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有间公会的大门就被撞开,一个满身伤痕的灵师跌倒在地,整个工会酒馆气氛顿时凝固,坐在吧台前跟陈.希兰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高杨,转过身盯着门外的人影,面色不善。
门外影影错错站了十几号人,面色嚣张。
“有间公会的怂货们,今天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不想死的赶紧退会滚出尉武城,两天后尉武城就只剩下一个公会了!”
“哈哈哈,这两天别在外面瞎晃悠,别一不小心就没了……”拜鄂公会的人哈哈大笑,个个气焰嚣张。
“你说什么!”高杨怒气上涌,正要冲出去,却被陈.希兰抓住肩膀。
陈.希兰向他摇摇头,高杨只得强忍着怒气死死盯着门口处,这也就是陈.希兰,若是换个人,绝拉不住高杨。
“叶海在这里。”陈.希兰示意道。
高杨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坐在酒馆中央的青年,这个有间公会第一高手抓着木杯的手已经捏得发白,一双眼睛盯着倒在地上的人:“都不准动!”
仅仅是一句话便拦住了公会中所有人,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哈哈哈,一群怂包,还开什么灵师公会,趁早解散吧,别丢人现眼,免得两天后被连累……”拜鄂公会的人极尽嘲讽。
有间公会众人全都盯着叶海和躺在地上的灵师,浑身伤痕的人正是叶海的亲弟弟叶盛。
“盛,你怎么了?”叶海并没有去扶他,只是站在叶盛身前问道,竭尽全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和。
叶盛挣扎着爬起来,脸上已经肿的让人心疼:“早上出门碰到一群野狗了,我的早餐没凉吧。”
“嗯,热着呢。”
叶海抓起桌上的肉饼递给他,叶盛接过肉饼,便塞进嘴里,也不管是否沾到自己的血。
“你说什么!”拜鄂公会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怒不可遏,就要上前。
当最前面的人一只脚刚要踏进有间公会时,叶海手起刀落,这一刀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脸切下,吓得那人脸色苍白,拜鄂公会无人敢踏进有间公会一步。
“有间公会不欢迎你们!”叶海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出来一般。
拜鄂公会的十几名灵师都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哼,我们走,两天后死到临头我看你们还嚣张!”
拜鄂公会十几名灵师走后,叶海将手搭在叶盛肩头,咬着牙道:“这些人的脸,我记得一清二楚,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知道……”叶盛刚说完三个字就软倒在叶海怀里,口中吃了一半的肉饼滚落在地。
“叶海,刚刚为什么不准我们给叶盛出头!”有些灵师气不过道。
“叶盛是我弟弟,他的事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急,但会长临走时说过,他不在的时间不准挑起跟拜鄂公会之间的战斗,我和叶盛是会长捡回来的,他的话就算死也会遵守,他也是这么想的。”
叶海看着弟弟,把他扶到陈.希兰面前:“希兰,麻烦你了。”
“哪里话。”陈.希兰手中光晕流转,冗长而繁杂的咒语,在她口中仿佛跳动的音符,光晕随着咒语在叶盛身上绽放处温暖。
“高杨,你看到子休了吗!”屠蛮蛮突然从后院冲进酒馆内,见到馆内一片寂静,转眼又看到正在为叶盛治疗伤势的陈.希兰,“发生什么事了,叶盛是怎么回事?”
“刚才拜鄂公会那群混蛋在找茬,叶盛一个人被他们偷袭打成了重伤。”高杨捏着镇山道。
“那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看戏吗?为什么不给叶盛讨回公道,叶海你在干什么,他可是你亲弟弟!”屠蛮蛮怒道,她在公会里长大,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她的家人,现在居然被人欺负上门了!
其他灵师面色为难,原本心里就憋着一团无名火,看看叶海又看看屠蛮蛮一时间不知所措。
“会长说了他不在的时间,不准跟拜鄂公会冲突。”叶海道。
“那老头要是十天半个月不回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屠蛮蛮斥道,这两个家伙对老头的话完全是一根筋地遵守。
“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叶海道,“一切等会长回来再说。”
“死脑筋!”屠蛮蛮气急败坏道,“高杨,看到周子休了吗?”
“没有啊,难道还没起床?”高杨道,经屠蛮蛮这么一说,他这一清早还真没见到周子休,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后院练剑或者练他那套奇奇怪怪的动作才对。
屠蛮蛮道:“我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房门大开,房间和后院都没看到他的人影。”
“不对啊,子休不是这样的人啊,每天起床连被子都叠得整整齐,怎么会房门大开又不见人影呢?”高杨诧异道,要知道这几个月来周子休只要起床都会把被子叠成一块,他还特地问过,周子休只是笑笑说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他会不会是被拜鄂公会的人带走了!”叶海道,“刚才他们还放过话,让我们别再外面瞎晃悠,别一不小心没了!”
“回他房间看看!”屠蛮蛮道,“高杨你去把老头的探灵针拿来。”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周子休的房间,高杨拿出一根银针在房间里探测,突然银针变换出两种颜色,屠蛮蛮脸色一变:“一种是子休的灵,另一种是谁的?有人来过子休的房间,还动用了灵气!”
“拜鄂公会的混蛋,我去找他们算账!”高杨抓起镇山就往外冲。
叶海拦在他身前:“不要冲动,我们没有证据,也许不是拜鄂公会,你现在贸然前去只会让事情更加激化。”
“你放开我!不是他们还能有谁?”高杨大手一挥想将叶海推到一边,对方却纹丝不动。
“高杨,他说得有道理。”屠蛮蛮开口道。
高杨把镇山插回剑夹就要往外走。
“去哪?”叶海道。
“憋得慌,出去走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公会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家里人让人打成重伤还不能还手了?”高杨一拳狠狠砸在门墙上,硬是砸出了个脸盆大的窟窿,一个人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