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一个暖阳天。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时,苏言便睁开了眼。
看着怀中熟睡的可人儿,苏言心中叹道,不光是酒不能多喝,参茶也不能多喝,那玩意……
小心翼翼地离开影儿黏人的熊抱。
影儿长长的眼睫毛跳了跳便睁开了眼睑,娇柔慵懒道:“夫君,为何不再多睡一会。”
没想到自己动作轻柔,还是惊醒了熟睡的影儿,苏言一巴掌拍下去,柔软弹性十足,笑道:
“小懒虫,祸国殃民,快起床。”
屁股被拍了一巴掌,影儿浑身一阵麻酥感,嘤咛一声,心中暗暗抗议道:‘还不是夫君如此禽兽害得’。
不过话说,这祸国殃民,从夫君嘴里说出来,应是赞美之意吧?
影儿脑补后,心里甜如蜜。
两人穿戴整齐后,苏言推开了房门。
“爷,您醒了,昨晚睡得可香?”店小二咧嘴笑道:“小的这就给爷去端热水来洗漱。”
店小二赫然啥也不做,就站在房门外等着苏言起床。
显然这是掌柜授意的,一定要让苏言这位爷,感受到客栈宾至如归的优质服务。
苏言与影儿洗漱好后,出了房间,正好看到孙航空他们也刚出房门。
“大家早上好。”苏言笑盈盈地打招呼道。
“兄弟,你起得好早。”孙航空惊讶道。
苏言错愕,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我是那不早朝的昏君吗?
再说,昨晚都折腾了一晚……
“大哥,一日之计在于晨嘛!”苏言讪讪道。
孙航空欣慰地点点头称赞道:“兄弟实乃年轻人学习之楷模。”
苏言尴尬笑道:“大哥谬赞,我们下去吃早点吧!”
楷模?
如不是影儿求饶,我这会还在温柔乡……
秉持着爷至上的服务态度,苏言他们的早点很快就端了上来。
至于其它等着早点的老顾客,掌柜一一打过招呼,免得再出现昨晚三哥那般落荒而逃的情形。
不大的吴湖镇,一天的功夫,连小孩都知道,镇上来了一位大人物。
那是一位,把杨公子吓得夜哭好几回的‘凶人’。
杨公子是跳到吴湖都洗不清了,他一再抗议说,自己那是实在疼痛难忍,痛醒的,不是被吓醒,不信换成你被打断腿试试……
没人相信杨公子的话,你就是被吓尿的……
范铁匆匆填饱肚子,便赶早去工人的集散地招工,今日还需要买许多重建船坊的材料。
苏言感叹道,有一个任劳任怨的万能老铁真好!
不然,我如何能像此刻般,美美地吃个早点后,还能如此悠闲地品茗,简直不要太惬意。
……
……
苏言他们慢条斯理来到孙家船坊时,范铁已经领着一百多号人在干活。
建房子与船坞的材料一车车地拉到。
这工作效率……
苏言皆笑非啼,打断杨公子的腿,还有如此意外的效果……
以前只知道,有银子好办事,不曾想,‘凶名远扬’同样好办事。
其实,苏言是自嗨,想多了……
这战火刚过去不到三个月,百业待兴,吴湖镇的船坊开工不足,许多人找不到活干。
昨日三十多个工人,当天就领到了工钱,中午包子还管够,福利待遇不要太好。
吴湖镇不大,一传十,于是乎,一大早的,便有许多人,直接就来到孙家船坊等着招工。
那些材料商人,同样并不完全是被苏言的凶名赫赫吓的,更重要的是,如此大一个工程,谁不抢着供料?
何况,许久都没开张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此的工作效率,苏言挺满意。
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苏言翘着二郎腿,躺坐在太师椅上,做好甩手掌柜的本分。
美中不足之处,便是忘了带影卫与人参过来。
这会要是能喝着参茶,享受着影卫的按摩……
心之所念,苏言便对冷炎说道:“冷大哥,左右如意姐在城里也没啥事,你回去一趟,把如意姐接过来玩几日,省得她牵肠挂肚的。”
“好。”冷炎脸色微红地应了一声。
坐在一旁的影儿心里了然道:‘夫君真是会体贴人,如意姐与冷大哥正是如胶似漆时……’
“还有,我担心新田家不依不饶,安全问题不能疏忽大意,冷大哥顺道接几个影卫过来,人参也带些来。”
“好。”
“就这些了。”
听到苏言说吩咐完了,冷炎便走出了‘指挥部’简易棚子,直接就回吴苏城接人去。
“公子,这人参跟安全问题有何干系?”影儿疑惑道。
接如意姐与影卫过来,影儿都能理解,只是公子特意交代带人参,让她多少有些不明所以。
左右‘指挥部’里就他与影儿两个人,苏言便贼笑道:“我感觉这两天身子有些虚,需要补一补……”
闻言,影儿一脸酡红,眉目含情啐道:“坏蛋……”
“晚上我们再好好探讨一下,坏蛋是如何练成的……”苏言轻浮地戏谑道。
论脸皮厚,影儿如何是苏言的对手,唯有翻了个白眼以示抗议。
苏言正要进一步调侃影儿时,远远看到杨连海领着几个人往‘指挥部’这里来。
见面寒暄客套过后,杨连海一一把几个同行之人介绍给苏言认识。
都是吴湖镇几个最大船坊的当家。
“大舅与诸位到访,不知所谓何事?”苏言明知故问道。
“苏少,是这样的,我与诸位当家商议后,一致认为整合船坊的事,由我们几家带头,理应不成问题,只是……”
似乎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杨连海一脸为难地欲言又止。
“大舅有话不妨直说。”
苏言看到几位船坊当家临危正坐,如临大敌般,心中哭笑不得,很想告诉他们,‘其实我很好说话的,没那么凶’。
“苏少,你也知道,这刚遭了兵祸,谁家都没有余粮,造大船花费甚巨,各家船坊心有余而力不足……”说到这,杨连海停了下来,望着苏言,察言观色。
原来如此,他们一大早便来拜访自己,敢情是来要银子的,苏言心中敞亮。
“诸位以为,这定金多少合适?”
闻言,几位船坊当家面面相觑后,一致看向杨连海,那意思很明显,由杨连海来道出大伙商议的结果。
杨连海咬咬牙,把心一横道出两个字:“一半。”
“一半?”苏言提高声量道。
听到苏言惊讶的吼声,杨连海与诸位船坊当家,不由地心里一紧,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