的感觉差点把他击垮。
这份感觉越来越强烈,金始桢半跪在地,双手拍打着头部。
时间在一点点过,他的痛意丝毫没有减轻,拍打着头部的力道更是一直在使劲。
“哗哗……”水声还在持续。
“小颜,小颜。”他忍着头痛,嘴巴里一直叫着辛颜怡的名字,试图想从地上爬起。
手支撑着地面,脑袋里再次袭来痛处,才准备起身,又倒地坐下。
“不,我不可以这样倒下,小颜需要我,她需要我。”金始桢嘴巴里一直重复着,想要这样给予自己信念,支撑下去的勇气。
这时候,病房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知道是辛颜怡来了,又怕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只能把门关上。
想要恢复过来,用力从地上一点点爬起,洗了一把脸。
疼痛感好像真的消失了一样,一切又回到了刚才。
打开病房门后,辛颜怡走了进去,发现被子乱七八糟的,而金始桢却不在房间里。
带着一些疑问把被子叠好,然后静静等着金始桢。
这一次她没有再害怕,反而多了一份安稳。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金始桢走了出来,看到辛颜怡的时候,挤出一个笑容。
他的脸还是湿湿的,有种才做完激烈运动的感觉。
辛颜怡走上前,拿过毛巾帮他擦着脸,一边擦一边问:“在洗手间怎么不说话呢?我还以为你又跑出医院了。”
“太久不运动,所以刚才做了几个俯卧撑,有些累。”金始桢从辛颜怡手里拿过毛巾,笑了笑。
辛颜怡道:“运动这事等你康复了,姐姐陪你一起,现在别瞎做。”
“我知道。”金始桢坐在床上,对于刚才的时候还有些后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在辛颜怡面前发作。
“给你带的早点,快吃吧。”辛颜怡把毛巾拿过来,提过一个自己带来的保温盒,打开后,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出现在金始桢眼前。
“我想出院。”金始桢没看包子,眼睛盯着辛颜怡,道。
“在电话里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出院这事你要等医生允许并且你的身体也恢复好就可以出院。”
金始桢问道:“我已经没事了,而且我是艺人,在医院里住的越久流言便会越多,难道你希望等我复出后,迎接的是各种流言蜚语吗?”
“为什么非要出院?我也可以养活你和妈妈,你担心什么啊。”
“我是男人,我有义务保护你们,无论你说什么,我今天一定要出院。”金始桢起身,把身上的病服脱了下来,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
辛颜怡看着,有些生气,但是并没有阻止他。
“帮我办出院手续。”换好衣服后,金始桢没去看辛颜怡的眼睛。
他知道她很生气,可是为了仅有的一段时间陪伴,他只能任性到底。
“想出院你就自己去,别指望我。”辛颜怡扭过头去,双手抱胸:“你昏迷了两年,你以为这两年我好过吗?现在你醒来,还是和两年前一点差别都没有。”
“那我自己去,你在这里等我。”金始桢狠狠咬着嘴唇,越过辛颜怡,走出了病房门。
他比辛颜怡更懂得两年的煎熬和等待,可是如今的他真的等不起了。
甚至都没有第二个两年可以耗得起,所以必须坚持到底,为了所谓的任性和固执。
辛颜怡看着金始桢的背影,一屁股坐在床上,扭过头去。
她不知道金始桢为何醒来后一会一个样一会一个样,变化莫测的就像是天气预报似的。
失而复得的感情她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推开,所以只能珍惜再珍惜。
无论金始桢做什么,她多么的生气,到最后还是要妥协、妥协、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