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媛暗斥身后的男人没脸没皮,却也懒得和他斗嘴。
自然地将脱下的衣袍递给他,躺到床上,让他将衣袍搭到屏风架上。
“对了。那个徐来福怎么办?”顾青媛盖着被子问。
裴瑾廷放好衣裳,坐在卧榻边垂眸看她,“府里的人我让贺铮打探过了,是那位如意姑娘从望门寡夫家带来的弟弟……”
“还来不及成亲,未婚夫就死了,边疆多战火,未婚夫家独独留下徐来福一根独苗。”
“如意被托孤时,就带着一起来国公府了。”
“不过,如意并未让他住在国公府,而是在外头给他另立门户。并让徐来福称她姐姐。”
顾青媛没想到一会儿工夫,贺铮就打探清楚那徐来福的来路,随即点点头,“怪不得两人不同姓。”
只是,她还有疑问,为何徐来福说如意是父亲的贴身人?
裴瑾廷掀开被褥进了被窝,暖了暖身子,这才靠到顾青媛身侧,将她揽在怀里。
顾青媛想着徐来福和如意的事,在裴瑾廷怀里翻来覆去的。
见状,裴瑾廷轻描淡写道,“若是睡不着,为夫可以帮你。”
里衣宽松软软,她动来动去间,朦胧的烛火映照下,肌肤莹润带着光,下去就是水蜜桃般的饱满。
裴瑾廷眸光渐黯。
眼神流转间,顾青媛已经明白了他的暗示。
“已经快一个月了……”裴瑾廷没松手。
顾青晕:“你明天要早起。”
裴瑾廷答:“我知道。”
他的气息温热,在她耳畔萦绕。
不等她回答,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抽开她腰间的系带,慢慢地把她变成一只白嫩羔羊。
边城的夜,风沙呼呼,吹过屋脊,断断续续,时缓时急,持续了许久。
顾青媛彻底昏睡过去前,想着明日若是起迟了,反正丢脸的是他。
两人向来不喜欢有人在外头守夜,只有霜芜睡在耳房,今早起来,精神瞧着不大好,打着哈欠,眼圈也有些发黑。
裴瑾廷起得早,才刚洗漱好,院外婆子来禀报,说是国公爷回府了。
屋内顾青媛正好醒来,听到说父亲回来了,立即起身。
走出屋子时,裴瑾廷正在院子里,与刚回府的顾绍说话。
她没有出声,望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默默弯了嘴角。
直到裴瑾廷好似感应到什么,回过身来,叫了声,“圆圆……”
顾绍也同时看见了久别的女儿,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阿媛,你没受伤吧。”
顾青媛走上前去,看见顾绍的头发比前次在京都见着时,又白了些。
心里莫名的有些慌。
“爹爹,女儿没事。”她转了下身子,朝顾绍调皮地笑了笑。
难得露出这样小女儿的姿态,顾绍似后怕似叹息地,“没事就好。不然将来怎么和你娘交待。”
在院子里叙旧终究不是地方,在全叔的提醒下,三人去了一旁的花厅。
“变成简陋,比不得京都,阿媛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是缺少什么,尽管和阿全说。”
说着,顾绍又看向裴瑾廷,说道,“景珩,你今日该去卫所那边交接公务,我瞧着你从前也不是对军营中的事一概不知的,正巧今日我在,再同你多说两句。”
这样明显的提点,裴瑾廷自是求之不得,端正坐姿,乖巧地坐在那儿,听顾绍说他将去卫所的情况。
听他们交谈,顾青媛微微有些诧异,在京都那些日子,父亲对裴瑾廷还是有些微词的。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对裴瑾廷这么器重。
两个都是偏执霸道的人,她原本还以为凑到一起会起争执呢。
说道尾声时,裴瑾廷看了眼顾青媛,在她眨了眨眸后,放缓了声音,“父亲。昨日我们刚入城时,碰到一个登徒子……试图对圆圆不轨……”
还未等他说完,顾绍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裴瑾廷刚才还克制着情绪,这会阴沉着脸,丝毫不掩饰,“那登徒子是个死胖子,在小婿赶他走时,竟然说是镇国公府的亲戚……”
“我们想要反抗一下,周围的百姓纷纷劝小婿从了他才好,看来那个人在城中的威望很高啊。”
“总之,幸好圆圆没事,小婿有点拳脚功夫在身上,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小婿和青媛虽说是初来乍到,也知道顾家是没什么亲戚跟着您来边城的,更别说在城中为非作歹了。”
“故而,已经将那人送到衙门去了。”
说完,裴瑾廷好似有些不确定地问:“父亲,咱们府上没有这样的人吧。”
他尾音未落,顾绍已经一拍桌子,满面怒容。
他眼前浮现出女儿被一个猥琐的胖子纨绔调戏的画面,沉着脸,“为父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家有那样的亲戚了。”
唯独一个弟弟顾致远,早在他回京时,就已经让人送到乡下去看管着。
不可能出现在边城。
顾绍一想到有登徒子冒犯女儿,就气得不轻。
顾青媛在边上看着顾绍怒不可遏的面容,悄悄瞪了眼裴瑾廷。
她当然不是说这样不好,若是裴瑾廷不说,她也是要说的,徐来福在城中为非作歹,毁的是顾家的名声。
是父亲用性命换来的。
她也知道裴瑾廷是故意的,就是要让父亲生气,越生气对于后面的事,才越有利。
才会让城中百姓不要把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和父亲挂钩。
顾绍阴沉着脸,叫了全叔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城内为何会有这样的人?还打着顾家的名头?”
“去,到府衙把那不知死活的东西给爷提出来。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全叔有些为难,这事,他有所耳闻,可每每要去处置,或是要禀报给主子时,都被打断了。
正当全叔要禀报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声,婉转悠扬,“绍哥,你可回来。”
全叔猛地一哆嗦,是如意姑娘。
他忽然想起,好几次他要把徐来福的事情禀报给主子时,隐约都和如意姑娘有关。
顾绍听到这哭声,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让侍卫将人放了进来。
如意姑娘如昨日顾青媛见着那样,看着柔弱,姿态却绷得很紧。
“绍哥,你救救我弟弟吧。”如意姑娘一进门就跪在地上,朝顾绍叩头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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