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连妙颜不明白:他干嘛为一个玉坠子对我大发脾气还要打我入冷宫,我连妙颜怎么说也是来自千年的女子岂可任人宰割呢!士可杀不可辱也。
她调整气息冷冷问道:“请问皇上你亲看见这玉玲珑是在玉兰宫发现的吗?”
枫子雄见她还敢狡辩气得戾眼圆睁道:“证据已在眼前,玉妃你还想抵赖?”
“哈哈,皇上,你我都亲眼看到这玉玲珑在夏嫔袖中取出,难道不可以是有人嫁祸诽谤臣妾吗?”
连妙颜冷眼看向夏嫔。
哼!我深居简出,回避宫内是非,你却不仁不义来找事,那就别怪我了。
“这……”
枫子雄被她问得一时语塞,看向夏嫔。
夏嫔怎么也估不到年纪轻轻的玉妃会如此冷静对待这突如其来的灾祸,还反咬她一口的,心中暗暗佩服玉妃的机敏,脸有点色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不慌不忙地跪倒地上。
“皇上,这玉玲珑的确是刚才在这玉兰宫内玉兰树下捡得,臣妾绝无半句虚言!随臣妾来的宫女太监可以作证,请皇上明鉴!”
看着夏嫔的不慌不忙地对着皇帝跪禀道的样子。连妙颜心想:从皇帝的言行上不难看出这夏嫔很得皇帝信任,她此刻分明在利用皇帝对她的信任对付我。哼!不就是一个皇帝吗?夏嫔呀!夏嫔!我跟你今日无冤往日无仇的,你用得着用这下三流手段对我吗?!
枫子雄想了想点了一下头道:“夏嫔,朕相信你!你起来吧!”
什么!你相信她就是不相信我!好!我就看你们拿我怎么样!
连妙颜挺胸而立不哀不求,俗语说欲加之罪必有其词,心中已打算不再多言半句。
“来人!”
枫子雄紧握拳头仿佛要把手里的玉玲珑握碎于掌内,眼里全是难掩的暴戾愤怒之气。
他愤怒她口中的皓在这玉玲珑上得到证实,确有此人。他的满怀柔情终究只可是皓的替身。他更愤怒于此时的玉妃没一点要撒娇求饶的意思,简直是在藐视他与他的皇权!这让他很抓狂。
殿外的伍居低首而进小心得上前道:“皇上!奴才有事启奏!”
“讲!”
正要命令捉拿玉妃的他心中想起她小时候给他的那段终身难忘的快乐童年时光,还真有那么一点不舍;不惩罚她嘛!玉玲珑上的小小的皓字,也太伤透他的心了,玉妃那不哀不求的姿态也更让他帝皇尊严难以平衡。
枫子雄正有点不左右为难的时候,难得平常善解人意的伍居有话要讲也就立刻应允,一心想缓解当下气氛后再作打算。
“皇上!早一个月前宫中进过刺客,不知皇上可否记得!”
一个月前在他的御书房内的那场恶斗,他又怎会忘记呢!
“唔!那又如何?”枫子雄点头问道。
“陈大人在御书房把他打伤,刺客逃出御书房趁着夜色逃往各宫,当时御林军也曾追到玉兰宫,奴才等也亲眼见着的,所以这玉玲珑……会不会是刺客逃经玉兰宫不小心留下的呢?”
此话一出大家都明白伍居有心帮玉妃解围才说的话。
枫子雄回想当晚:他步入御书房的时候,里面一片凌乱,被他发现的黑衣人对他只是虚晃一剑,并没用非杀不可的狠招,很明显那个黑衣人进宫是为了他御书房内的物件而来的,自己看他被陈规所伤后,当时逃往的方向也是没有规律的路线,看似并不熟识去玉兰宫的路。
但这皓!跟玉妃口中的皓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呢?唉!乱我心者玉妃也!
夏嫔心中骂道:狗奴才竟敢帮玉妃说话!坏我好事!
她忍不住用眼神狠狠地宰了伍居一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伍居早成她的眼下之鬼了。
夏嫔再看皇帝已没有先前怒气正沉吟不语,心中虽明白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要扳倒一个没权没势的玉妃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此刻多个皇上器重的伍居。
唉!看来今次会无功而返!哼!暂且放过玉妃你一次,待下次有机会再下手!此时不如给皇帝与伍居一个顺水人情更顺人心!
想到这夏嫔顺水推舟地对着皇帝为连妙颜说情道:“皇上!也许真是如此,都怪臣妾多嘴,错怪玉妃姐姐了。”
哼!真会做戏!
连妙颜心中感激伍居的冒死进言,慨叹皇帝的喜怒无常,也看清夏嫔的表里不一,心冷到极点。
“夏嫔这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枫子雄已没有先前的盛怒,换上一张目无表情的冷脸与浑身的帝皇霸气。
“玉妃!这事……咳咳!”
伍居会意地用眼看了一看玉妃。
她身边跪地的莲儿心中暗暗呼道:小姐!小姐!富贵与落魄都在这骨子眼上,你千万别与皇上清高斗气呀!
正要谢恩的连妙颜一想到臭皇帝刚才对自己大吼大叫的,心中又惊又气:还想偶顺你的意!休想!
她脱口而出冷硬地回道:“臣妾无话可说!一切随皇上定夺!”
“你……”
枫子雄心中早放弃要送她入冷宫的打算,但碍于面子,一心等待美人吴侬软语道不知情,然后谢恩,给他个华丽的台阶下,谁知……出乎意料的一句“臣妾无话可说,一切由皇上定夺”气得他脸都绿了!
才平息的怒气由脚底燃烧到了冠上,新愁旧怨涌上心头!
枫子雄一步跨前,伸出修长的大手扣住玉妃的下颚,把玉玲珑刻着皓字的一面晃于她眼前。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边怒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中有他?”
他此举把连妙颜吓得非轻,更惊讶于他怎么会知道她心中有浩的,虽此皓跟那浩同音不同字,但他到底是知道的。
谁说的?我吗?
连妙颜搜索着所有对皇帝说过的话,脑海里没有半点有关这事的记忆!?她满腹疑惑。
枫子雄见玉妃惊得面色泛白,说不出话,雪白的下颚已被他扣出血痕,心中一痛放下扣着她下颚的手,但心中那愤怒之气一时不发不快,手一抬把跟前的饭案一把掀翻,顿时玉兰殿上一片狼藉。人人惊得发抖!
枫子雄不发一言不再看玉妃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他很受伤却不可被别人窥见丝毫,他帝皇的尊严必须要维护,这是他的宿命。
当年父皇病好要让她长大成为妃子享受皇恩的时候,虽是长子但还不是太子的他在心中默默道:“小娃娃真可爱!父皇,我一定会把浩荡皇恩给她的!所以父王你的江山,我志在必得!”
此刻高高在上的他已把当年夺位的初衷忘了。
看着面色惨白站于原地如雕像的玉妃,伍公公轻叹一声,摇着头步出玉兰殿追随皇上而去。
眼内满是得意之色的夏嫔嘴上却假意道了句:“姐姐,你又何苦呢!”然后扬长而去。
随着皇帝与夏嫔等人的离去,宽大的玉兰殿上只徒留神情木然的连妙颜与身边正从地上起来的莲儿。
莲儿轻唤了声:“小姐!”
连妙颜在莲儿的呼唤声中才有了意识,她有点不相信在短短的两刻钟已经历狂风暴雨的洗礼,天上,人间,地狱生死一线的轮回,人一下虚脱得站也站不住,身子一软坐于地上。
惊得莲儿大叫:“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莲儿要扶她,奈何她也被刚才的一切吓得手脚都麻痹无力,扶了几回也没把主子从地上扶起来,急得莲儿大叫“来人那!”
此时一早去内务府办事的小顺子从外边回来,还没走到玉兰宫远远看见皇帝御轿已起驾向回宫路上而去,随后见伍公公匆匆追出,刚想快步上前行礼;又见从不登门的夏嫔隐藏笑意款款步出。
小顺子只好闪到一边目送着他们匆匆各自归去的身影。小顺子心中预感不妙急急进宫门,绕过花园,直奔玉兰殿而来。
只见玉兰殿外在玉兰宫中侍候的太监宫女都伏跪在地,没有一个敢起来的,小顺子已猜出几分对地上的宫女太监说了声:“都起来吧”
众人听见是玉兰宫总管肖公公的声音才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肖顺子正要问他们刚才发生什么事,却听到玉兰殿内莲儿急唤来人,他不顾一切冲了进来。
殿上一片狼藉,他的主子玉妃面色惨白地坐于地上,傍边的莲儿搂着她急得两眼珠泪就要流下。再看玉妃雪白的鄂上惊现几道血痕连忙问道:“娘娘!发生什么事?要不要请太医?”
连妙颜定神看清来人是小顺子后凄美地淡淡一笑,无力地摆摆玉手道:“我没事!你们扶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好。”
玉兰阁房内,莲儿接过云儿手中温热的定惊茶侍候连妙颜喝下。
小顺子小心翼翼地为她的下颚上了止痛散瘀药,心中叹道:如此冰肌玉质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药上好后,莲儿扶她和衣在床上躺下道:“娘娘,你好好休息一下,我等在房外候着,有事吩咐,叫莲儿!”
连妙颜‘嗯’了一声便无力再说话,闭上双目养神。
小顺子,云儿,莲儿轻轻退出房外关上房门,他们都明白此时安慰劝说的话对他们的主子已不必了,最好是让主子静静养神缓惊。
唉!可怜:身居金阁玉楼,
心如明月清风。
未为君王情动,
已逢风雨碎花。<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