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公孙欣欣:毁教夫婿觅封侯
“你这妇人忒不识好歹,老子好心帮你除掉这个祸害。你倒好。竟然百般阻拦老子的一片好心。你以为你是个弱女子老子就不敢对你作甚么了吗?”
没想到他们还是一群这样土匪强盗。秉持着“好男不跟女斗”,或者说是“不对女人动手”的这种英雄情节,更直白一点,就是大男子主义。
公孙欣欣怔愣住,她被土匪头子给吓住了。
这朵水仙花本来之前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不过在这之前,她只是心灵上面的。
因为这群土匪头子一直是温声细语的,和颜悦色的,况且公孙欣欣一直处于对自己的情郎大不可名状思维之中,并没有和这帮土匪头子正面交锋。
作为一多生在江南,长在塞北,从小富裕美满受着丫鬟服侍,长辈照料的水仙花几时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场景。
那在几丝阳光下面明晃晃的刀;那土匪头子脸上的伤疤——已经翻卷溃烂。可以看见脸下面的骨头,可以看见肉结巴的交接处的白色;那土匪头子黄赫色大牙上面看起来还没有熟的肉。
甚至是惊恐着的贪生怕死的懦夫秀才,公孙欣欣这个信仰一样的小情郎,脸上的眼泪。脸上的唾沫。
这一切无不挑战着公孙欣欣的视线,传给公孙欣欣的脑袋里面全是接受不了的信息。
土匪头子发现他这一吓,本来还是呆愣,有点莫名其妙的欣欣姑娘,现在已经被他吓傻了。整个人的魂完全不知道蜷缩到了身体的那一个角落。
土匪头子很后悔自己对着这水仙花一样脆弱精致的姑娘竟然没有礼貌地说出了这种话。他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并且警告自己一定要履行刚才自己怜香惜玉的打算。
可是,土匪头子看着公孙欣欣直摸自己的脑袋,现在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哥你瞧你,总是欺负弱小,让嫂子知道了总得打你了。”还是那个军师出来打圆场,站在了公孙欣欣和土匪头子的面前。
大男人主义的土匪头子一听到那土匪军师的话,脸色一白,也踩着的秀才懦夫也顾不得了,连连像土匪军师摆手,十分惶恐害怕地样子:“可千万别给你嫂嫂说,不是大哥我害怕被打什么的,你知道现在你嫂嫂正在生产,可不能让她动气。”
一个三大五粗的大男人被自己的小妻子吃得死死的。换往常公孙欣欣听见了这件事一定无比的好笑,会吃吃的发出来银铃一样的笑声。
现在公孙欣欣只是愣愣的听着看着,完全没有闹明白现在自己应该表示些什么。
土匪军师见自己缓和气氛的行为达到了一定的效果,笑着一拍土匪头子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将土匪头子从书生秀才的身边给拽了回来。
那羸弱的书生秀才终于摆脱了胸上那重如千金的臭脚,一偏头想恶狠狠地咳嗽,可是一转念想到现在他还不能在过多的引起这帮土匪的注意,于是别着脑袋,极其难受地忍受着咳嗽的欲望,想咳嗽又不能咳嗽。
他的人整个的痉挛着,像是濒临死亡而要回海,不断鲤鱼打挺。
公孙欣欣看着他的这个样子,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转变甚至连那水仙花一样漂亮的眼睛中透出来了一股子的冷意和快意。
土匪军师和土匪头子是称兄道弟的,或者说这些土匪都是称兄道弟的,大家都没有什么区别。
土匪军师笑着搭在土匪头子的肩膀上,没有回答土匪的这个央求,反倒是一扬眉示意面前的众多兄弟。
土匪兄弟们自然是懂得事情的,况且他们一闲暇下来就爱打笑土匪头子和他怀了孕的小妻子。
这是一个和谐的团体。虽然老大看起来三大五粗鲁莽不谨慎又具有大男人主义的一些独裁专政。
但是他为人也随和,十分意气用事,是闯江湖最大的资本。
别人可以在无聊的时候打闹你,也可以在悲伤的时候求救你,更重要的是,还可以一起同生共死——像土匪头子这样的人多半是江湖兄弟至上的,如果有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解决不了的案子就直接摆到土匪头子的面前,就算土匪头子用上了这条命帮你,他以及他的家人也不会不懂事的怪责你。
自然那群土匪是很乐意于打笑这老大的,纷纷笑成团:“得嘞,得嘞。不告诉嫂嫂,告诉未来的小娃娃的!让他看看他爹是多么的不讲人性!”
那土匪头子也是笑着虚虚对那群土匪一比自己的拳头:“你们这帮混小子。”
土匪军师乘着这群人打闹的当口,想去伸手将公孙欣欣拉起来,但是又考虑到这似乎不妥。便蹲了下来,直直的面试着公孙欣欣:“姑娘不必焦急或者担忧,虽然我们是粗人,是土匪,是山林里面的强盗,但是我们是不会滥伤无辜的,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是不做的。”
公孙欣欣看着这温和和她说话的土匪军师,眼泪又要出来了。
旁边的土匪头子也是放松了下来,笑着一张长满了疤痕的脸:“对啊,对啊,酒家媳妇可不让酒家做这样的事情,酒家这个拦路抢劫的事情用我媳妇的话来说还是打家劫舍呢!”
土匪军师黑线:“这是劫富济贫!”
土匪头子也不管“嘿嘿嘿”笑着挠头。
那土匪军师又继续对着公孙欣欣好言道:“姑娘和你这…秀才情郎,这只身二人却是危险,特别是姑娘你……怎么……?”他说的含蓄,目光示意性地大量公孙欣欣。
公孙欣欣下意识地后退,也知道他说的什么。
她生得好看,如同水仙花,怎么能在这样一个懦夫的陪同下只身上路呢?
土匪军师见又吓到了公孙欣欣自然百般无奈,还是好言道:“这确实是太危险了。”
公孙欣欣也知道这人是关心自己,虽然她还不知道他们这群土匪强盗要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还是顺从道:“公子所言甚是。是小女子思虑不周……”公孙欣欣又看了一眼,还跪趴在泥土上面的自己的情郎,嗫嚅着唇说:“实不相瞒,小女子是陪同我的郎君来进京赶考的,还没有碰上过这样的事情……你们,要取便取了小女子的性命就是,小女子一定不多言半个字,还请各位大侠放过我那要考取功名的郎君。”
旁边的土匪头子听了公孙欣欣的话,暴脾气一上来,差点挽起自己的袖子:“我说你这臭娘们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老子都说了老子是劫富济贫的好人,不砍杀无辜,杀你做甚?!至于你这郎君嘛……”
那土匪军师截过了土匪头子的话,还是温和的安慰道:“是的,我们不伤害你们,也不伤害你这郎君。甚至可以不抢你的钱财。”但这事情他毕竟做不了主,一抬头去看土匪头子,说道:“我们还没有缺钱到要用弱女子的钱物的时候。”
这话也是双关了。
土匪头子蔑视地看了一眼那书生,“老子可没有这么没骨气!”
公孙欣欣可管不了他懦夫的人格是不是受了损害,她现在能够保住他们两人的命本就是不容易。现在听到自己用来上京的钱竟然也完好无恙,喜极,眼泪一下子出来了。
土匪头子最是见不得女人眼泪的,手足无措道:“你又哭甚?可是还有什么要求?”
公孙欣欣迎着土匪军师同样疑惑不解的目光,察觉了自己的失礼,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勉强挤出来笑容:“我就是太高兴了,让英雄笑话了。”
土匪军师自然知道喜极而泣的道理。还没来的及再说些什么。
一个似乎从山上面下来的土匪,那新来的土匪先是看了还跪着带眼泪的公孙欣欣,在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公孙欣欣的小情郎,深深地皱了皱眉头,最后有些不情不愿地到了土匪头子的旁边,皱着眉头过来在土匪头子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后摇着头走了。
土匪军师看了一眼走开的人,又抬头去看明显神色温柔了的土匪头子,问道:“可是大嫂有了什么消息?”
土匪头子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唔,你大嫂叫我们早点回去,她说想我了……”脸更红,一个大老爷们害羞地将脸往旁边下别,轻声温柔:“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也不怕弟兄们笑话。”
公孙欣欣在听着,心里佩服这人家夫妻虽然是草莽却是无比恩爱的同时,也没有了那么多的害怕,甚至还插话道:“可是夫人要生了?”
这本来是一句报喜事的猜测。
公孙欣欣却换来了那土匪头子瞪了她一眼。
土匪头子在公孙欣欣不解的目光中晦气地“呸呸呸”。
全然是不想自己孩子出生的样子。
土匪军师笑看公孙欣欣一脸懵逼的模样,给她解释道:“姑娘放心,嫂嫂生产还早着呢。再说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么一天,我们大哥还不没出息的一天到晚都跟在嫂嫂身边啊。”
身后的土匪小跟班听到这话也是毫不避讳地一脸笑着去看土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