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廷算是被贬斥到北疆来的。故而他们是轻车出行。
又因为驿站的事,为了早日赶到北疆,连穿的衣裳都是普通的衣裳。
顾青媛身上穿的就是细布衣裳,头上没有金钗,只剩两朵绢花做点缀,宛如一个普通的民妇。
虽说她身上穿着简单,可皮肤可以说白得简直会发光。
如同一方会行走的美玉,站在城门前,让人瞩目。
查验公文的守门士兵眼都看直了。
裴瑾廷不在身边事会,竟有穿着绸缎衣裳的年轻公子上来搭讪。
不用顾青媛出言,霜芜早就将人给骂走了。
等到裴瑾廷拿着公文回来时,霜芜忿忿地告状。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赶跑年轻的纨绔公子,又来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
身后跟着侍卫,手中拿着折扇,自以为风流倜傥地扇了几下。
一旁正吩咐贺铮先进城去打点的裴瑾廷骤然听到这话,脸色难看到极点。
路过的百姓看到那肥胖的中年男子立即躲远了些。
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看来又一个可怜的女子,要被调戏了。
顾青媛根本就不看那男子,冷声道,“让开。”
中年男子笑了,“本公子若是不让呢?”
“来人,给本公子把人带回去……”
“哦?将人带到哪里?”裴瑾廷缓步走过来,慢条斯理地理了衣袖,“公子想将拙荆带到哪里去?”
他扬下眉梢,拖着惯有的腔调,又问了次。
那眼神恣睢,好似淬了冰。
中年男子看了眼裴瑾廷,人是玉树临风的,身上却是粗布衣裳,看起来就是个穷书生。
他斜睨着眼,摇着扇子,朝身边的小厮瞟了眼。
那小厮会意,从兜里摸出块碎银子,随意扔在地上,“小子,拿着银子赶紧走。”
裴瑾廷看着地上那块碎银子,轻笑一声,不咸不淡地,“这北疆的银子格外值钱,还是怎么地?”
他顺势握住顾青媛的手,“你怕不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呢……什么都能收买,唯独……”
地上的碎银子被他脚尖一题,直直地朝那中年男子射过去。
手上的折扇破了个洞,嵌入皮肉里。
“堵住他的嘴,给本公子打!”
此话一出,那围在中年男子身后的随从都楞住了。
中年男子看着折扇上的破洞,好半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你这个贱种,竟敢对本公子动手?”中年男子咆哮着,手捂住胸前的血洞。
他的咆哮声,随着嗖嗖搜,啪啪啪的辫子声,越来越弱。
围观的百姓们:……
裴瑾廷身后的侍卫虽少,手脚很麻利,没几下,就将中年男子带来的人掀翻在地,
满地哀嚎。
围观的百姓看到中年男子一行被打,嘴上叫着痛快,心里却为对面一行人暗暗担心。
一个驮着背的老爷子颤巍巍地走出来,好心对裴瑾廷说道,“这位小哥,快叫你的人住手。这可是镇国公府上的亲戚啊,可打不得。”
小哥为了妻子,一怒冲冠,固然有傲骨,可现在是傲了,出气了,可是镇国公若是报复,怎么办?
这些人一看就是外乡人。
裴瑾廷原本冷着的脸,听到老太爷的良言后,也立即收敛了。
顾青媛听了老太爷的话,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镇国公府上的亲戚?
她怎么不知道在这偏远小城里,竟然还有顾家的亲戚。
更别说如此为非作歹的。
她上前一步,惊讶道,“老人家,您说的镇国公,是那个镇守边疆的镇国公?不知他是顾家的哪门子亲戚?”
被打翻在地的中年男子,听到有人介绍他的身份,立即出了口气般哈哈大笑起来,朝着顾青媛他们的方向得意地大喊。
“你们等着,本公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识相的,现在给爷跪下!”
可就算他这么气势十足地威吓对方,也不见对方害怕,反而那为首的年轻男子嗤笑了一声。
“镇国公?不知你是哪门子的亲戚,你们为非作歹,可不要攀扯到铮铮铁骨的镇国公身上。”
中年男子能在小边城作威作福,就是打着镇国公府亲戚的名头。
这么长时间,还没踢过铁板,今日算是跌了大脸。
他干脆把身份摆了出来。
“我姐姐可是在镇国公府上,她可是镇国公身边的贴身人。镇国公府上的人都得听她的。”
谁料这话一出,竟见对方那美貌女子脸色陡然变得古怪的不行。
中年男子得意地笑起来,美人这是听到他的身份,要投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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