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海上遇袭

　　晚饭做好了，大家吃起来，十几个孤儿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情况大有好转，大的孩子已经可以和大人们吃一样的食物了。只有几个小的还得特殊做一些流食，姜五娘轮流喂着几个孩子，一人喂一口。小狗儿有些嫉妒，拉着他娘哭闹。安大郎走过来把他抱起坐在肩上，带他去玩耍。

　　饭后，有的人早早睡了，有的人去散步消食。杜大雷找到安大郎，“大郎，跟我去转转，这一天骑马骑的，腿都木了。”

　　安大郎乐呵呵跟他走了，两人来到海边，鬼鬼祟祟的说着什么，不一会，安大郎一拍大腿，“哈，某家果然有先见之明，把他们母子带回来，这事包在我身上。”

　　“你可别莽撞啊！先别和大哥说，我们要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渗透，到时就水到渠成，木已成狗。”

　　“是木已成舟。”

　　“你不懂。”

　　“啥叫温水煮青蛙啊？”

　　“真没文化，这都不懂。懒得告诉你。”

　　安大郎突然回身，一脚蹬了出去。“啊”的一声惨叫，有人倒在地上。“我的屁股，要变成八瓣了。”

　　杜大雷一看，是那喆躺在沙滩上哼哼唧唧。安大郎走过去，“我以为是谁偷听俺们说话呢，原来是小那师太啊。”

　　“谁知道你们俩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我听听不行啊。”

　　杜大雷乐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这一脚可是白挨了，谁叫你偷听的。”三人又嘀咕了一会，就回去睡觉了。

　　海边的日出是很美的，天空变成了浅蓝色，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儿扩大了它的范围，加强了它的光亮。太阳要从那天际升起来了，过了一会儿，在那里就出现了太阳的一小半，红是红得很，却没有光亮。这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面升起来，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那颜色真红得可爱。一刹那间，这深红的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光亮，同时附近的云也着了光彩。

　　岸上的人们纷纷起床，船上的水手在林老大的带领下也下来了。吃过早饭，崔管事召集众人分配任务。“我们今天的活计很多，大部分人负责往船上搬运货物，我带着几个人去采购草料，粮食，蔬菜，水果。赵先生，您的兄弟们负责照看好孩子，帮助姜娘子做饭，可行否？”

　　大家各自忙碌起来，安大郎带着杜大雷、那喆去溜马。魏宏业和鲍里斯去不远的树林砍柴，赵子重和姜五娘照看孩子们。杏儿，狗儿和其他孩子已经混熟了，在海边嬉闹，玩耍。

　　姜五娘拿了几件衣服一边缝补一边和赵子重聊着。码头上渐渐热闹起来，来了不少小商贩，叫卖着一些吃食。赵子重看看说道：“我去看看有什么新鲜水果没有，给孩子们买一些。”

　　他走到码头附近的人群里，挑选了一些梨和柿子，这时旁边有人和他说话：“这位哥子，我这有上好的山楂，你要不要买些，我算便宜一点。”

　　赵子重回头看和他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相很平常，看起来很木讷，就让他称一些山楂。

　　那个男人和他搭话：“您是哪艘船上的，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崔氏商行的船，我们昨天才从北边过来。”

　　“我看您们往船上搬货物，能不能忙得过来？我们村子里有不少壮劳力，需不需要雇佣一些？工钱好说，您随意给点就行。”

　　“我不管这些事，你找商队的崔管事，和他谈吧。”

　　赵子重付了钱，就拎着水果回去了。卖山楂的小贩又呆了一阵，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他来到距码头不远的一个小渔村，进了一个小院子。不一会，一只鸽子从院子里腾空而起，向南方飞去。

　　下午，崔管事采购归来。他查看了一下搬运进度，找到赵子重，“赵先生，看来今天货物是搬不完了，估计明天中午能全部装上船，如果下午出发，晚上行船有可能会遇到暗礁，那样很危险。我们只好后天出发了。”

　　公元962年八月二十七

　　水手们起锚升帆，船只缓缓离开了码头，向海中驶去。穿越众第一次坐古代的帆船，都很兴奋。这艘海船长有三十米左右，宽度将近十米，船舷距海面高五米左右，甲板上立着五根桅杆，上面挂着硬帆。几个小孩子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有时会撞到忙碌的水手，被水手呵斥了几句。

　　那喆感叹道：“我是第一次坐海船，这海上的景色真美啊！”

　　杜大雷开启了二货模式，他吼到：“啊！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美女啊，你多么美，鼻子下面还长着嘴。”

　　甲板上的众人都乐得不行，有个在桅杆上瞭望的水手差点掉下来。过了一会，海上的风浪逐渐大起来，许多人开始晕船，吐得一塌糊涂。杜大雷和那喆两个二货跌跌撞撞的回到船舱里，抱着木盆不停的呕吐。

　　魏宏业到是没事，他笑吟吟的看着他们，说道：“没事，吐啊吐就会习惯了。”

　　姜五娘给大家煮了一些汤水，船长林老大让大家喝下去。说这东西治晕船，大家喝完又喷了出来。反复几次，晕船的症状渐渐减轻了。

　　当夜无话，清晨，杜大雷摇摇晃晃的上了甲板。安大郎正在练武，他慢慢的打着一套拳，汗水已湿透了后背的衣服。

　　安大郎看到杜大雷上来，收了架势。笑道：“好点没有，还吐不吐？”

　　杜大雷有气无力的说道：“不吐了，就是头晕。”

　　“我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也是头次坐海船，吐得昏天黑地，几天后才好了。”

　　林老大笑嘻嘻的走过来，“再过一个时辰就出了渤海湾，那里的风浪更大，够你们受的。”

　　安大郎笑骂：“闭嘴，你个老东西，看我们吐你挺得意啊！小心我揍你。”

　　两人聊着天，这时，桅杆上瞭望的水手突然喊起来：“林老大，有情况。”

　　林老大仰头喊道：“怎么了，发现什么情况？”

　　水手指指左前方，“有一条船向这里过来，很快，有些不对劲。”

　　林老大像只猴子一样迅速爬上桅杆，向远方望去。一会后，他溜下来，面色凝重的对安大郎说道：“我们十有八九是遇上海盗了，你叫护卫们准备吧，八成是要开打了。”

　　安大郎拽着杜大雷返回了船舱。召集护卫们准备武器。杜大雷回到自己的舱室，大喊着：“老大，我们遇到海盗了。”

　　赵子重站起来，“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大雷急切的说道：“刚才水手看到一条船向我们靠过来，船长说很可能是海盗。”

　　“真的假的啊？”那喆问。

　　“船长说八成是真的。”

　　赵子重取出望远镜，“你们都留在这里，看好孩子们，我上去看看。鲍里斯准备好弩弓，跟我上去。”

　　杜大雷忙说道：“老大，我也去吧。”

　　“你别去添乱了，老实呆着。”

　　赵子重匆匆上了甲板，船长林老大指挥着水手不停的转变着航向，桅杆上的水手大喊着：“离我们只有八里了。”赵子重跑到船舷边，拿起望远镜观看，见船只的左前方有一条船，大约十几米长，甲板上立着三根桅杆，船头聚集了一些人，有的还穿着皮甲，手里拿着各色武器，以刀斧居多。

　　这时安大郎带着护卫们也到了甲板上，他穿上了皮甲，背着弓箭，腰里挎着刀，手中擎着马槊。赵子重把望远镜递给他，“贤弟，你来看看。”

　　安大郎疑惑的问：“兄长，这是何物？”

　　赵子重把望远镜放到他眼前，教他怎么使用。安大郎看了一眼，“啊”的大叫一声，手一松望远镜掉下来。赵子重伸手接住。

　　安大郎震惊的说道：“兄长，这是神器啊，你从何得来的？”

　　赵子重说道：“这是西方的物事，叫望远镜，能看清楚远方的东西，极其珍贵。”

　　安大郎伸出手：“让我再看一次，这回不会掉了。”他拿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回头说道：“肯定是海盗，大约能战斗的有三十多人，他们准备跳帮，已经备好了钩索。”

　　赵子重点点头，“我看他们没有弓箭，我们先用弓箭远程攻击，争取先干掉一部分。”

　　安大郎想了想：“海上风大，箭射出去会发飘，只能在二三十步远射箭，远了就会被风吹歪。”

　　他叫来神箭八雄，吩咐道：“你们蹲在船舷下面，不要露头，我喊‘射’，你们就起身射箭。以最快的速度把箭都射完，然后就准备搏斗吧。”

　　他又安排第二梯队，让剩下的几个护卫和十来个有武器的水手站在离船舷三米的地方，告诉他们如果有海盗爬上船就上去砍。

　　赵子重和鲍里斯准备好了弩弓，又把狗腿刀插在腰带上，鲍里斯有些紧张，拿弩的手轻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