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掌门,你来了。”赵煦看到季阳三人,不等他们行礼,立即走上前揽住了季阳的肩膀,十分亲切的样子。他知道季阳不喜欢对人卑躬屈膝,干脆主动与他打招呼,这样一来季阳就不用为难,他也不用为难。季阳若是勉强行礼,赵煦怕他不开心,若是不行礼,被人看到不像话。
不过丁春秋和游坦之还是恭敬地鞠躬:“草民见过皇上。”
赵煦一手揽着季阳,另一手挥洒道:“两位不必多礼。”
“多谢皇上。”丁春秋和游坦之道。
“陛下,不知这三位是?”清丽女子走过来问道。
“云爱妃,这位便是我常与你提起的季掌门,也是我大宋第一剑神。这位是丁春秋老先生,上一代星宿派掌门,这位便是前段时间力挫袁鸿,名震一时的铁面修罗。”赵煦说道。
介绍季阳三人的时候,赵煦自己都觉得自豪,往日他要对付袁鸿,唯有依靠阿贵。但阿贵也不是袁鸿的对手,如今季阳,丁春秋和游坦之,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比袁鸿强一筹。
尤其是季阳,不声不响就杀了袁鸿,赵煦都很难想象他到底是何等境界。不过丁春秋和游坦之既然臣服于季阳,赵煦可以肯定,季阳一定比他们强得多。
“妾身见过季掌门,丁先生,铁面先生。”云妃欠身道。
“见过云妃。”季阳拱拱手道。
就跟赵煦猜测的一样,季阳对封建皇权不感冒,丝毫没有卑躬屈膝的意思。他所行的只是江湖中人打交道的礼仪,没有高低尊卑,腰脊像一杆长枪一样挺得直直的。
而丁春秋和游坦之虽然武功很高,但是深受封建毒害,所以面对武功低微的皇帝,依然涌起一股敬畏感。虽然赵煦本人武功不高,但他权倾天下,绝非一个绝世高手可以比拟。
“皇上,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季阳问道,他没有看到两条狗,大概是被人带着去打猎了。赵煦身为皇帝,当然不会每天亲自照顾两条狗,而它们又很喜欢打猎,所以让侍卫牵去狩猎场玩。
“是关于西夏的事情,当年司马光将兰州,米脂等地割让给西夏,这些土地朕是一定要收回来的。如今新政实施已有一定成效,朕打算一边推广新政,一边发兵将兰州等地打回来。”赵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原因。
季阳一听就明白了,因为他是西夏驸马,所以赵煦担心他会换阵营。不过说实话,如果赵煦要打李清露的国家,季阳还真有点为难,毕竟他已经让李清露很难过了。
赵煦猜到他会为难,于是道:“朕宣你来,并非要你领兵去打西夏,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季阳稍作思索,说道:“欲统一天下,西夏必亡。”
便是季阳不插手,在历史当中赵煦也要发兵攻打西夏,就算此时不打,迟早西夏都要灭亡。赵煦有一统天下的心思,季阳也想玩一玩争霸天下的游戏,没什么好犹豫的。
“至于清露那边,我会安抚她,同时希望皇上不要伤害清露的父母。如果可以的话,打下西夏之后把他们请到大宋来,让他们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季阳说道。
“季掌门放心,朕保证不伤害银川公主的亲人。”赵煦朗声一笑,把亡国皇帝请到汴京养起来,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乐的卖季阳一个人情。
此时苏辙已经下台,众多旧党几乎被清空,或者站到了新党的队伍,或蛰伏起来。加上赵煦吸取了先帝的失败经验,修改新政,酌情实行,所以推广新政颇为顺利,已经有所建树。
不过据季阳所知,那点建树水分很大,是官员为了功劳吹出来的。事实上,赵煦并没有完全掌控新政推广,而他还没有发觉到这点。估计等赵煦发觉真相,那时候潜藏的旧党又会冒出来打击新政,而百姓也会被一些在新政中大肆捞功的官员弄得怨声载道,赵煦最终还是会失败。
季阳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皇上,你确定青苗法起到作用了吗,国家可否征战?短短一年时间,青苗法再好也很难挽回大宋颓势,我以为还是稳定一些再打西夏比较好。”
赵煦眉头微皱,以为季阳又想反悔,口气严肃地道:“章相亲自督促新政推广,上下官员都说有效,如今粮食充足,如何不能征战?”
季阳呵呵一笑道:“可我却听说,一些地方官为了政绩,强行向百姓摊派青苗钱。他们不仅私自增加利息,还用各种残暴的手段威逼那些还不上利息的百姓,比那些乡绅土豪有过之无不及。”
赵煦闻言一震,随即横眉竖目道:“当真?”
季阳笑容不变道:“当不当真,皇上派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听到季阳的话,赵煦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气势一下变得十分可怕。云妃和阿贵在两边随行,都吓得不敢说话,心中暗道风雨将至,这大宋又要血流成河了。
“阿贵,你马上派人去各地方暗访,看看是否和季掌门所说一般。”赵煦忍着怒气道,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他当然不会打草惊蛇。
“嗻。”阿贵立即下去了。
几人游走在御花园之中,赵煦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脸色阴沉的吓人。若当真如季阳所说,那么不久之后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可以说是毁于一旦。
赵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铲除旧党,开始推广新政,眼看有所起色,岂能叫人坏事。在他看来,那些不顾大局肆意捞功贪钱的官员,比苏辙那些旧党更加可恶。
“推广新政,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青苗**损害许多地方豪绅的利益,他们必然拼命阻挠。这些地方豪绅虽不似昔日苏相位高权重,但是剿之不尽,乃是新政之大患。”季阳说道。
“依季掌门之见,该如何是好?”赵煦没有想到,季阳竟然还对新政有如此深刻的见地。他一直把季阳当成一个客卿来对待,此时突然觉得若季阳相助推广新政,恐怕会更加顺利一些。
“杀鸡儆猴,分化内斗。”季阳说道。
“此计甚妙,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呢?”赵煦问道。
“我建议皇上委派一个钦差大臣,巡视各地官府推广新政的情况,贪污严重者斩立决,以儆效尤。而那些阻拦新政推广的豪绅,酌情抄家,并扶持一些新的豪绅,让他们内斗。”季阳说道。
“好,就这么办!”赵煦大喜,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两人几句话,就定了不知多少人的死刑,云妃听得眼皮直跳。因为云妃的本家便是云州侯爵,侯爵是贵族,其实也在季阳所说的地方豪绅里面。
此时云妃心里真是恨死季阳了,没事干嘛提出这种计策。
却见赵煦为难道:“可是我手下已无能人,信得过之人,不知道该派谁去好。”说话间,赵煦有意无意地看向季阳,希望他可以主动接下这个任务。
想也想得到,那些地方豪绅岂是吃醋的,尤其是一些大贵族大土豪,富可敌国。他们定然训练了私兵,招募了许多高手,寻常官员去了等于找死。
毕竟这里可不是真实的历史,而是武侠世界,做什么都得有高手。而在赵煦看来,季阳不仅对新政如此熟悉,而且武功又高,绝对是钦差大臣最合适的人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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