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打马堪堪冲杀出营,回身环顾左右,唯独少了去砍狼鬃大旗的周明,回身问道:“周明所部没有跟出来嘛?”
大都统陈平回道:“怕是被乌桓人围住了。”
“将军,乌桓人追杀出来了!”
张辽看着鱼贯而出的乌桓游骑,阴冷的脸庞如寒霜一般。
“狼骑营不能丢下一个弟兄,弟兄们,随我冲回去救援周明!”
再如此危机关头,张辽内心闪烁了一万次救还是不救,最终还是狠下了决心,回援周明,狼骑营的铁血不能丢,乌桓人善长的是弩箭奔射,短兵交战,张辽倒还真不怕,反正现在自己不是孤军一人作战。
“救周明,杀乌桓!”
张辽大声喊道,像一记重鼓擂击在每个狼骑兵的心中。
“杀乌桓,救弟兄!”
“杀乌桓,救弟兄!”
狼骑营士卒同声附和道,一股无形的意念笼罩在每一个狼骑兵身上,好的铁律不是一天两天造就出来的,而是无数次生死与共锤炼而成,狼骑营便是如此,大多人都是跟随吕布走南闯北过来的,期间虽加入了臧霸的泰山兵和仆从军,但是本质却未曾变坏,吕布以前不但为人暴戾,而且治军更加凶残,不听他使唤的,没人能活下来。
“杀!”
张辽别过马头,纵马一跃,直接杀入迎面而来的乌桓人,长刀四劈,无一人能抵挡他半招。
身后跟随的狼骑兵亦纷纷投入战斗,凶残的举起钢刀向乌桓人头颅砍去,凶狠的劲头竟让乌桓两部头人后怕。
塔笪儿部,科泌儿部,两部头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今凶狠强悍的汉人骑兵,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张辽竟敢反攻,这般行事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呀!反正他们不敢。
战场上根本不容他们叹息,张辽的屠刀已经霍霍的挥了过来,准备不足的乌桓人还没扣动弩弓,便又被狼骑兵打的四零八落。
“快,快用马刀,将这伙疯子拦住。”
塔笪儿部的头人巨声吼道,在让张辽继续冲下去,怕是自己所部的三千人要死伤殆尽。
“快,拦住这群疯子!”
科泌儿部头人也惊恐的吼道。
殊不知这两人的叫喊反而让自己丢掉了性命,擒贼先擒王,斩将当先行,张辽正愁找不到突破口。
“好贼子,记住爷爷乃是雁门张辽!”
张辽马快,又是急驶而来,乌桓人哪里抵挡的住,眨眼便杀到两部头人的面前。
“吒……”
一声威严的声响,张辽长刀快下,一刀砍死一个,又拖刀回劈,将另一个也砍落下马。
“哈哈,谁敢挡我!”
张辽的傲气冲天而起,一时之间,竟无一个乌桓兵敢直面而对,纷纷避让,唯恐自己落入这个杀神手上。
“冲!”
狼骑兵又发起了进攻,乌桓人如惊弓之鸟,两部乌桓人头人已死,顿时群龙无首,谁还有心留在这里送死,纷纷打马回逃。
战场变化真是无人能料,刚刚还是乌桓人追着张辽,现在反而变成张辽追着乌桓人打,真是匪夷所思。
乌桓人中军营地,周明虎口撕裂,鲜血淋漓,望着人头攒动的乌桓兵越感吃力,跟随自己身旁的弟兄也越来越少,只有两百人不到,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并且此时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他们也是人,也会累,但是就算是累的举不起钢刀,也没有人后退或者投降。
周明马背上的狼鬃大旗已经染的通红,死灰一眼的双眼突然复燃,他看见了新的生机。
“弟兄们,坚持住,将军回来救援我们了。”
被围困的狼骑兵如枯木逢春,低垂的头颅又高高上扬,死死的握紧手中的钢刀,向乌桓人发起反扑。
苏仆延本兴致勃勃的看着一群困兽之斗,哪知派遣出去的塔笪儿部,科泌儿部,竟折反了回来,背后还被张辽的骑兵追着杀,目瞪口呆的竟哑口无言。
“杀呀!”
狼骑兵的喊杀声越来越厉,塔笪儿部,科泌儿部,两部人马慌不折路,竟将中军大营的黄金部落冲的四分五裂,反而替周明撕开了缺口。
苏仆延绕是见惯了大场面,也被震惊了一番,恼怒的看着张辽,暗自毁谤道:此厮竟如此厉害。
“快,快截住张辽,万不可让此人杀过来。”
苏仆延终于害怕了,自己上万游骑竟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杀的毫无还手之力,哪里还顾的上其它,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
万幸苏仆延的回援自救,没有让乌桓人继续围杀周明等人,剩下来的人借着张辽的掩护,混入了狼骑营大部队,轰轰烈烈的向营外急驰。
望着满地狼藉,苏仆延从未有过的羞愧之色攀上脸颊,清晨的熙光散在他脸上,显得难堪至极。败了,败的士气全无,竟无人敢追,只好重新收拾军营,严防张辽再来偷营。
张辽撤出大营,便纵马向盖马大山而去,于半途便遇见了吕布的军队,看着身后没有半个乌桓人追杀,倒让吕布惊讶不已,张辽大概说了一遍,听得吕布拍手叫好。
吕布当下又联想到历史上张辽威震逍遥津之战,以步卒八百,趁夜袭营,破孙权十万重兵,自古用兵,未之有也。
吕布不免怀疑起这张辽是不是夜袭独门绝技呀?上次高句丽人攻打带方县,也是如此,杀的贼人肝胆俱裂。
“此番辛苦文远了,王振已经带着仆从军往盖马大山去了,等到了盖马大山,我们再行定夺!”
吕布款款说道,反正又无追兵,大军一路顺下,直接向盖马大山而去。
比及正午时分,苏仆延终于缓过气来,重新整顿士卒,树立营寨,派人严密监视丸都城。
少时便有消息传回,丸都城四门大开,城头空无一人,只有旌旗森森。
又有消息传回,南门轮守的人马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苏仆延倒吸了一口凉气,张辽此厮到底想干什么,你逃跑就逃跑,为什么又要跑的大营来折腾,疯子,真的是疯子。
“大王,怕是张辽的奸计?”
一旁的亲信将领嘀咕道。
“哦!”
苏仆延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且说下去!”
亲信回道:“汉人素来狡猾,怕是故意诱我们入城,城中十有八九还藏着人。”
“不错,不错,不可大意入城,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城,严密监视即可,以观后续!”
苏仆延嚷声传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