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之战 第65章 围攻安邑
在岸门修整两日之后,赵军士卒们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抖擞。赵括在岸门仅仅留下五千亲卫士卒驻守,随即率领大军直接向安邑行进。
只要他们成功占领了安邑,河东郡其余的城池根本不足为惧。毕竟自韩国降卒的消息来看,霍嘉已经将河东郡各个城池的兵力抽调一空,只有作为河东郡治所的安邑留下三万人驻守。
也就是说现在驻防在河东郡的韩国兵力最多就只有四到五万人,在赵国二十多万大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赵国大军在赵括的率领下日夜兼程,很快就出现在安邑的西北方向。一路上他们根本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非常顺利的就来到了预定地点。
而此时的韩国新郑韩王宫中,韩桓惠王和他的相国张平、韩非、靳黈、郑国、田苓、老将暴鸢对视而坐。
此时韩桓惠王已经接到了霍嘉传递到新郑的消息,所以他才会紧急召集这些能臣武将商议如何应对赵军对于河东郡的突然袭击。
“霍嘉的信件诸位已经看完了,寡人就想问一声,计将安出?”
面对韩桓惠王的问题,所有人尽皆陷入了沉默当中。暴鸢看着这些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当先开口说道:“霍嘉此举已经将河东郡置于万劫不复之深渊,大王还是考虑考虑在赵人攻占了河东之后,下一步会否要对吾国用兵。”
韩桓惠王早就习惯了不动声色,对于暴鸢的意见不置可否,将视线转向在座的其他人。
对于自己这位大王登基以来的种种作为,暴鸢已经无力再去吐糟。韩桓惠王既然没有发表意见,暴鸢也只是默默坐在自己的坐塌上,打定主意不发一言。
被韩桓惠王甚为倚重的田苓看到了自家大王的目光,这才开口说道:“启禀大王,臣下以为暴鸢将军所言确实有理。当务之急应该将吾国派往南阳的大军尽数调回,以此来防范赵人可能从野王而来的突然袭击。”
韩相国张平不待韩桓惠王看过来,直截了当发表自己的意见:“臣下以为田苓和暴鸢老将军所言极是,大王若是不明白可以细细想来。赵人之所以从离石方向开始向南攻略,定然是做好了与霍嘉将军在地势平坦地区决一死战的准备。”
“霍嘉将军猜测他出兵之前,可能北屈城已经被赵军攻陷下来。若是真如霍嘉将军所料,那么河东郡吾国二十多万大军向北驰援北屈城,定然会与赵军主力短兵相接。”
“非是臣下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赵军士卒可是在长平对秦军战而胜之的存在,在北屈与皮氏这样的地势之中,吾军将士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韩桓惠王叹了一口气,心中终于是接受了众人的意见:“那依诸位的意思,让渔淩回师新郑,选择在李城驻守吗?”
现在韩国为了韩魏攻守同盟之约定,将大军派往了魏国南阳郡帮助魏国抵御秦国的攻击,战事到了现在已呈现焦灼之势。
秦军与韩魏盟军方城周围已经交战了无数次,吕不韦率领的秦军面对坚守不出的韩魏联军没有丝毫办法。
他们又不想就这样无功而返,所以吕不韦率领的秦军将方城团团围困,就是要困死在这里的韩魏联军。
先不说此时韩国军队能否从方城全身而退,若是韩国单方面撕毁盟约,岂不是图惹天下诸侯耻笑吗?
张平从韩桓惠王脸上阴晴不定的神情看出自家大王心中的顾虑,当下开口说道:“启禀大王,南阳毕竟是魏国领土,吾国尽起大军帮助魏国抵御秦国已经尽到了盟约的本分。此时李城城防空虚又是吾国北面的门户重镇,一旦被赵国轻易攻略,后果不堪设想!”
见到韩桓惠王还在这里犹豫,张平心中已经急不可待,他立刻站了出来一揖到地:“大王,吾国与魏国之所以建立攻守同盟盟约,皆是因为河东郡尚在吾国手中。若是以吾国一国之力,怕是难以抵御秦国的反扑。以臣下的猜测,河东郡定然已经朝不保夕,大王何苦还在这里纠结两国之盟约?”
张平的苦苦相劝终于让韩桓惠王下定了决心,立刻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寡人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谴使前往南阳郡方城,让渔淩率军回师李城!”
张平等人齐齐躬身行礼,口中高呼:“大王睿智,臣下等拜服!”
此时的安邑城下赵军在赵括一声令下之后直接选择了攻城,五十架投石车将装载的石弹呼啸着投向安邑城墙。
借着投石车的掩护,被赵括下令充作赵军敢死队的五万韩国降卒也开始扛起云梯向安邑城池发起冲击。
安邑城墙上的守军见到身着韩国军服却转而攻打安邑,哪里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霍嘉委任为安邑城驻军主将的田崇看着下方的韩军士卒咬牙切齿,大声下令:“给本将攻击,一定要让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韩国的劲弩在守城战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虽然城中只有五千弩兵的数量,但是他们的弩箭还是非常犀利的将冲过来的韩军降卒钉在了地上。
看着韩军降卒略有后退的迹象,赵括皱起了眉头:“擂鼓,让两万吾军士卒前进五十步,韩国降卒胆敢有裹足不前者,就地革杀!”
在赵军虎视眈眈的眼神之中,韩军降卒也只要硬着头皮往上冲锋。攻下安邑城他们还有一条活路,若是就此后退,连最后一条活路都会成为泡影。
赵括现在自然不会让麾下精锐的赵军士卒陷入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攻城战之中,除了让韩国降卒向安邑城墙发起进攻之后,也就是让抛石车源源不断的进攻。
赵括这样的做法激起了城墙上韩军士卒同仇敌忾的气势,他们虽然人数远远比不上城外的赵国大军,但是他们依旧紧守在城墙之上,根本不给赵人任何登上城墙的机会。