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坡皱了皱眉,他自然晓得,真打断他们的腿再丢到镇子外面去,这十几人就离死也不远了,他们固然可恶,倒也罪不至死,叶西坡不想马马虎虎就杀人,这样容易让人产生戾气。
想到此处,叶西坡轻轻笑了起来,拱手朝罗雄长作了一个揖:“罗雄长,我替他们求个情,既然他们曾经知错认错了,就饶了他们吧,腿就不要打断了,打几板子屁股就好了。”
“好气度,那就照小郎君说的做。”
二十几名俚立刻入手,两人对付一个,一个按倒扒裤子一个解下刀鞘就打起来,顿时一阵啪、啪、啪的打板子声就密集的响起来,十几名小混混非但不敢喊疼,还一个个大声说着感激小郎君的话。
曹学文和曹三水等人如看神明般看着叶西坡,以前还他们还觉得叶家没什么嘛,叶仁见到本人还不是恭恭敬敬的,如今才明白本人的位置和身份跟叶家人的差距有多大。
叶西坡也有些慨叹,这就是势力的力气啊,这觉得,倒也不赖。
“小郎君,你可是……小郎君的阿娘可是冼都老家的……”
罗雄长不断盯着叶西坡在看,前面他还以为是桃花村的普通村民,但叶西坡的外貌气质太出众了,他越看就越觉得叶西坡长得像一个人,良久罗雄长才想到是冼氏大头领冼荣家最美丽的大女儿,十几年前去拜见冼都老时她还带人迎接过本人。
“是的。”叶西坡见他认出本人,也不坦白,点头表示。
罗雄长冲动了,冼氏世代统领岭南俚人,恩泽一百多年,这少年既是冼家女儿的儿子,自然也算是半个恩人,而且听说冼家大娘子后来嫁给了太宗皇帝的孙子,那这小郎君岂不还是叶唐皇室?
罗雄长顿时跪了下来,恭恭敬敬道:“罗老闵拜见小郎君,老闵管理不善,让小郎君受惊了。”
叶西坡愣了,他没想到冼氏在岭南俚人中居然有这么高的名望。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年朝廷权力不时深化岭南,临近高州的春州恩州,改土归流后的俚人被税赋压得过不下去,经常举兵对抗,然后就被镇压杀死大半;
在高州的俚人却只需求交很少的赋税就行,而且冯氏和冼氏待这些俚人都极好,有那些偷偷逃过来的俚人做比照,这些本地俚人自然对冯氏和冼氏感恩戴德。
叶西坡赶紧过去将他扶起,罗雄长喜不自胜,一把握住叶西坡的手,无比亲近的拉着叶西坡就往他家里走去,一群俚兵帮着曹学文等人拾掇摊子。
罗管事向众人作了一个揖,朗声道:“对不住了诸位,想吃烤鱼片下次再来买。
以后桃花村的买卖,一切人都要给予便当,不许惹事,否则就是跟罗家过不去,就是跟冼氏过不去,就是跟高州冯使君过不去。”
市集上的人此时全都看的呆若木鸡。
市集上安静极了,买卖声,喧哗声,还有之前的谈论声,全不知哪去了,一个个全张大着嘴巴,一脸懵逼的望着远去的驴车和罗管事曹学文等人。
“罗雄长见了他真的恭恭敬敬,居然还下拜了。”
“小郎君的阿娘还是冼家的人,冼都老和冯使君每年都给小郎君家送礼想来也不会有假。”
“我的乖乖,这小郎君到底什么人?”
“郭二狗他们这下惨了……”
过了好久,这些人才小声谈论起来,郭二狗和二赖子十来个地痞小混混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的惶恐不安,听着众人的谈论,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
郭二狗茫然地望着叶西坡远去的方向,脑子里仍然是叶西坡那张温暖的笑脸,心中却是毛骨悚然,这小郎君太凶猛太可怕了。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小郎君也似乎原谅他了,但他心里分明,这件事绝不会这么容易处理,得罪了罗管事和罗雄长,本人一群人,就是一条狗,狗没了主人的维护,就只能死。
“郭二哥,这小郎君到底什么身份啊,怎样罗雄长对他如此恭敬?”缄默了一会,二赖子用哆嗦的声音问道。
“都问某,某问谁去,你们几个死了没,没死就赶紧给某探听去!一群废物,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一群地痞小混混诚惶诚恐,搞不分明情况的时分,叶西坡和曹学文却在罗雄长家相谈甚欢,也算搞分明了状况。
诚如叶仁所说,冯元英的确曾经派人来和罗雄长等各县镇的俚人头领打好招呼,谈好协作条件,各村寨正在通知的路上。
各县镇村寨的俚人头领必需为桃花村的运营活动提供各种便利和维护,如卖东西时派人协助维持次序,走的时分还要派俚兵或寨兵分段护送等。
作为报答,桃花村除了和他人一样交纳市场管理费和交税之外,还要在拿出一成的利润交给冯氏和冼氏,分给下面的各头领,市集上做事的人,俚兵,还有沿途所经过的村寨。
罗雄长等大小俚人头领自然无不欣然应允,一方面冯氏冼氏的话不能不听,一方面的确利益丰厚。
据冯氏和冼氏的人说,以后桃花村的生意会越做越多,越做越大,他们能分到的益处自然越来越多;另外到时分桃花村还会有合适各个俚人部落,村寨的产业给他们做,带着他们一同发财。
这样的好事,罗雄长等人自然乐开了花,独一的过失就是冯元英派人传话之时,正好碰上罗雄长的女儿消费,没来得及叮嘱下去,也就有了后面的误解。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挺好,桃花村的烤鱼片算是一炮打响,而且还由于市集上这件事,一下传遍了整个再来镇,然后很快就传到了连江县。
越来越多的人晓得了桃花村的背景不普通,也晓得了烤鱼片这样美食,人们都很猎奇这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桃花村特产小吃到底有多好吃。
烤鱼片很快在连江县流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