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9年2月初,夜,寒风瑟瑟,冷,人冷,心更冷!
吕布心灰意冷的独饮酒醉,短短三月余,徐州之地,除了这下邳一城之外再无他避难之所。
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酒…拿酒来!”
吕布大肆叫嚷着,此刻除了酒,再无别愿。
门外的小将谨慎的端上一壶老酒,微言道:“君侯,请用酒!”
吕布一把握住酒壶,骂骂咧咧道:“都给老子滚出去,本侯要大醉一次,待明日天亮便与那曹贼决一死战。”
酒壮人心胆,小将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吕布,恭敬的退了下去。
“哈哈…哈哈…,曹贼,曹贼…,”
声音中夹杂着无奈,后怕……
更多像是一代诸侯没落的悲哀之声,吕布醉了,醉倒在桌案上,犹如一头病入膏肓的野狼,奄奄一息。
……
“可曾喝下去?”
小将刚退出大院,便被魏续、宋宪拦住逼问道。
“末将退出来的时候,君侯已经…已经饮酒醉死过去了。”
魏续大喜,情不自禁道:“大事可成,宋宪,吩咐下去,准备行动,天亮之后,打开城门恭迎丞相。”
“什么,你们,你们要降曹,你们给君侯喝的不是真酒?”
小将吓得面色苍白,他本是吕布的府衙护卫队长,自幼跟随吕布,便随了吕姓,唤着吕忠。
整个内院也只有他可以自由出入,今夜见吕布起了酒意,便四处为其张罗寻酒,可因前些日子吕布禁酒,府中上下根本没有好酒,一时苦于寻觅,恰巧这个时候魏续来献酒,也没细查便送了进去。
“不对,我刚刚也品了一口,……”
吕忠自言自语道。
魏续悄然拔出腰间宝剑,抵住吕忠后背,奸笑道:“我等知你处事谨慎,这酒到是没有下毒,只是下了半包软骨散,喝个一两口倒也无大碍,只是这整壶下肚,没有个三五日休想起身而立。”
“你,快来人呀!抓……”
吕忠惊恐吼道,如若吕布真的倒下,下邳也就算彻底完了。
宋宪冷声道:“不要枉费心机了,来人,先将吕忠看押起来,待活捉了吕布再杀他不迟。”
左右护卫一拥而上,牢牢的押住吕忠,拖拽着拉了下去。
此事在明白不过了,府中的护卫早有人暗中叛变了,所以魏续才会突然献酒而来,吕忠后悔不已。
完了,一切全完了。
半夜
一群乱军冲破吕宅,直奔后院而去,府中的甲兵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
“奉丞相令,捉拿反贼吕布,胆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为首一员大将高声吼道,正是魏续。
势如破竹
一刻钟不到,魏续已带兵杀至后院,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欲望让他忘记了一切。
“碰”
厢房的门扉散落在一旁,屋内灯火阑珊。
“魏续,是谁让你闯进来的!”
大夫人严氏怒不可遏道。
魏续微愣,屋内除了严氏,还有二夫人曹氏,以及貂蝉和吕布的独女吕玲琦,唯独不见了吕布。
按理说她们不应该同时出现,难道…
事已至此,开弓再无回头箭,魏续正容道:“奉丞相令,捉拿反贼吕布!”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从魏续脸颊泛出指印,严氏双眼如火,恶狠狠的看着魏续。
“大姐,你!”
严氏怒视而骂:“我没有你这个表亲,带着你的兵滚出去。”
魏续不怒反笑,道:“晚了,过了今晚,这里就不在姓吕了,来人,将大夫人看管起来。”
左右兵甲正准备上前,突然屋内灯火瞬间全部点燃,明亮如白昼。
吕布从屏风后面显露了出来,端坐在太师椅上,左手一员武将,刚正不阿的静立一旁。
“高顺”
魏续惊讶的自言道。
吕布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魏续,像是再极力搜寻着什么。
“来人,将反贼吕布,拿下,他已中了软骨散,形同废人!”
魏续高声命令道。
事情的确如此,吕布此时就连挣大双眼都很费力,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介废物。
就在醉酒的半个时辰之后,吕布便被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赵侣附身了。
初醒之后的赵侣,口干舌燥,误打误撞跑进了内厨将醋当可乐一饮而尽,醉酒的人神觉几乎为零,大碗下肚之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将里面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
前世今生,各种记忆狂拥上脑门,吕布头痛欲裂。
紧张、兴奋、沮丧、不屈……
比之过山车还刺激,赵侣知道,从今而后他就是吕布了,宿命还是传说只有他自己走下去才知道。
可就在吕布踌躇满志时,全身一阵酸软无力,就连爬一步都难,忽然感觉大事不妙。
在唤来严氏之后,吕忠的失踪给了他当头一棒。
时不我待,刻不容缓的现实摆在了吕布面前,他必须出动出击,不能坐等死亡。
“魏续,你认为你今天能活着出去嘛?”
吕布终于开口。
缓慢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悬在每一个乱军的心窝。
威望,只要吕布不死,他的余威就在。
可惜此时,魏续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道:“弟兄们,活捉吕布者赏金千量,上呀!”
重赏之下,必有莽夫,况且还在魏续的身先士卒表率下,乱军推推搡搡的向吕布砍去。
“陷阵营何在!”
沉静的如一尊铁塔的高顺开始动了,屏风后奔出二十员重甲士兵,大喝道:“陷阵之士,勇往向前!”
剑拔弩张,偌大的厢房被挤的水泄不通。
魏续不想再耗下去,现如今,只有结果了吕布,才有生还的机会,一刀劈向高顺,混战就此开始。
无奈厢房地势有限,任凭魏续上百号人也杀不进吕布身前,多半都挡在了屋外,急得魏续满头大汗。
少许,院外一阵喧哗,宋宪、侯成冲了进来,满身是血的对着魏续苦诉道:“魏将军,大事休矣,张辽贼子带兵杀了过来,快走。”
“什么!”
魏续迟疑的瞬间,右手被高顺斩出一刀血口,大刀掉落在地,吃痛的急速后退。
“走!”
三贼将异口同声道。
想走,吕布会答应嘛?
不知何时,府门外已被一队重甲士兵团团围住,不是陷阵营还能有谁。
中计了,从猎人变成猎物,魏续等人已然绝望,冲击了几次都被打退了回去。
而张辽的奔袭而至,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魏续等人被捆成大粽子一样丢在了吕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