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的不平等总是能惹来所有人的非议。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古人诚不欺谢书生。
可能就是因为谢书生表现的太过轻松自在了些,于是现在的谢书生就成为了整支绝对中最不轻松、最不自在的一个人了。
“快点,一个个的都没有吃饭吗?”
孔安逸此时表现的很是悠闲惬意,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酒壶。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身子靠在一张板车上,靠着软软的军帐。
在板车的前面,最近处,谢书生将板车上的绳子放在肩膀上,两手死死的抓住板车两边的把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向着前面走。
在更前面,一更更长的绳子将王翰林、谢雄、张子安、孔玉山四人绑住。四个人同样艰难的拉动着身后的板车。
“是。”
谢书生上气不接下气的回了一句,头也不回,继续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后这架该死的板车拉动起来。然而前面四个混蛋,完全就是在装模作样。四人虽然也是双腿深陷在泥浆中,但身后的绳子却是软而无力的搭在几人之间。
也就是说,这架沉重的板车完全就是靠谢书生一个人的力气在拉动。
因为前番几个人在行军中爆发冲突。
按照军队主将孔安逸的话来说,这叫同袍互殴,影响恶劣,情节严重。
而作为处罚,几个人就被绑在了这架班车上,孔安逸则是顺理成章的躺在了板车上。
“王翰林,作首诗给老夫助助兴。”
似乎手中这壶从前面那几个小子那搜出来的酒喝着不够味,孔安逸一副厚脸皮的喊了一句,当真是打算用诗来做下酒菜了。
“孔将军,我这时候哪里能做的出来诗啊……”
走在前面的王翰林一脸的苦闷,原本还在嘲笑后面拉车的谢书生。这时候却被孔安逸整到了自己的头上,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最近走霉运来着。
身后没有声音接着传过来,王翰林心中一寒。
“奈何奈何又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
一听到此处,孔安逸眉头一皱,脸色不悦的扫视前方。
然后,一脚便直直的踹在了这个努力拉着板车的谢书生身上。
而且……这一脚的位置还还能完美的落在了谢书生的屁股上。
嘭……
被孔安逸这防不胜防的一脚踹在屁股上,洗漱生脚下一滑,眨眼间便已经是趴在了前面的泥水里。
身后,屁股上赫然有一张清晰的鞋印留在上面。
板车瞬间停了下来,前面还浑然不知的四人一下子就被身上的绳子扯住,谢雄一下子没有止住势头,猛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孔叔,我可什么也没做啊。”
艰难的从泥浆中爬起来,谢书生整个身子前面都被泥浆浸泡了一遍。
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谢书生正在拧干身上的水渍,孔安逸一脸的淡然。
天气不太好,腿脚有点不太舒服。
瞬间,谢书生整个人都凌乱了。
天气不好?
您腿脚不舒服?
那还那么大力?
幽怨的小眼神,压下的眉毛,谢书生一脸的阴沉。
“怎么了,有意见?”
似乎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完美,孔安逸拿起酒壶又嘬了一口酒,然后便随口补了一句。
“没有。”
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句,谢书生便又开始拧着一副上的积水。
一把抓住衣摆,不用力便又一滩水流出来。
拧一下,地面上就会被砸的哗啦啦的,顺带中激起一片片的泥点。
重新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孔安逸已经是下了板车,走到了前面四人面前。
看着四个人贼头贼脑的,孔安逸便顺势一人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一个个的,都多大的人了,还成天不知道检点,不守规矩。”
“是是是,父亲大人教训的是。”
孔玉山一脸献媚的笑着,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
啪
又是一下子,孔安逸狠狠的拍在了孔玉山的脑袋上,险些就将孔玉山整个人都拍进了面前的泥水中。
谢雄这时候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被孔家父子这一下子,引的又一屁股坐在了泥水中,顺带着溅起的水花大片大片的落在一旁张子安的身上。
“我西北军中弟兄,何时不都是情同手足的同袍兄弟。你们倒好,一个个比着耍滑是吧。”
啪啪啪啪
说着说着,孔安逸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给四个人脑袋一人赏了一巴掌。
谢书生一边拧着水,一边背着身子偷听着前面的说话,脸上露出一丝狡猾。
“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得也和他们一样,没个正形。”
忽然,孔安逸恶魔般的声音扎进谢书生的耳中。
接着,谢书生便熟悉的感受到屁股上又是一股大力,然后整个人便从地面上跃起,重重的落在了板车上,一下便将板车原本就陷在泥浆中的车轮压的更深了一些。
“走,你们四个来拉。”
孔安逸很是威风的重新上到板车上,靠在了军帐前面,手中的酒壶又一次的对着嘴里嘬着。
谢书生趴在板车上,强忍着笑。
这时候,前面那四个混账被狠狠的批了一顿,接下来恐怕就是慢慢长路上的拉车行了。不由的,谢书生便选择性的忘记了刚刚之前孔安逸的那两脚。
然而,谢书生看不见的地方,就在自己圆润的翘臀上,两个一模一样的脚印清晰整齐的摆在一起。一时间,倒也是格外的别致。
“张大将军将你们几个扔给老夫,便是要让老夫管着你们。”
耳边,孔安逸似乎是给自己灌下了一大口酒水,然后便阴沉的说着。
不敢出声,好不容易能够偷空休息下,谢书生打算就这样好好的爬一会。
“西北是你们的,我们这帮子老人早晚有不在的时候。张大将军在家中的时候,只要到了阴雨天便是浑身发痛,老夫也不例外。你们几个也算的上是要继承家业的,子承父业。要是还这样子,还不如把这西北让给别人算了。”
“是,叔父教训的是。”
这时候不能不说话了,谢书生连忙侧过脸,一脸认真的回答着。
“听说你在王府里经常哼着小曲,现在就给老夫哼一支,不然这酒真的是没味儿啊。”
孔安逸又开始嘬中自己手里的酒壶了。
谢书生却是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