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院内的人照顾她,指不定自己的开的药,会成毒药。
桑若兮微微一愣,一时间没说话。
“若不放心,也随你。”
阿九以为她是觉得自己太主动了,怕是对她不利。
桑若兮赶忙摇摇头。
“我命都是你救的,怎会不放心,只是……为何对我这般好?我母亲似乎对你……”
“她是她,你是你,我看你很顺眼。”
阿九见她想多了,解释道。
至于救她,也是想这么做而已,没有多余的理由。
当然,她不是经常这么善良,到处帮助人的。
所以,归根结底,是因为阿九喜欢这个身娇体弱的八姐,哪怕她看上去一无是处,但阿九喜欢她身上那份坦然和沉稳。
这在一个病人身上出现,很特别。
看她顺眼?这答案,让桑若兮哭笑不得,虽然她也看她挺顺眼的,但却说不出这样的话。
“谢谢。”
病的久了,便懂这府中的人情冷暖,她是个没用的人,倘若不是母亲顾着,只怕早就病死了。
可如今呢?想到刚刚黑衣人那句话,桑若兮心里便很不是滋味儿。
她的母亲,到底是放弃了她。
她虽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挡不住府中下人的传言。
阿九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有人特意为之,而母亲最近瘫痪在床,日日大发脾气,紧跟着就有人拿毒药来灌她,联系在一块儿,加之母亲这些年对阿九的记恨,还能猜不出来吗?
母亲想杀了自己,家伙给阿九,让她背负杀姐罪名,万劫不复。
却没想到,阿九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化解了自己的危机,也救她一命。
“没想到,你整日在府中,也有仇人,这人我送去父亲那儿,让他处置。”
而此刻,听阿九这么说,她显然是不知此人杀自己,是针对她的。
若兮淡笑,谁说阿九冷漠无情了,在她看来,根本就是性情中人。
连她这个仇人之女,也能不计前嫌的搭救。
“我不认识他,交给父亲,顶多也只是个进府偷盗的罪名。”
若兮神情淡漠,显然是不想惊动。
阿九沉默片刻,深深的看了若兮一眼。
“不如我把他丢出去,毒哑打残,让他自生自灭。”
她想了个好法子。
若兮俨然一愣,没想到阿九会这么直接。
不过这样的处置方式,倒是极好的,便点点头,不反对。
“明天一早我让碧落来接你。”
然后,她单手提着那黑衣人就离开了院子。
若兮看到她这番动作,掩不住的惊讶,可是也仅是如此而已,看到的,她并不会多言。
只是越发羡慕阿九而已,她活的,这么潇洒自在。
黑衣人晕过去之前那句话,阿九听到了。
刚才八姐的反应也告诉她,这件事兴许就是她猜测的那样。
只是可怜的八姐,被母亲当做对付自己的棋子要被杀,终究也是没多说什么,还想维护她。
那阿九,是要给她这个面子的。
把黑衣人拖到一个黑暗无人的地方,她几根针扎下去,把人弄醒。
“可是刘氏派你这样做的?”
猜测是一回事,求证又是另一回事。
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在这儿的黑衣人,瞳孔微微一缩,再然后,阿九封了穴道,握紧拳头一顿狂揍,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黑衣人,就成了个哑巴残废乞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清晨,残废的刘氏命人推着轮椅,急不可耐的来到若兮的院子,可看到她还活着时,惊呆了。
“兮儿,你……”
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母亲。”
若兮淡然的叫了一声。
此刻的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收拾好东西,在碧落的搀扶下,正要离开。
“你……要去哪儿?”
计划好的事情再一次被打乱,看到兮儿淡漠的神情时,她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搬到阿九的院子,她说要给我看病。”
若兮淡淡回道。
随即,打发了下人,她拖着病弱的身体,推着残废的母亲进屋,把门一关,母女俩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最后,若兮眼睛红肿的离开,而刘氏在震惊和难以置信中久久回不过神,后来竟是激动的大哭起来。
而关于阿九的流言蜚语,这才在帝都传开。
女人为医者,本就少见,而现在,还是个官府小姐开了家医馆,不知从何处,各种难听的话传遍了大街。
说桑家九小姐不知廉耻,抛头露面,违背礼仪,甚至还有人说她和某些达官贵人纠缠不清,不守妇道,明为医者,暗为娼妇。
种种恶毒难听的字眼儿,能把人活活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