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这么久,周欢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而齐煜碍于周欢如今的男儿(shēn),所以也只能多陪了一会周欢就离开了。临走之前,他给熟睡中的周欢贴心的掖好被角。
月色正好的院子里,追风已经等待了许久。
“主子,明天的事(qíng)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摔杯为记。”
齐煜点了点头,“戈尔登那里呢?”
戈尔登虽然是西汗王的嫡子,但是在漠北的前途上却也算是有想法的人,所以此次准备的事(qíng)很大程度上还是得依附戈尔登才是。
“孟祁已经亲自去见戈尔登了,想必应该没有问题了。”追风吸了一口冷气,“倒是京城那边?”
“不用管,也该让他吃点苦头。”齐煜抿唇说道,声音里打着冰冷的压迫感。
追风点了点头,对于自己主子的要求,他向来是不会忤逆半分的。
即使,齐煜口中的那个他是皇帝!
……
……
“也不知道,这一次漠北的战事会如何解决,不过想来应该可是错不了的。”
“难说啊,这楚王(diàn)下神智不清,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事(qíng)。”
侍女推了推(shēn)旁嘴碎的丫头,“你可闭嘴吧,再乱说,我也保不下你。”
“可是……”那个丫头依旧不死心的说道:“可是,今(rì)楚王(diàn)下自作主张地带着几个小侍卫就去赴约,不是……”
“咳咳。”早就醒了的周欢,也确实听不下去了。
侍女见周欢醒了,面色略微慌张了些,但心底里还是一点都不怕的。
“公子醒了?”
周欢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难不成自己醒的不够明显。可这些人不是专门被指派给齐煜的吗,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
“(diàn)下呢?”周欢犹豫了一下,还是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公子,(diàn)下已经出发了。”
“出发?”
侍女答道:“是的公子,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齐煜!周欢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边这个名字,而后才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因为,接下来侍女说的话才是重点。
“孟大人说,公子你(shēn)子虚弱需要多加休息,所以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看来,她这是被齐煜给扔下了。而且借口找的还(tǐng)好,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出去呢?”周欢小心翼翼地问道。
侍女摇头,“公子不能出去。”
“可是,我是孟祁的表弟?”
侍女继续摇头,“公子不能出去。”
“可是……”
周欢还没有想好措辞的时候,那几个侍女已经转(shēn)离开,并且毫不留(qíng)的关上了门离开。
也就是说,这几个侍女是铁了心的不让她离开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周欢几乎试遍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能离开这里。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玉溪却意外的出现在了房间里。
周欢惊讶不已,“玉溪,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王妃。”玉溪同样也是激动不已,“那(rì)分开后,属下一直都在找王妃的消息,今(rì)终于找到了。”
玉溪怎么可能找不到周欢呢,当然是齐煜在暗中阻止了。
特别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只要周欢的(shēn)边有玉溪,两个人逃跑的可能(xìng)就太大了。
所以,玉溪是被齐煜给刻意阻挠的。
奈何玉溪对自己主子太忠心,她还是在关键时候找到了周欢。于是,主仆二人很快就逃离了这个客栈。
“王妃,(diàn)下真的会有危险吗?”玉溪来到街上之后,这才后知后觉的追问。
周欢挑眉一笑,“放心,我就是担心(diàn)下才追出来的。”
她是真的没有撒谎,虽然有孟祁护着齐煜,但是说到底周欢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西汗王的手段她不是没有领教过,要是出了什么变动,受伤的人可就是齐煜了。
而另外一边,齐煜和孟祁两个人也到了和西汗王约定的地方。没有意外,西汗王正在那里端坐着,等待着齐煜的到来。
见到齐煜出现,西汗王立马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diàn)下,远道而来辛苦了。”
因为西汗王的起(shēn),四周驻扎着的士兵们表(qíng)严肃。
齐煜点了点头,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shēn)边的孟祁。“今天他负责。”
说完后,齐煜自顾自地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可是属于楚王齐煜的位置并不在那里,孟祁看了一眼齐煜,抿唇应了下来,丝毫没有芥蒂的坐在了西汗王给齐煜安排的位置上。
西汗王一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等他确定齐煜的确神智不清后,这才哈哈大笑着说道:“上一次见到楚王(diàn)下的时候,(diàn)下可是龙马精神的很。”
上一次的见面,齐煜低垂着眉眼,旁人看不清他的表(qíng)。
孟祁端起酒杯冲着西汗王点了点头,“看来汗王还是没有长够教训,难道一只右手还不够。”
众人这才想起来,十年前的汗王似乎并不是这么亲近韩昭国的。那时候西汗也曾试图反抗过,可是太子齐煜用兵如神,最终西汗王失去了自己的一只右手换来了他这数十年的蛰伏。
只不过,如今看来却是忍不住了。
“哈哈。”
静谧的氛围下,齐煜突然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而后拍着桌子说道:“孟祁,本(diàn)下饿了,快点解决。”
这种举动,恍若一个真正的傻子!
孟祁面露愧色,立马起(shēn)站在了齐煜的(shēn)后,而后郎声对着西汗王说道:“此次漠北战乱,皇帝陛下也是担心的要紧,倘若西汗王需要我们韩昭国用兵的话……”
“不了。”孟祁话音未落,西汗王却厉声打断了孟祁。
韩昭国的虎视眈眈就是他最大的逆鳞,可是不然,孟祁却一点都不担心的继续说道。
“西汗王的意思是拒绝韩昭国的援助,还是打算背弃韩昭国!”
字字铿锵,周欢不得不承认孟祁的确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即使他这个人看上去冰冷的要紧,但是理论起来,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忽略他的眼神。
高位上的西汗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混浊的眸子里似乎带着压抑了很久都(qíng)绪,半响后,西汗王拿起了自己桌上的酒杯。
“背弃?”西汗王一口喝完自己面前的酒水,“我记得有(qíng)义才可以讨论背弃二字,韩昭国对我们漠北从来都没有任何(qíng)义。”
国和国之间,从来都只有利益的瓜葛,如果硬要牵扯上(qíng)义的话,确实是太过于幼稚了。
孟祁不怒反笑,“这些年韩昭国给漠北免除赋税,年年送来不少的物件,这些都不是我们的恩赐。”
周欢摇头,恩赐两个字,就注定让西汗王接受不了。
或许,孟祁从来都不需要西汗王的接受吧,反而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在(bī)着西汗王反。只有这样,韩昭国用兵才会顺理成章。
周欢突然想起了肖军,今(rì)同行的人里并没有肖军,怕是……
怕是肖军此刻已经在调兵谴将了……
这种上位者的权利游戏,从来都是注定结果的。虽然西汗王曾经为难过自己,但这时候她突然有点同(qíng)西汗王了。
不过是一个为了漠北的可怜人而已……
“该你了,这些糕点切记放在那个楚王(diàn)下的前面。”
今(rì)为了招呼齐煜,西汗王特意准备了很多的韩昭国的侍女。周欢正是趁着这个档口混了进来,(shēn)旁的玉溪看了周欢一眼,很快地低下了头。
这些糕点看上去都一样,可为什么自己的这一盘一定要放在齐煜的前面呢?
“好了,今(rì)不过是友好洽谈,不如先吃点东西我们再继续。”
西汗王拍了拍手,一众的侍女就鱼贯而入,手里端着的都是静止的糕点。漠北几乎没有这些东西,看得出来,西汗王还是用心了。
只是,周欢总觉得有那里不妥。
走到齐煜(shēn)边的时候,周欢还在走神,直到察觉到齐煜灼灼的目光后,周欢才恍惚回神。
“糕点有问题。”
起(shēn)的时候,周欢快速的俯(shēn)在齐煜的耳边说了这句,而后又乖巧地退到了一旁。
她们要等客人品尝过后,才可以端着盘子可以离开。
“你不该不听话!”同样站在齐煜(shēn)后的孟祁也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周欢,言辞中都是不满。
周欢愣愣地站着,嘴皮甚至都没动几下,“他是我的夫君。”
“你……”
坐在前面的齐煜却突然勾唇一笑,他就喜欢周欢这样袒护着自己。
“不过,这糕点的问题?”齐煜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动声色地咬了一口。
“(diàn)……”周欢顿时慌了,要不是(shēn)旁的孟祁死死地抓住她的袖子,她怕是要忍不住叫了出来。
周欢怒火中烧,无奈之下,孟祁压低了声音对着周欢说道:“我们早有安排。”
其实,那里有什么安排。只不过是孟祁这个人心太狠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他在赌,赌西汗王很快就会沉不住气,到时候肖军就可以带兵控制这里,而后御医还可以救下齐煜。
说到底,他心里盘算的只有最终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