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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京水之战(中)

分隋 兔狲 4357 2022-11-08 02:17

  这个世界上能调戏得了雄阔海的,除了李玄霸也没谁了,就算杨霖也不行。想当初刚遇上的时候,杨霖还能跟老雄比划比划,可是随着他的力量莫名其妙的不断退化,现在老雄收拾起他来跟玩儿似的。

  可老雄就算心里服了李玄霸,嘴上也不能服,更何况在这几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所以老雄这下子被他气得哇呀呀暴叫如雷,三窜两跳就趟进了河里,两柄比从前大了不止一圈的板斧一劈一斩,几个倒霉催的正撞上他的骑兵就不是“人马俱碎”了,而是连人带马被他干脆利落的切成了一个个的肉块,河水瞬间便被染上了浓重的血色。

  溅了一身血肉骨渣的老雄像个嗜血的鲨鱼一样兴奋得浑身的肌肉都在乱颤,面对这一批疾驰而来的战马居然不躲不闪更不拿斧子砍,而是身子一横一肩膀就撞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骑兵和战马像是骤然撞上了一堵厚墙一般的瞬间倒飞了出去,无论人马都是口鼻窜血窜得跟小喷泉似的,眼看着筋断骨折都活不成了。而老雄呢,这个憨货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也,肯定被撞得不轻啊!只见他蹬蹬蹬的连退了好几步,还是有点头晕目眩,站在原地晃晃荡荡的猛摇着他的大脑袋。

  李玄霸乐得前仰后合差点把锤子都给扔了,这下子老雄可不乐意了,冲他大叫道:

  “有种你也来一个!”

  “得嘞!”李玄霸无意间学着他姐夫的口头禅,竟然将两柄锤子朝前一甩,将数人数马砸成一滩肉泥,然后赤手空拳着朝两匹分水踏浪狂奔而来的战马冲去。

  马上的骑兵早被李玄霸吓得快尿裤子了,可是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李玄霸还把那两柄吓死人的大锤给扔了,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于是二人高高举起横刀,狠狠的对着越来越近的李玄霸劈去。

  李玄霸却视两把闪着寒光劈向他脑袋的横刀如不见,平平的挥出双拳砸向两个硕大的马头。

  别人这么干,骑兵大可睬都懒得睬一眼,因为这是纯粹的找死行为,可李玄霸不是别人啊,他有多变态大家伙又不是没见过。所以两名骑兵绝望已经从马背上直立起来,一手握住缰绳拼命的把马头往一边拉,一边身体拼命的前身下俯劈刀,妄图赶在他之前先下手。他们从来没指望过能砍死他了,只要能阻他一阻、逃过一条命就是老天开眼了。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李玄霸的双拳甚至包括手臂已经像捅豆腐一样捅进了两只硕大的马头,血肉横飞间,他两膀一较力,不但在顷刻间让两匹全速狂奔来的骏马速度归零,还将加两具重逾千斤、已在刚才那一瞬间筋断骨折气绝而亡的马尸高高举了起来!

  战场再一次归于平静,而且这次不是一瞬间,而是很久、很久——其实不过也就是数息的时间,可是在场的几万人都觉得这段时间简直比整个人生还要漫长。那个精瘦如柴、看上去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长出几两肉的少年,细如芦柴棒一般的双臂深深的插入两只几乎比他整个身子都大上好几圈的马头里,然后两座小山一般的马尸就这么被他在头顶上托着,就像是一只小蚂蚁举起了一只大象!而且他还在嘿嘿的傻乐着、全不在意的东张西望着,似乎在找着什么。

  雄阔海知道,李玄霸在找他。不管他有多变态,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而且按杨霖说的什么“心理年龄”恐怕还得小上好几岁。小孩子嘛,做了了不起的事情之后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当然是炫耀,而且不是向最亲近的人炫耀就是向最有敌意的人示威。以雄阔海对李玄霸的了解,他选择的对象一定是自己,毕竟在场能让李玄霸高看一眼的,也就是他了。

  老雄服了,尽管心情复杂,却是心服口服。

  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王世充。他虽然也算弓马娴熟,但他的身份是一军主帅,所以他非常瞧不起那些所谓勇冠三军的猛将。在他看来,决定一场战事胜负靠的是主帅的智慧、谋划和思虑周祥,而不是匹夫之勇。要论匹夫之勇,阚棱如何?杜伏威照样逢战必败!程咬金、单雄信、翟摩侯以及张须陀麾下的秦琼、罗士信,还有他的侄子王仁则个个骁勇善战,他王世充十个也打不过其中之一,但要论两军交战,王世充自信他们加一块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是这个李玄霸怎么算?王世充的信心头一次动摇了,在某一个瞬间甚至萌生了立刻掉头便走的念头。

  王世充只是瞬间动摇,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马速归零——这次不是两匹马,而是所有的战马!目睹了这骇人听闻更是亘古未闻的一幕、而且距离李玄霸这个变态最近的骑兵们几乎没有犹豫,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全体拨转马头再猛抽马股四散而逃。

  “回去!回去!他就是一个人!杀了他!拿人堆也要堆死他!违抗军令者,立斩不赦!全家抄斩!九族都夷喽!”

  王世充暴跳如雷,疯狂的咆哮。他身边的亲兵如梦方醒,纷纷遵令拔刀执矛堵住了逃兵的去路。

  王世充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无比。他很清楚他的骑兵不是不勇敢,更不是故意违抗军令,他们之所以逃跑只是最本能的反应而已,这种事情在战场上并非罕见。可偏偏就是这种无意的本能反应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瘟疫一样几乎可以在转瞬间感染全军,继而全军就都跟着莫名其妙的崩溃了、四散了,然后这一仗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败了。

  可是他败不得、输不起,所以他必须及时止住骑兵们的溃散,哪怕是亲手把他们全部杀死。

  “弓箭手准备!”

  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如今又面对后阵弟兄们雪亮的刀枪和密集的弓矢,骑兵们渐渐的清醒过来,纷纷勒住了战马。他们是王世充从江淮贫苦农家中亲手选拔、训练出来的,如果没有王大将军,他们可能早就死于冻饿、瘟疫或是战乱,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做一个终年半饥不饱的农夫。还是因为王大将军,他们如今成了光荣的府兵,有了属于自己名下的田土,父母妻儿终得温饱,所以他们都对王大将军感恩不尽,发誓把命卖给他。所以在这一刻,他们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受到了深深羞愧,纷纷默不作声的再次调拨马头,向着河西岸冲去。

  是的,是河西岸,而不是立在河心的那个杀人狂魔。尽管他们重新鼓起了勇气,却依然没有胆量去面对那个嗜血的恶魔。所以他们纷纷拨马绕过李玄霸,继而又绕过雄阔海,向着河西岸的那个锦衣少年冲去。王大将军曾经说过,那个人就是敌军主将,拿下他这一仗就赢了!跟他相比,那两个恶魔好像没那么重要,王大将军总不会因为这个再砍他们的脑袋吧?

  李玄霸和雄阔海找不到对手,更拦不住对手,即便他们把大锤和板斧抡得跟泼风似的,却也没划拉到几个人,无数的骑兵对他俩视而不见,飞快的从他们的两翼和中间穿插过去——这可怎么行?杨霖那小子还没逃远呢!

  俩人急得哇哇大叫,掉头就往西岸追,可是两条腿的能追上四条腿?

  “完啦,那俩笨蛋拦不住啦!你自己跑吧,我替你挡一会儿!”

  方才李玄霸在京水里穷得瑟的时候,杨霖和李秀宁还在岸边没心没肺的看眼叫好。现在一看形势不妙,李秀宁用力一拍杨霖的马屁股,然后挺起丈八大槊,双腿一夹胯下的乌云踏雪,便朝蜂拥而来的骑兵们冲去。

  一看杨霖要跑,王世充急了,蹦着高的大喊“放箭”。正在玩命狂追的骑兵们如梦方醒,根本不顾李秀宁正斩瓜切菜似的对他们肆意斩杀,纷纷弯弓搭箭纵马狂射不止。

  一波密集的箭雨袭来,将杨霖连人带马罩在其中——这还有个好?杨霖胯下那匹战马的屁股和后腿上几乎瞬间就插满了好几十支箭,凄惨的嘶叫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然后就把杨霖甩了出去。杨霖这一飞就足有两丈多远,然后以一个标准的狗抢屎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可还没等王世充和他的兵们欢呼两声,就见这货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一个高从地上窜起来,撒腿就往他的大营方向跑,而且跑得真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这可就见鬼了!杨霖的马中箭无数当场断气,他的后背上同样插满了羽箭跟个刺猬似的,咋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越跑越精神了?王世充今天已经遇见了李玄霸这只力大无穷鬼,难道又要撞见杨霖这只刀枪不入鬼?

  其实哪来的什么鬼。杨霖今天特意穿着一身松垮肥大的锦衣,就是为了罩住里边的那件改良型山文甲。李秀宁也一样,只不过人家是用裙子罩着的,现在她不用再装大美人了,于是一个美人大脱衣就变成了一身黝黑铁甲护身的英姿飒爽的女将,在敌军阵中反复冲杀,寻常的刀枪箭矢袭来连眼睛都不眨更不费心躲闪,照样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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