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她的未婚夫们
白蕴实在不喜与内宅妇人论长短,不过此事二婶做得实在是过分了。
她冷眼看向白二婶:“我记得你那位堂侄明明是要下牢两年的,为何突然出来了?还说上亲事辣?”
白二婶有些心虚,故意拔高了嗓音,道:“这不是说了吗,误会!都是误会!既然误会解开了,她娘家人也不追究了,自然是可以出来了。”
误会?娘家人不追究?怕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胁迫了人家吧?
白蕴脸一板,招了招手,一直跟随在她左右的青竹和雪松急忙上前。
“青竹,你去京兆尹查查这个案子,看看里头是否有什么冤屈。”
青竹应了一声是,就要退下。
一见这状况,白二婶瞬间急眼了。
她急忙上前拉住了白蕴,道:“大姑娘,二婶知道你是将军,是侯爷,可是你这官威也用不着耍到二婶的头上吧?你一个统领,怎么管上京兆尹的事情了??”
白剑见状,也喝住了白蕴,道:“蕴儿,算了,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我也知道的。”
白蕴心里头虽然有些不忿,不过自家爹都劝自己不要插手,她只好叫住了青竹。
白二婶见青竹顿住了脚步,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稳稳落了下来。
好险,好险!本想替侄子捞一门亲事,还顺带可以将白蕴的功勋落到自己娘家,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也识趣,急忙道:“姻缘的事情十分玄妙,也许是缘分未到呢,再等等吧。”
白蕴见她改口,眼底不由得浮起了一抹冷嘲,道:“二婶不怕我耽误弟妹了?”
白二婶脸色有些讪讪的,连声道:“耽误都耽误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了。”
瞧瞧,这说得是人话吗?青竹和雪松在背后气得差点就要拔剑相向。
白蕴懒得跟她计较,冷哼了一声,看向白剑,道:“爹,我先回军营了。”
说罢,她背着手,大踏步离开。
背影肃冷,英姿勃发。
主角都走了,白家一行人也都各怀心思地散开了。
回到二房的院子,白二婶气得拍了拍桌子,冷哼道:“神气什么!不就是一个侯爷嘛!这爵位早晚落在我的儿孙手上!”
二房的长女白芷忧心仲仲,低声道:“娘亲,白蕴现在身强力壮,起码还能再活几十年,你想爵位的事情有些早了,只是眼下她又不答应嫁给表哥,也没有人愿意娶她,我的婚事一拖再拖,再拖下去,我真成老姑娘了。”
提到此事,白二婶却浮起了一丝得瑟的笑意。
“不怕,她已经被拒婚四次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厚的脸皮,还能被继续拒婚!届时,只要我们耍些手段,不愁她不答应。”
***
白蕴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落入了二婶的算计之中。
她今日经受了三连击,可谓是十分郁闷了。
所以在军营中,操练起士兵来毫不手软,一连打趴了十几个士兵。
出了一身汗,白蕴又约上了三五副将,去了京中最有名的羊肉锅馆子中。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正吃得畅快,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子瑜兄,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兄台误会了,虽然陛下有意指婚与我,但是我当堂拒婚了。”
这声音莫名有些耳熟,白蕴扭头一看,便见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了几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其中为首的一个,身穿青蓝交错的锦袍,面如冠玉,俊秀白净。
正是新科状元乔子瑜,她的第一任前未婚夫。
不过,这位状元郎身子骨不是太好,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当堂拒婚了。
白蕴懒得搭理他们,继续夹肉,然而筷子还没有伸出一半,那道阴阳怪气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想不到钟少卿也来了,今儿个,还真是有缘了。”
白蕴又扭头看去,见门口又有一个身穿淡紫色官服的男子走进。
面容肃穆,端整冷沉。
呃,很不巧,正是她的第三任前未婚夫,大理寺卿钟谨。
今儿怎么就那么凑巧呢?莫不是约好了要来寻她的晦气??
白蕴这个念头还没有压下去,门口又一阵喧哗。
白蕴定睛一看,不得了。
她的第二任前未婚夫,御前带刀侍卫江桦,新鲜出炉的第四任前未婚夫连承郡王,竟然勾肩搭背,结伴而入。
一个俊朗英气,一个五官精致,都是美男子。
呃,陛下是她的亲陛下,挑的未婚夫都没有丑的,不仅不丑,除了连承郡王是个纨绔之位,其他三位都是有才有貌的国之栋梁。
起码比她二婶靠谱多了。
可惜,这么多个美男子,都不愿意娶她啊!
那几个人都呼朋引伴的,分三桌坐下了,当然,白蕴这一桌熙熙攘攘的十几个大老爷们,喝酒吃肉的,存在感这么强烈,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于是乎,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都有些尴尬。
为什么都这么赶巧在这个时间来这个馆子?别问,问就是大家下值的时间都一样!问就是天气冷,这羊肉馆子味道不错。
白蕴正纳闷着呢,门口忽然又一阵喧哗。
不多时,一个身批白色厚重大氅,姿态翩翩,容色清绝,气质出尘的年轻男子缓步而入。
那人眉似远山,目似清泓,悬臂朱唇,虽然脸色略有孱弱,不过丝毫不损他通神矜贵肆意的气质。
正是今天被白蕴一脚踹进了水塘的太子殿下,连易。
这位太子殿下的身子约莫是真的不好,手上还挽着一个精致的銮金手炉。
白蕴一看这阵仗,隐隐有些明白了。
敢情,这位太子殿下,是要让自己出丑??
果然,连易看向了店家,财大气粗道:“店家,每桌都照着白将军那一桌上菜,我结账。”
店家连声应是,急忙下去准备了。
坐在白蕴旁边的副将们也都认出了这几个拒了他们将军婚的京官。
其中一个副将不服气地冷哼一声的,道:“照着我们上?我们喝的可是北疆最烈的玉炙烧,你们一群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喝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