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宝马雕车香满路
慕容两兄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然招架不了这登徒子浪荡儿。
况且,准确来说,当时林业结调戏的人只有慕容玢瑢。
慕容玢纭在佛团子上面上香,慕容玢瑢是个不相信鬼神,半点也不敬畏的人,嫌烧香事情无趣便找了个借口到了后院。
天公作美,或者时候正好。
林右仆射不止一次听自己的混账儿子描述第一次见到慕容玢瑢的情景。
桃花一朵朵,泛粉的花瓣像是雨,在生了几片嫩叶的枝丫缀了出来。点点的花瓣落到了慕容玢瑢的发上,白色的长衫之上。
林业结看得入神不由得想要走进慕容玢瑢想要看得更加清楚的时候。
慕容玢瑢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抬头,绝世倾城的漂亮容颜就对着林业结微微一笑。
唇红齿白,墨发白衣。桃花如雨,美人如玉。低低颤动的眉睫,露出来白嫩的耳垂,一截藕白的脖子。
林业结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只能直直地看着这个人。
所谓“一眼万年,别语不言”大概就是如此。
林业结就这样栽在了慕容玢瑢的手中。
林右仆射一贯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的人,好在林业结也争气,重来都是片叶不沾身,所以,林右仆射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很不成才,但是看在已经过世了的夫人,本来就是无原则的宠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吧?
如果林右仆射知道自家儿子这点爱美之心将来一定会导致**烦,他一定要把林业结的花花肠子给掐死在摇篮里面。
林业结因为当年桃花雨下,看了一眼的慕容玢瑢,从此就着了迷,日也思他,夜也思他。
话说,当年,林业结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心神撩拨,并没有天长地久好好追求的打算,浪荡子的打算是很简单的,直接把人当场办了就好。
慕容玢瑢作为一个绝世美人,好歹也是面临了无数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林业结眼神一动,慕容玢瑢就知道那人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龌龊心思。
当即自然是要逃跑。
想都不用细想,也不用在做什么冠冕堂皇的客套。
慕容玢瑢自然也不可能大叫人出来救他,毕竟作为一个男儿身,而被调戏,慕容玢瑢可丢不起这个脸。
“美人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慕容玢瑢那弱柳扶风的小样自然跑不过林业结,两下子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林业结看了看只占了他半个拳头的手臂。心中又是对于慕容美人的瘦又是诧异,又是欣喜。便低头去看慕容玢瑢的腰。
慕容玢瑢摆脱不了手臂上的桎梏,又看着林业结那浪荡子的目光还在往自己下面移,更是怒得不可遏止。
慕容玢瑢这张脸给他带来的困扰绝对都不比好处少,但是他都可以简单的将这些坏处给移转成为好处,由此可见这人到底是有多的强大,谋略逆天,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遇上这等的人,什么都不管不顾。
慕容玢瑢对自己一向是有保护措施的,今个却棋差一招,万万没想到这种登徒子能够到佛门清净地来!
“小美人这个眼神真是带劲。”林业结吞了一口口水,手也如愿的环上了慕容玢瑢的腰。
有一个有文化的爹的好处就是,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文化人,并且在调戏人的时候不会显得自己十分的粗鄙,一环上慕容玢瑢腰的时候,林业结便道:“小美人果然是‘嬛嬛一袅楚宫腰’。”
慕容一家都是骨子里十分清高的人,哪里能够忍受这种侮辱?慕容玢瑢也不可能嚷嚷叫人,比起被人发现他作为男人被人侮辱,还不如他被侮辱了,但是永远不被他人知道。
慕容玢瑢蘸了血的目光刀一样的把林业结的模样牢牢记在脑子里面,无意识咬紧的下唇暴露了他的紧张和愤怒。
本来唇红齿白,一咬之下更是诱人。
林业结不由自主的便将自己的嘴往慕容玢瑢的上面凑。
林业结还没有明白过来“总在千钧一发之际便有人会出来英雄救美并且促成一段美好姻缘”这个道理。就已经被人打飞到了几米开外。
而在慕容玢瑢面前则是另外一张帅气英俊的男子面孔。
同样环着的腰,同样盯着的唇。
不同的是笑容,面前这人是戏谑的,冷静的,旁观者的笑容。而林业结是明显的猥琐痴汉笑。
慕容玢瑢虽然心中也是不喜这人的笑容,以及姿势,嘴上还是客气道:“多谢这位兄台搭救。”
那人没有回答,甚至对于慕容玢瑢明显的“你应该放开的我”的眼神也是置之不理,反倒是薄唇轻吐,说的是:“好一个‘楚腰纤细掌中轻’。”
慕容玢瑢笑容还没有一恼。男子就放开了环着慕容玢瑢的手,负手轻功退开了几米。
慕容玢纭匆匆向慕容玢瑢跑了过来:“玢瑢,你没事吧?”
慕容玢瑢不知道自家嫡姐问的是哪一桩,低头看着被慕容玢纭抓住的手没有说话。
自家嫡姐转头对那男子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今日公子对我慕容家的大恩,慕容府一定登门拜谢!”
慕容玢瑢眼睫一垂,也不辩解。
他知道慕容玢纭只是看见了那调戏慕容玢瑢的登徒子被这个男子打开到了地上,由于男子和慕容玢瑢接触的时间也不过一刹那,而且,那调戏的话语也是十分的轻浅,没有武功的慕容玢纭自然听不见。
那林业结是登徒子,这面前的男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慕容家没有必要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上。
这话,慕容玢瑢没有说。
男子却是有趣地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慕容玢瑢,见人不打算拆穿自己,更是有趣:“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言重了。”
说着也不再多做逗留,负手便往佛堂里面走去。
而佛堂那边闻动静过来的人也围观了过来,一见那模样便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右仆射家公子胆大包天,公然在佛门清净地调戏慕容府千金,幸得年轻门下省内史所救的趣闻就这样在整个青越帝都沸沸扬扬了大半年。
此则小事为何能传扬大半年,自然是里面的,青春年少,岁月正好,郎才女貌,英雄救美。
谣言传播的群众不知道的是,里面的主角不是慕容府上的千金,而是慕容府上的公子。自然这又是另外一段不被大众知道的,不被大众接受的佳话了。
不过,当时,佛堂的一众人误会了,慕容两姐弟也没有必要解释。虽然女儿家的名声固然重要,但,当时慕容玢纭和洛云桡的感情和结婚事情液晶成了定局,也算是有了归属,这样的沸沸扬扬对于慕容玢纭而言无伤大雅。
而,对象如果换成了慕容玢瑢,这让别人如何看待慕容家男生女相,无比漂亮的小公子?
当然不能说。
而里面,充当坏人角色的林业结当年的名声能够有多臭,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由此可见,能够给具有这样名声的儿子成功搞到一个官位——尽管官职不大——林右仆射是有多么的厉害,而且又多么无条件宠自己的儿子。
“那混小子最近可是又对贤侄做了什么过分之事了?”吃瓜群众不知道当年的主角是谁,林右仆射这个当爹的自然不可鞥呢不知道,而且这个主角现在还在自家儿子的洗桑拿航念念不忘。
“恩……慕容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慕容玢瑢低头看着茶盏里面沉浮的茶叶,沉吟斟酌说道。
这话听起来无比的懂事。
虽然伯伯家儿子欺负了慕容,但是,慕容不怪伯伯也不怪您儿子。
林右仆射却知道面前这个把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确实是一只狐狸,而且,慕容玢瑢没有事,那么现在有事的人是谁更是不言而喻:“伯伯有点云里雾里的,还劳烦贤侄说清楚。”
林右仆射也难得在和慕容玢瑢打官腔,直接坦白问道。
“不知道伯伯可是对碧落前朝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千金有何印象?”慕容玢瑢却摆明了要吊着林右仆射的胃口,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这么一句。
林右仆射毕竟是官场的老油条,自然知道这种谈判的时候半点急躁也不行,而且,对手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她的深刻含义,不能够轻视:“伯伯自然记得那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姑娘,现在能够在凌白衣客卿的手下当侍从也是一代巾帼了。”
慕容玢瑢低垂着自己一张十分为难,用难以启齿的语气道:“上次,业结兄对一个相似慕容的男子图谋……不…恩,被当地群众给看见了,那边现在正闹得如火如荼,正是洛云瑶,洛姑娘给压下来了。”
林右仆射肩膀一动,似乎再难以接受任何重量,却又死死的强撑着。安静地听着慕容玢瑢接下来的话。
“这种事情,云遥丫头一个女儿家自然不好意思向伯伯开口。这丫头知道了慕容同伯伯有些交情便央了慕容来待那丫头问问伯伯现在是打算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