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依依这才想起自己还身在高杨怀里,睁开眼看到的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身受重伤的高杨,喃喃道:“为什么要救我?”
她看见这个男人的嘴皮微动,声音微小被左芊芊的喊叫声盖过,可她却听的一清二楚:“你怎么会知道!”
不过左依依没有得到高杨的回答,他已经晕过去了。
屠蛮蛮一把将左依依拽开,拿出一包翠绿药粉喂给高杨,跟左芊芊一起处理高杨身上的伤口。
“姐姐,我求你了,你快把韵神丹给我,高杨哥快死了!”左芊芊双手按住高杨的伤口,眼泪淹没视线。
屠蛮蛮处理着高杨腰间的伤口,双目通红,这只是外伤,真正危及高杨生命的是背后的剑伤和为了抵抗宿星灵师受的内伤。
左依依内心纠结,让高杨死在这里才是对左芊芊最好的选择,看着瘫坐在地的汉子,牙一咬,摸出一个瓷瓶,对着高杨的嘴里灌,此时高杨已经失去的知觉,丹药根本喂不进去。
“他咽不下去。”左依依道,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语气中的焦急。
左芊芊从她手中拿过丹药,吞进自己嘴里咬碎,喝了一口水,掰开高杨的嘴喂了下去。
就在这时左行堂被人扔到了几人身边,身上尽是伤口,另外三人也尽皆负伤。
“哎呦,这画面真是感人,三个小姑娘伺候着,都快舒服死了吧,嘿嘿嘿嘿……嗝~~”说话的人个子不高,身材精瘦,腰间挂着一颗黄皮葫芦,皮包骨头的手还捏着最后一人的脸将他拖在地上。
他把手中的左家人丢在地上,抓起葫芦,咕咕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是哪个杀了白享?出来领死!”
“小姐,快走,我拖住他,这人是宿星灵师!”左行堂爬起来,拦在几人身前,胸膛像是鼓动的风箱呼呼作响。
“你以为你们走的掉?”一个青年的声音从三丫谷处传出,来人正是埠周城少城主黄文柏。
“少城主,我们是尉武城左家人。”左依依道。
黄文柏带着人不慌不忙地从三丫谷向这边走来:“哦~我知道,我知道,前几个月得了一柄灵剑的左家嘛,你们不在山顶上,跑这来干什么?”
说着语气一转:“朱铭,还不动手?”
“少当家,他们中可有人杀了白享,小的觉得小心点为好,嗝~~”朱铭抖了抖手里的葫芦,挂回腰间。
“杀白享的是有间公会的那个灵驱使,她已经没有威胁了。”黄文柏道。
“黄少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对盟友动手?”左依依冷声道。
黄文柏一抬手,他身后的人已经成合围之势包过来:“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身材精瘦的朱铭就动了,朱铭跟白享不一样,他不会去做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事,黄文柏的话已经打消了他的疑虑,就这几个人在他面前,手到擒来。
左行堂拼死抵抗,左依依刚要操控飞剑助阵,黄文柏的手下便已经围了过来,左芊芊还在帮高杨护住伤口,化解药力,根本分不出神来,只得调转飞剑跟另外三人共抗包围。
朱铭一爪撕开左行堂衣袖,又一掌拍得他口吐血沫:“还嫩了点。”
正要上前了结他的性命,一把长剑拦住朱铭,寒光一闪几乎是贴着他的脖子划过,完全被忽略的周子休飞身而至。
朱铭仅仅是一个侧身,便让过了这一剑,一拳捶在招式用老的周子休腹部。
周子休如同被打飞的沙袋,在地上连连翻滚。
“咳咳……”腹部的剧痛让他根本直不起身来,连跪伏在地都浑身颤抖,爬不起来。
朱铭一脚踹开左行堂,向周子休走来:“混账东西!”
区区一个刚刚入阶的望辰灵师,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蝼蚁,居然差点伤了自己,朱铭狠狠一脚踢在周子休弓起的腰部,将他踢飞出去。
周子休身体像是个不受控制的皮球,被朱铭踢的在地上滚出老远,连长剑都掉在朱铭脚下,腹部的剧痛让他整个身体都在痉挛。
他趴在地上拼了命想起身:“动啊,快动起来!动啊!!!”
朱铭捡起长剑,走到周子休身边,抓着他后颈,将他提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爬虫也敢当我的道?”
抬起长剑就要捅进周子休的身体,却被浑身是血的左行堂,抓住拿剑的手。
“滚开!”如鞭的虚影从朱铭后颈处挥出,抽在左行堂身上。
“咳……”左行堂肋骨被抽得断了,碎渣扎紧肺腑,咳出血渣,却依旧死死拽着朱铭的手。
朱铭暴怒,宿星二阶的他本是这里无敌的存在,现在却被屡屡绊住,酒劲挥发,又是一鞭抽在左行堂身上,一脚将他踹开,回过头抬剑刺向被提在半空的周子休。
左行堂伏在地上动弹不得,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把长剑。
被捏在手中的周子休,突然动了,双手抓住后颈的手,拧身一脚踢向长剑。
噗呲~
“啊!!!”
周子休嘶喊着,长剑穿透他的脚板,他甚至能听到剑刃割过他脚骨的声音!
周子休用被穿透的脚踩着长剑接力,挣脱朱铭的掌控,转过身来,右手和另一只脚死死缠住朱铭的右臂,左臂顺着身体指向朱铭。
袖口之处露出弹开双翼的灵击弩,剧烈颤动的灵能表示已经充填完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左行堂趴在地上紧紧盯着那绽放光芒的臂腕,嘴角艰难地蠕动。
“去死吧!!!”
灵击弩爆发,炙热的灵箭宛如赤红光束瞬间贯穿连祭灵都来不及召唤的朱铭头颅,去势不减,没入大地。
轰隆!!!
灵箭在地底爆发,土石炸裂,掀起一片气浪,将周子休以及不能动弹左行堂吹飞出去,连连翻滚才停下身形。
埠周城所有人都被这边的剧烈动静吸引住目光,少城主黄文柏更是青筋暴跳。
周子休强忍着疼痛,从脚底拔出长剑,一瘸一拐地走向左行堂,路过朱铭尸体的时候,开口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你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